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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司机开车走了,程想想才拖着行李往444号婚介所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似有什么动静, 一转身, 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洁白的雪地里站了个血人, 血还不停地从他的身上流下, 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看着不但吓人,还恶心。
是刘飞!
果然, 那老头儿说得没有错, 刘飞还在缠着她。
看到程想想回头看他, 刘飞显得很高兴, 屁巅巅地跑上前来:“想想, 你能看见我了对不对?”
说话间血淋淋的鬼手就伸出来,准备给程想想来个深情的拥抱。程想想吓得浑身一抖, 正想避开, 就在这时胸前的工牌银光一闪,紧接着就见刘飞的鬼魂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反弹了出去。
程想想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工牌,暗自震惊。果然是有保护自己的作用啊, 而且好像还很厉害呢。有了护身符,程想想不怕被鬼欺负,胆子也大了一些。
再看刘飞的鬼魂栽倒在雪地里, 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又爬起来。才爬起来, 又想往程想想身边靠近, 执着而又深情的模样。
程想想忙厉喝一声:“不要过来!我可告诉你呀, 我现在可是地府司,嗯没错,就是阴间的公职人员!受保护的!看到这身上别的工牌了没有,这东西可厉害着呢,不但让你近不了我的身。而且只要我心念一闪,就能发大招,把你轰得魂飞魄散。不怕再死一次,你尽管过来!”
那话的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嘛,当然是她编的喽。不吓吓鬼,鬼就要一直缠着她。虽然说近不了她的身,但是老这样也烦人的很呀。
果然,鬼被吓倒了,保持着扑抱的姿势呆立着。那张带血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来。
“想想,你怎么可能以对我这么无情?”质问的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咽硬。
程想想一口心头血都几乎要喷出来了。还好这里没人,有人也不会看见那只鬼。否则还真以为她程想想是个薄心寡义的负心女呢。
懒得跟那只鬼多纠缠,程想想最后又恐吓了一句:“警告你,赶紧滚回去找你自己的鬼新娘去。再缠着我,立马让你魂飞魄散!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说话间还做势摸了摸工牌,一副真的要发大招的模样。
那鬼最后深情凝望了一眼程想想,然后迅速地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家去了。
反正程想想也不想多管,拖着行李往444号婚介所大门走去。
大门本是紧闭着的,在程想想准备敲门的前一秒,门就自动地开了。
程想想抖了抖身上的雪渣子,把行李搬进了屋,又顺手带上了门,免得风雪风进来,冷。
“有没有人?我是来上班的?”
没有人应。
程想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问话有问题,便又改了改口:“有没有鬼或者妖?我是来上班的,新来的职员。”
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她在1楼的几个房间里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昨天那老头儿说,这家婚介所目前就只有她一个人。难道连她刚入职,都没有老人带领吗?就让她一个人这么摸索着玩?
程想想又顺着楼梯到了二楼,楼上好几间房,都是简单装修过的小卧房。里里家具也齐全,不过床铺上没有被褥,衣柜里也都是空空的,显然是没有人住的。程想想便随便挑了间顺眼的当作以后的宿舍,放行李,又拿出自己带的一套床单简单地铺了下。
这时已经晚上10点了,程想想回到楼下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装修虽然很简单,但是办公家具倒挺不错的。桌子用的是实木,色泽呈深红色,看着倒是有几分像紫檀。估计这一张桌子就值不少钱吧?
程想想坐在办公桌后的黑色皮椅了,脚尖一踮转了两圈,颇有种自己当了大老板的感觉。
八千块的月薪,还有独立的办公室,一天工作5小时。这工作似乎也挺不错的。
程想想正有些美,忽听外头的大门处传来“铃铃”的声音。那是大门上的门铃声,但凡有人进来,铃就会被带响,好让里头的人知道。
难道是有客人上门了?可是一想到客人的特殊性,虽然程想想做足了心里准备,依然忍不住心里毛毛的。
她竖起耳朵凝神静听,在门铃声停下后,耳中听到有“哒―哒―哒―”一种极有节奏的跳跃的声音。
到底是谁来了?
明明她刚刚开启了暖气,屋里正暖着,可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程想想居然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虽然不太情愿,但既然接了这份工作,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咬了咬下嘴唇,程想想慢慢地往门边走去。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门外就是大厅,如果有访客应该就在厅里。她准备先悄摸着看一眼,然后再决定下面的工作。
门没有锁紧,程想想轻轻地,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然后凑过脸去,正准备瞄去――
这一瞄,猛地对上了一张脸,脸极白,像是涂满了面粉又没抹均似的。可偏偏眼睛一圈发青,衬着一双眼睛都透着凶气。
“妈呀!”程想想惊呼出声,“砰”的一声就关紧了门,又顺手拧上反锁。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程想想呼呼地喘着粗气,心跳得太快,都隐隐有些生疼。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整整十分钟过去了,程想想才找回了正常的心跳和呼吸。
看着那扇被自己关紧的门,心里却纠结上了:开还是不开?不开门见客怎么开展接下来的工作?但见吧,还真的需要胆量啊。
这一瞬间,程想想莫名地有种沦为青楼/妓/女的感觉,在接客和不接客之间犹豫着。
也不知道犹豫了多久,终还是狠了狠心,自言自语了:“妈蛋,做了□□就不能再立贞洁牌坊了!”
