此为防盗章, 如购买比例不够,24小时后可看。来人并没有说话, 谢韵就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装作没发现, 但暗中警惕起来。
“小丫头,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来人开口。
“WTF!”谢韵心里爆了句粗。是许良!成天神神叨叨地,都快被他吓出神经病了。
“许叔,你这样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谢韵捂着心口说道!
“小丫头, 据我观察你可不是这点胆子, 你被吓可不是一回两回了吧。”许良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口气。
其实谢韵对许良的观感很复杂,他就像是她上世跟在父亲身边见识到的那些最狡猾的业主、供应商们, 跟他们打交道要时刻小心,真话假话都掩盖在一张刻意营造的假面具下面,一不留神就会被抓住破绽,在谈判中占得上风。如果让谢韵选择, 她会选择躲开他远远地, 不想过多接触, 但是他们四个住草棚的人是一体的,做事、吃饭、睡觉都在一个屋檐下, 又没办法把他单独撇开。老吴又说他人品可靠,就试着放心跟他相处。
今天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许叔,以我们俩目前的状况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东西能拿来交易?”谢韵不接他的话茬。
“当然有了, 别人不说, 但我知道你这小丫头可不简单。否则, 这三天两头的出幺蛾子,你哪能次次都轻松地避开?别着急摇头。你别告诉我说是村里人帮你。他们也就是顾念当年你爷爷的一点子恩情,没把你往死里欺负就已经不错了。”许良不愧是老狐狸。
“小丫头,你最近这段时间不算小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你那个传说中的叔叔到底有没有那么慷慨,好东西不要钱一样的往你手里送。这些我都不关心,那是你的事情。”许良又继续说道。
他们现在站的位置对谢韵有些不利,许良背着门站着,谢韵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而谢韵正迎着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在许良的注视下。
谢韵装作有些不耐烦:“大叔,既然不关你的事,我自认为不是那么吝啬的,你们四个人我都尽量的关顾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良没说话,注视了她一会,突然轻笑了一声,然后吐出几个字:“农历十月十五。”
谢韵虽然尽量控制住,但她瞳孔瞬间地紧缩,还是透露了她内心的巨大波动。被许良看在眼底,看来他赌对了。今天来之前,他还是有些犹豫,虽然观察了这么久,他深深地觉得这丫头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热心乖巧,他知道她有秘密,只是那天晚上他看到的事情,他并没有把握自己是不是可以拿来作为谈判的筹码,但时间紧迫,他也不可能等太久,就找了今天来摊牌。
谢韵并没有说话,许良有求于她,虽然不能观察他的表情,但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急切。
许良又开口了:“摆在明面上的欺负不难对付,暗地里应该还有觊觎你的人,要不年前那件事怎么说?你一个人势单力孤应该也很头疼,晚上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安心,至于我刚刚说的那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没什么头绪吧?”
既然说开了,谢韵也不否认:“谁说没有头绪,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好办法?”
“是吗?那天十五月亮虽然很亮,但月亮出来的早,那天那个时间月亮已经很偏西了,你屋子房梁也没比我们草棚子高到哪去,里应该暗得看不清什么东西。我后来观察了下,那天之后,你一直在屋里,门都没怎么出。从那人逃出屋的慌张程度看,应该是干了什么坏事把自己都吓到了。如果你知道这个人,虽然你在村里被孤立,但是村里的支书,还有你那不靠谱的亲戚不会不帮你,对付那个人还是有可能的……”说话留一半,他在等谢韵。他其实并不确定,谢韵对那天晚上的人知道多少,如果谢韵对那天晚上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就成功了一半。
谢韵心里暗骂,果然是千年狐狸变的。虽然知道被人抓住了软肋,但这又是自己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东西,先试探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多少,别是只看到个快跑没了的影子,就拿来唬我。”
许良摇了摇头:“小丫头,我刚刚说了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我也说了我们之间做个交易,我把我看见的告诉你,你帮我办件事情。既然要让你帮我办事,我也不能没有诚意,我先透露一点,是个年轻的女人。”
谢韵心头一震,现在这时候也没必要拐弯抹角:“许叔,你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不说别的,没我你这新年能过成什么样,想都不用想。我不要求你回报,你既然都看到了,而且还跟你无关,不是应该立即就告诉我吗。你倒好,不但不告诉我,还跟我提条件,你可真行。”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想我许良以前哪会干出欺负小姑娘这么没品的事。说吧,你同不同意?”许良还算有点良心,谢韵听出他话里的不好意思。但是,最后一句又秀了下线,这么大岁数竟然还耍起了无赖。
谢韵无奈:“那你也先透露一下,让我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一个小姑娘能帮你什么忙?”
