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蹙着眉头,想要闪躲,却被那人一把搂在怀中,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让她一阵恶心。尤其是那人还将鼻子贴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一脸陶醉。
“放开我!”初若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搂的更紧。
“当家的,跟这小娘们儿废什么话,干脆直接办了她,保准对你死心塌地。”下面,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端着酒大声说道,引来众人大笑,纷纷附和。
这当家的笑了笑,朝旁边唾了一口,“你懂个屁!老子就喜欢看着这种清高的小娘子哭哭啼啼求老子的模样!来人,将那小白脸带上来!”
听到这里,初若神色微变,心下只觉不好,楚墨痕此刻没了法力,纵是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如此多的人。
果然,楚墨痕被两人架着过来,直接扔在了地上。只见楚墨痕嘴角流出血迹,努力撑着让自己坐起,衣角破开露出血痕,格外狼狈,与平日里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截然相反。只是那两个山匪也更是狼狈,鼻青脸肿,甚至有一人牙都掉了几颗。
“当家的,这厮是个练家子,好几个兄弟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呵!倒挺倔!”那当家的伸出手捏住初若的下巴,“美人儿,你说,若是我用刀子在他身上一片片割下肉来,他能撑多久?”
割肉?初若心下一紧,“你莫要伤他!”
“我方才便说过,你若跟了我,我自然会放了他。”他低下头,嘴唇在初若的锁骨处游走,“如何?”
“阿若!莫要管我,我没事!”楚墨痕猛地抬起头,眸中满是怒火,嘶喊出声。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被一脚踹在了地上,只见那络腮胡子踩着楚墨痕的背,狠狠踹去。
“不!”初若拼命的挣扎,想要冲过去。
当家的玩味一笑,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如何?”
望着一次次被踹倒,又努力撑起的楚墨痕,初若的心有些颤抖。
“阿若,不行!”楚墨痕吐出一口鲜血,咬着牙关说出了这一句,再一次被踹倒。络腮胡子狞笑着,用脚踩上了他的头,狠狠地碾了几下:“啧,这么俊俏的脸蛋都破了相,委实有点可惜。”
“放了他,我答应你便是。”初若握紧了拳头,看向那当家的,眸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凌厉。“只是,我不喜欢我的男人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听到这里,当家的大笑,朝身后勾了勾手指。刚才依偎在她怀中的一个女子径直走来,可谁知,那当家的抽出刀来直接向她劈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鲜血溅到两旁,那女子从脸庞直接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保持着茫然的表情,直直倒下。另外那名女子吓破了胆,惊声尖叫起来,想要逃开,却也被两个男子捉住。
当家的挥了挥手,那两人立刻会意,狞笑着将那女子拖了下去,许久,便传来一阵尖叫,随后便是男子的低喘与女子的呜咽声。
“美人儿,这下你可满意?”
初若不曾想竟会是这样的结果,望着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女子,有些难受。方才还是有血有肉的曼妙女子,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因为那男子的一个动作,便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当家的松开了初若,坐回自己的位置,眯着眼望向她。
“你先将他放了。”初若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遮住了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美人儿,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初若咬了咬唇,“求你,放了他……”
“嗯?美人儿,你声音有些小。”
初若的嘴唇也被自己咬的泛起血珠,她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却还是跪了下来,“我求你,放了他!”
“阿若!”楚墨痕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似是有着极大的不甘。楚墨痕半跪在地上,双眸布满血丝,手掌上青筋暴露,紧握的拳头由于愤怒而不停的颤抖。他只觉气血在体内不断翻腾,似是在冲撞着什么。
他没能保护好她!他让她受了屈辱!他算什么玉衡派弟子!
“尔等……莫要欺人太甚!”
许久,他猛地抬起头,肃杀之情从他眼中划过,只见一阵狂风在他身边涌起,衣袍翻飞,墨色的发丝也随风飘荡,通红的眸子如厉鬼一般骇人。
嗡嗡――
在场所有使剑的马匪们都感觉自己的剑在不断颤动,似乎即将便要破鞘而出,拼命用手按住,却依然但不住那阵颤动。
“剑来!”
二字从楚墨痕口中吐出,风轻云淡,却让天地失色。
群剑破鞘而出,齐刷刷地冲向楚墨痕,却在他身旁围城了一道剑墙,随后,一道蓝光从远处呼啸而来,被楚墨痕紧紧握住,正是他的佩剑!
握着剑,他便握住了天地日月。
一人一剑,立于天地间,天地失色。
那当家的看到这幅景象,咬牙冷笑:“倒是个硬茬。”随即,右掌直直向初若脖颈锁去,可初若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一根银针从袖口滑出,射向那人。虽被他以刀挡住,却也让初若跑出一段距离。
“当家的,那娘们儿太不禁玩,哥儿几个还没怎么着,就死了。”一道声音传来,正是先前将女子拖下去的几人,几人正说着,却见到情况有些不对,连忙住了嘴。
楚墨痕面色一沉,既然这些马匪如此,便怪不得他替天行道。
当下轻喝一声:“去!”
剑墙一泻而下,朝着四周的马匪冲去,剑影流转,身影纷纷倒地。楚墨痕脚尖轻点,挥剑变向当家的奔去,那当家的也见多了大场面,大声喝好,便举刀回击,可哪里还看得清楚墨痕的身形。
“方才,你用这手碰到过阿若。”
当家的只觉一阵刺痛,双臂便喷出鲜血,双臂断裂。
“你这鼻子嗅过她的味道。”
痛意再次袭来,这人鼻尖也被削落。
“还让初若给你跪下。”
话音刚落,那人痛苦的叫出声,膝盖处亦是喷出鲜血,双腿齐齐断掉,倒在地上。
“残害无辜,视人命如草芥,天道怎能容你?”
一柄剑直直插入他的胸膛,那人瞪大了双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死去。
地面满是血迹,楚墨痕的白衣上也满是血痕,发丝凌乱。他静静地站在那,却仿佛比天还高。
“你没事吧。”初若连忙跑来,见到他满身伤痕,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楚,双眸竟也湿润。
望着面前女子关切的眼神,楚墨痕露出平日里那副不正经的笑容,又有些委屈的将下巴搭在初若肩上。
“阿若,好疼啊,你给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