反正有工牌的保护,那些妖妖鬼鬼应该伤不了自己,最多受点惊,吓不死就行!
下了决心,却还是不敢直接开门,隔着一道门冲外头喊道:“请问您还在不在?能不能报下您的名字和来历。”
她想的是,先交流下,有了交流就能减少点恐惧。比如她对刘飞那只鬼就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希望知道下对方的来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问完之后,程想想就把耳朵贴在门上。
回答她的是一个沙哑而低沉的男声,用一种极慢极慢的语气说:“在――”
顿了顿才又传来第二句话:“我――叫――小――江――”
程想想费了半天的劲把那句话听完整,心想:能好好地交流,还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就不算太糟糕。只要自己能过了心理上的那关,接来的工作应该不会太难吧?
不过她还是不敢直接开门,免得离得太近,一下子把自己吓倒了。
她先是解了反锁,然后跑到办公桌后面坐好,这才抬高了声音冲让外喊道:“进来!门没锁,你自己推门进来!”
“好――的――”
伴着那声话音落下,门被缓缓推开,也露出了来客的真容。
又破又旧的清朝官服,灰白的脸,额头上还贴了张黄符。然后在程想想震惊的目光下,一蹦一跳地进来了。随着他的跳跃,身后长长的辫子还一甩一甩的,活像个狗尾巴。
虽然以前没身临其境过,可就凭那一身的标配,程想想也立马就认出这是一只僵尸!
“停!”眼见那位僵尸先生都快要跳到她旁边时,程想想连忙制止。
僵尸先生应声而停,只不过两只手还笔直地伸在前头,好像一点也不嫌累似的。
刚才一眼太过惊悚,现在离得近了,又见他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程想想稍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问道:“你是来――找对象的?”
僵尸先生慢慢地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那意思程想想倒是看懂了,好像是说:“不是找对象,怎么会跑这来?你傻呀!”
程想想指了指位于对方身后的单人沙发,“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僵尸先生一个漂亮的旋转跳,极为灵巧地转过了身,看到那张单人沙发后犹豫了一下,“非要――坐吗?”
声音还是有些拖沓,但明显的利索了些。
程想想一下子没理解那话的意思,没细想就回了句:“坐着好谈事儿嘛。”
接下来的几天,程想想开始为僵尸先生找对象的事犯起了愁。
作为婚介所的第一位客户,他别说配对成功了,就连像样的相亲对象都没有。
没办法,谁叫婚介所里一直没有女客户上门呢?
对此,僵尸先生一直很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跟程想想一起去她同学家。
“如果我也去了,那个漂亮的女鬼肯定就看上我了。”他就是这么地自信。
程想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确定。
僵尸先生扬了扬头,本意应该是想帅气地甩一下辫子,可辫子没甩起来,倒是额前的符纸一晃一晃的,看得程想想很想一把将它揭下烧掉。
僵尸先生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我比刘飞更帅,也更有女人缘。”
这是什么理由?
程想想也懒得打击他,只笑不语。
一直到了程想想入职的第三个星期,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这天晚上,婚介所里一次来了两位女鬼。其中一位是位鬼修,且还是地府司的鬼差。
自从两位女士进门起,僵尸先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俩。
一直到程想想将她们引入接待室,关上了门,僵尸先生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一次来了两位美女,我该选谁好呢?万一她们都看上我了怎么办?可惜现在社会变了,要是放到以前我一道娶了就无须犯愁了。”
僵尸先生很为难……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程想想正在帮新来的两位女客户填资料,注册会员。
今天来的两位女客户从外表看,还都算正常,没有什么鬼模鬼样的。如果是在大街上,程想想估计都会错觉她俩是普通的凡人。
“好了,会员都注册好了。你们理想的对象是什么样的,大概和我说一下,我也好帮你们安排。”
说话的先是那个长头发的女鬼,叫方云,生前年纪是30周岁。因为保养的好,五官也端正,看起来还像20多岁出头似的。
就在两个月前,方云偶然发现有个孩子掉河里了,来不及多想,仗着自己水性好,她第一时间跳进冰冷的河里救人。后来,孩子被救起了,而方云自己因为力气用尽,没能爬上岸。
虽然对于自己的死亡大为意外,可方云也认命了。而她最大的遗憾就是生前一心为了学业、工作,一直没交往过男朋友,结婚就更是无从谈起。
听到程想想那么问,方云搓了搓手,有些腼腆地道:“样子过得去,人好一些,能聊到一起就行了。别的也没太大要求。什么房子、车子在阴间用处也不大,反正心愿一了,就得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