突然想到一点,声音急切起来:“别告诉我你想要让我帮你逃走?门都没有,你想没想过,如果你不见了,剩下三个人将会面对什么?你们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宽松的环境也会被叫停回到几年前的样子甚至比几年前还要严厉。你不能这么的自私,如果是这件事,我是不会帮你的,我的事情没有你的消息也会解决。”
许良轻笑道:“丫头,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急上了。实话跟你说,我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走,我老许虽然自认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就是落到如今的境地也做不来那些过河拆桥坑朋友的事,我就是走也会做好手脚,不连累其他人。你先别急,我没说完,这打算是以前的,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走,我拿我知道的事情让你帮我办件事,确切的说是取一样东西。”
谢韵站在那里,在想许良话的真实性,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取什么东西?在哪?危不危险?”
许良让她放心:“如果让你出了什么意外,其他三个人不会放过我,放心,东西在市里,有人已经提前放在那,你只要拿回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谢韵还要再说,听见黑子撒欢冲进院子,许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考虑一下,想好了就给我答复,我好告诉你地点。至于告不告诉进来的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良出了门,顾铮看到许良单独找谢韵心里纳闷,递给谢韵他抓来的鸡,皱眉问道:“他怎么过来了?”
谢韵也在考虑跟不跟顾铮说,自己的事情可以不说,但许良的事情还是可以跟顾铮说说。
听谢韵把许良的事说完,顾铮低头沉思,过了一会才抬头对谢韵说:“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认识许良。他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他确实是京都最大钟表行老板的大儿子。后来一直在公私合营后的钟表公司当总经理。至于现在为什么在这?我们家出事之前,我曾听家里人闲聊的时候提过,他也是比较惨,他老婆听到风声伙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卷走家里大部分家产顺海路逃了,连他们唯一的儿子也被带走。其实以他的聪明,这场风波里,虽然能受到些波及,但是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我刚看到他时也不是不纳闷。”
能让顾铮说出这么一大段话真不容易,他还没说完:“他说他先前想逃走,我并不吃惊,他心里的那口气一直憋着,不能报了仇,他是不会甘心的,哪怕再艰难,他都不可能放弃。我们的通信一直没被特别限制,他在外面肯定有安排。至于,他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我猜是我们最近监管的宽松,还是让他看到了一些苗头。与其冒着大风险极跑路,不如静待几年等出来再说,以前是看不到希望,现在只需要等待而已,他那么聪明也知道怎么选。
至于让你取回的东西,应该跟他前期的准备有关,估计他是怕夜长梦多,一旦被出卖,被当做证据,事情就大了,他不好出去,所以想让你去。”
顾铮的话也印证了谢韵的猜想。她决定走一趟,自己有空间发现危险还可以躲一下。
“你怎么想的?”顾铮问。
“我还是去一趟吧,一旦出问题,抓出了他,我也担心牵连你们。”不光是自己的事情,分析清楚利弊,谢韵也觉得应该去一趟。
“不想去就不去,这些都是猜想,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们其余的人自保也是可以。但是如果你想帮他,我也不反对,小心一些就是,我教你点化妆隐藏的技巧,想发现你真面目也不容易。”顾铮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