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怔,眼眸沉暗了片刻。
片刻之后,小楼的门关上。
男人带着怀里的青年,进入一片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汪洋大海,石洛驾着小舟航行其上。
猛地,滔天的巨浪卷起,伴随着海妖的歌声,将他卷入大海的最深处。
反复沉沦,颠倒轮回,无休无止。
“够了么?”男人低低的声音响起。
“不……不够……”狂乱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伸手抓住面前的躯体,弓起身体,将那个准备离开自己的躯体死死箍住,让已经进入自己身体里的人,更深的进入。
可是不够!不论如何颠倒,都不够!
暴风骤雨倾盆而下,石洛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要被击穿一般。
他渴望更深入,更紧密的结合。
于是他在黑暗中,更加固执的请求。
直到,体内所有的狂暴,都平息。
阴郁而狂暴的海面,渐渐变得透明,石洛仿佛睡在温暖的海水中,阳光射穿海面,清澈的水底,好似有柔软的水草,和干净的鱼。
“唔……”石洛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他翻了个身,想要像往常一样,抱住自己的枕头。
可胳膊伸出去的时候,碰到的却是一具富有弹性的躯体。
石洛心中有些疑惑,他捏了捏,又揉了揉。
那是没有半点脂肪的*,细细摸起来,甚至能够摸到肌肉的纹路,让人忍不住反复摩挲。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呢?”迷糊中的石洛并没有睁开眼,他只是深处自己的大腿,碰了碰床上的躯体。
温暖的,柔韧的,腿在上面蹭起来也舒服。
舒服到……全身都贴了上去。
一个*的东西抵住了石洛的大腿根部。
这下石洛终于睁开了眼。
下一秒,他直接从床上跳起起来,嘭的一声跌倒了地板上。
“发……发生了什么事……”石洛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感到一阵不妙,眼前的一切足够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窗外的阳光看起来像是早晨,射进这个房间。
床上的男人躺在那里,一丝-不-挂,身上有着撕咬和掐抓的痕迹。
自己浑身也没穿衣服,床单被子丢的乱七八糟。
用脚趾头也能够明白。
只是石洛还有一点不太明白:“我把你……把你……”
然而这句话也没说完,一股热流就从他的体内顺着臀部流了出来。
这下,什么都不需要说了,也不用问了。
连两人在床上的关系,也清清楚楚。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高大的男人从床上起身,站到石洛面前,他的身躯逆着光,落下的阴影正好落在了石洛身上。
“我正好想找个人来解决自身的问题,可惜一直没找到太合适的。你恰好出现在我门口,我就懒得再找了。”撒勒迦说,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甚至也没多看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哨兵半眼,径直朝着房屋的柜子走去。
平滑的衣柜滑开,撒勒迦就借着阳光,挑选自己的衣服。
挑选衣服的时候,他的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来,甚至轻轻的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
石洛看着那人的背影,身材非常完美,高大修长,浑身没有半丝赘肉,阳光落在他的侧面,将他浑身都勾勒出一圈光晕,炫目地像大天使长的羽翼圣光。
石洛的心头没来由的传来一阵悸动。
那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背影让你心动?一直看?”撒勒迦背对着石洛,他在穿衣服,动作优雅,就连套裤子的动作,都完美而高贵。
石洛赶紧挪开自己的目光,心中却跳的更厉害了。
“我劝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比较好。”撒勒迦淡淡地说,他已经将灰色的外套穿好,整理好自己的领口,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落在石洛身上。
石洛赶紧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拉回来,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疼痛。
骨头似乎有地方裂开了,这大概是……昨天觉醒的时候,被其它的哨兵打的。
脑袋也一阵阵疼,大概是法芙娜的处理不当留下的后遗症。
声音沙哑,嗓子生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喊破了喉咙。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身后的隐秘部位,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
“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没这么快从轮椅上站起来。”撒勒迦从床头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眯,“你呢,怎么评价……这事儿?”
“不过是你趁人之危罢了!”石洛刚说出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太糟糕了。
这种时候,指责撒勒迦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让他负责吗?
撒勒迦笑了笑,丝毫不介意这种说法:“就算是吧。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还想要再来吗?”
石洛一愣,他感觉到下身又有一股热流流出,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自己身体里,射了多少次。
那里传来的撕裂的疼痛,似乎在这个时候,也不觉的多么疼了。
“不……不用……”石洛手忙脚乱,想要找自己的衣服穿上,他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才发现根本没有自己的衣服。
于是他只有胡乱抓过一个落在地上的被单,捂住自己的羞处,故作大方的笑了一笑,说:“是,我的确没什么损失。而且……我也要谢谢你。”
虽然自己发狂起来,失去了一切理智。可不代表失去一切记忆。
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石洛记得清清楚楚。
自己是如何被带到这里来,是如何在这个人温暖的怀抱里低声地请求,是怎么被他拥入怀里,压在身上,又是怎么在对方的诱导下,一点点打开自己的身体……
没有撒勒迦,自己现在不可能活着坐在这里,指责对方“乘人之危”。
“我又一次救了你,石洛。”撒勒迦淡淡的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的事情吗?”
石洛一愣,他当然记得。
而且当时,他就拒绝了对方。那一次拒绝对方的原因,恐怕更多的不是那么冠冕堂皇,而是……那可怕的精神区被入侵的感觉,太痛苦。
但至于现在,对方旧事重提。
石洛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深入骨髓的愉悦,脚尖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撒勒迦站起身,他颇为惬意的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天,顺便考虑一下那件事。”
撒勒迦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活动过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彻底恢复的早晨,他需要到处走走。
石洛一个人就坐在地板上发呆,脑袋一团乱。
那一次拒绝撒勒迦,是因为他对待平民的态度,自己无法接受。
而后来,他才知道,撒勒迦是帝国第一军校的向导,和异兽-交战,保卫人类的英雄。
可是……石洛拼命的回忆自己接触到的关于撒勒迦的一切,包括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夜,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竟然一无所知。
真的一无所知吗?
石洛下意识地咬唇:也不算吧,至少……自己知道对方喜欢哪种姿势……
也知道,被他推到高-潮时狂乱而迷恋的感觉。
或许可以试着了解一下对方呢?大概可以先互相认识一下,约出来聊聊天,看看电影什么的……
石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石洛在撒勒迦的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朝着楼下走去。
然而才跨出半步,就听见小楼外传来的声音。
声音很低,是个温柔的女声,但石洛的听觉敏锐,他将那声音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
“石洛怎么样了?”那是法芙娜的声音。
一个低沉的男声淡淡响起,毫无疑问,那是撒勒迦的声音:“当然是没事,经过我的手,还会有什么事?”
“你看起来,康复了!”法芙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真为你高兴!”
“嗯。”撒勒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你喜欢那个小兵?”法芙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听得出来,她很紧张。
而在卧室里的石洛,在这一刻也感到有些紧张。
空气中一阵沉默,楼里楼外的人,都在等待着答案。
“谈不上喜欢,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撒勒迦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我遇到了些麻烦,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仅此而已。我看他的情况也类似,互相利用吧。”
石洛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撒勒迦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感激对方。
可是石洛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觉得有些难过。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朝着楼下走去,故意把脚步弄得重了些。
楼下的两人就停止了对话,等待着。
门缓缓滑开,石洛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不太合身的大衬衣,两条腿还光溜溜的。
撒勒迦没有转身,倒是法芙娜,颇为吃惊的看着这幅打扮的石洛。
那青年的脖子根处还有紫红色的吻痕,裸-露在外的身体偶尔露出欢爱的痕迹。
特别是他低头的时候,后勃颈处那一道深深的牙印,更是在无声的诉说着,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故事。
法芙娜走上前,对着石洛笑了笑,但笑容却有些勉强:“石洛,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昨天真对不起,没能够帮到你。”
石洛也露出一个笑容,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本来就不善言辞,到这个时候更是一句合适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送你回去吧。”法芙娜说。然后她就和撒勒迦告别,跟石洛一起走了。
两人搭乘电车,坐在同一排,引来同车的几个哨兵艳羡的目光。
那几个哨兵有男有女,都狠狠地盯着石洛,恨不得把这个新生丢出去,自己坐到他的位置上去,跟法芙娜说一个字也好!
而法芙娜的目光,则一直落在石洛的后脖颈处那排牙印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里……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牙印!那是一个向导,在用自己的方式标记属于自己的哨兵的身体。
这是已经几乎失传的古老的配对方式。
传说在最癫狂的极致,才会做出的事情。
法芙娜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触摸上石洛的脖颈。
“昨晚……”法芙娜知道自己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你……你肯定爱上他了吧?”
同一时刻,撒勒迦在自己的小楼内,皱着眉头,看着后背镜里面的自己的身影。
背影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可后脖颈处,有一排刺入肌肤的牙印。
昨夜的情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执拗青年,在狂乱之中,张开口,咬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尖尖的犬牙刺入后勃颈处的肌肤,血液和唾液混合流入自己的身体,向导的精神性腺,就在这一刻被标记。
“给我……请你……给我……”那个皮肤微黑,双眼乌亮的青年,在黑夜中,用有力的双腿勾住自己的腰,努力的张开身体,渴望自己更深的进入。
而撒勒迦,身体只是微微压了压,就引来对方一阵颤栗,那双布满水汽的双眼,满是迷恋和沉沦。
“够了吗?”撒勒迦低声问,声音温柔的让他自己都难以想象。
而身下的青年,死死的抱住撒勒迦的躯体,“唔……我想……”
“你想什么?”
“想让你成为我的……向导……我一个人的……”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撒勒迦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的眼睛眯了眯,自言自语地说:“成为你一个人的向导?呵!无知的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