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听说过安利吗?
朋友,你谈过恋爱吗。
朋友,你被自己的对象撩炸过吗?
自打认识了容予,关于以上三个问题,某夏的答案全部变成了是。
摸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林夏觉得,嗯,大概是恋爱了。
然而,恋爱的对象,是个断袖?
方才,容予一下子亲下来,林夏本来以为今晚死定了,要被一个有娈宠的太子那个了…他武力值那么高,即使反抗也是于事无补;他又是东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即使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口=……
谁知道,这小太子行事不是一般的诡异,亲也亲了,深情凝视也凝视过了,然而,稍后却并没有更进一步,只一阵清风似的翻身下去,躺在外边,安稳合目而睡。
“……?”待在床里边默默石化的某人长期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七彩变幻煞是好看。
又是自己想多了?
小太子,真的很纯洁!
人家,只是礼尚往来!
因为方才,她说了,“我们那里礼仪如此。”
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他亲回来?仅此而已?
啊,人生……真是有趣啊。哈哈哈。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逆天又废柴的渣渣系统。
说曹操曹操到,系统滋滋响了几声,传出来一阵*的电子音:系统延迟,亲密指数+2.宿主自主指数+1.
林夏:“……?”什么鬼…系统延迟?亲密指数这个比较容易理解。宿主自主指数,是指不再受系统掣肘,自主决定何时穿越回去的意思吗?
这个好!!亲几下就可以了!!以后天天亲!
以前那些个什么语言技能加分都是些浮云啊!
自主!!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生而自主才是王道!
兴奋之余,唤了几声小白,并无应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茫寂静似宇宙洪荒的夜里,远远的宫墙外边,打更的报三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林夏眨巴着眼睛看看睡美人一样的小太子,作为一个第二天要上早班的顶级公务员,应该睡着了吧?
于是再次歇斯底里在心里呐喊,死小白,给我出来。
小白终于吭气儿了:“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叫我干什么?”
林夏叹口气,真想打死那个写这系统的人,写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傲娇鬼,而且玩忽职守、不负责任、随心所欲,努力平心静气道:“有事问你,出来,让姐姐抱抱。”
“我不,我不!”小白似乎掀桌了,“要是我出来,你老公又摸我怎么办?”
言下之意很是骇然。
“……”林夏想,真是绝了,这亲不是你让来和的么?城楼失火殃及池鱼,捅出娄子来你自己也遭了秧,现在知道怕了?该!
然而还有求于它,只得好意哄道:“别怕,他现在睡着了。出来吧。”
又磨蹭了会儿,小系统才终于啪地一声幻出实体来,看旁边的容予一眼,浑身的毛炸了一炸,瑟缩地窝在林夏的胳肢窝,贼兮兮探出脑袋问:“干、干嘛?”
“第一个问题,宿主自主指数,是不是讲,我把这个指数累积成满分,就可以自主决定去留了?”林夏轻轻摸着它的小脑袋,满怀期待问。
“差不多吧。”小白抬起猫爪掩着嘴,打个哈欠。
总算得了个准话!林夏的眼睛亮得像三岁那年第一次吃三色冰激凌:“怎么才能累积成满分?有什么捷径吗?”
“这个,要你自己慢慢参悟。”小白咳嗽一声。
林夏满面黑线,娘的,“自己慢慢参悟……我要是能参悟,要你何用?”
且慢,再用耿直的理科生思维想了一想,是了,宿主自主指数与亲密指数既然同时播报,大概是线性相关。只要足够亲密,大概就能足够地自主了吧!?
啊哈哈,只要使点子小手段,和小太子亲密那么一点点,亲密指数直线上升,自主指数不也就直线上升了!?
计划通!
穿回去指日可待!
“可是,小太子是个断袖对不对。”林夏还是很苦恼,既是自言自语,也是在对小白说。
小白打了个哈欠:“差不多吧。”
“可是他亲我耶,说明并不是特别讨厌小姑娘,是不是还存在掰直的可能?”林夏凝眉思索,揉着小白的小爪子。
小白抬起一双宝石蓝的眼睛看了看天:“昂。。。。”
“那我就可劲儿掰了!”林夏握了握拳头。
小白咳嗽:“……嗯……掰吧。”
大概是她方才给自己鼓劲的时候动静稍微有些大,容予那边微微侧了侧身。这边的小白立即和见了鬼似的,=口=浑身抖索着,啪地一声消失掉。
“……”啧,你也有今天。林夏很是解恨,转身看了看小太子,眉目间透出一丝柔情。嗯,超级好看的。
和他亲密一点,也不吃亏。
这样想着,滚了两滚,把脑袋蹭过去…古时候有种溜须拍马的说法,皇帝是真龙天子,于是储君就是幼龙。然而古时候又说伴君如伴虎,于是太子就是幼虎。…林夏因此不知,自己枕着的到底是龙爪,还是虎爪,只觉得,容予的手臂软绵绵的,比那方板正的玉石枕头要舒服一万倍。
虽然心跳快得有些过分,然而毕竟是值得的,因为小系统又报数了,“亲密指数+1.宿主自主指数+0.5。”我靠,居然还有小数点。好小气!两只爪子再攀上去抱牢了容予另外那只手,只听系统无奈地再报了一次数:“亲密指数+1,自主指数+0.5。”
林夏挑着唇角一笑,温香在抱的仿佛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现代的各种空调网络电热水器。人生重新有了奔头。这主动出击和被动承受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生态度。
大概是被汹涌澎湃变幻万千的各种念头折腾了半夜,实在累了,鼻尖蹭了蹭,闻着那股子业已熟悉的清香,不一会儿便香梦沉酣。
只是,梦里,怪得很,脸颊有一种温软的触感,小白的声音带着点惊悚响起来,“亲、亲密指数+1……”
什么鬼?在梦里疲倦地皱了皱眉,便再次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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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小太子例行已经不在东宫了。
哎,有工作的人,和全职家庭主妇就是不一样啊。
林夏打死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有闲阶级全职贵妇。
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打定主意掰直容予,那么各种妖艳贱货的攻略就不要大意地上吧,咩哈哈哈。
首先,收拾漂亮。打起精神在镜前上了一个360°无死角的美妆。
接下来,三十六计,攻胃为上。
腊梅拉都拉不住:“小公主,您,您不可以下厨房,这种事,交给奴婢们就好……”
东宫小厨房里的厨子杂役们乌压压跪了一地,请瘟神似的请她出去歇息,有任何想吃的,只要太子妃殿下吩咐一声,哪怕是熊掌,也立刻能给她弄来,只求她别自己动手。
为首的那个掌勺的李冬贵一把辛酸老泪哭道:“娘娘,求您别玩了,若是您伤着一星半点儿,老奴担当不起啊,您瞧瞧,老奴脖子上就这一颗脑袋…”
林夏想锦葵公主不也自己下厨么?我看起来就那么业余?那么像来捣乱的?不介意地撸袖子,笑嘻嘻的:“没关系啦,若是殿下怪罪起来,有我呢。你们都起来,本宫给殿下做个爱心早餐。”
大家见拉不住,只得听命退出去在小厨房门外跪候着。
腊梅这里怯怯问:“公主,什么叫爱心早餐?”落马以后公主三不五时蹦出来一些奇怪言语,让她煞是费解。
想了一想,稍微有些为难,解释道:“就是,亲自做个早膳,慰劳他的辛苦。”
腊梅先是哦了一声,不多时,刷地一声竟然红了脸。
林夏:“……”是不是又脑补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算了,懒得管她的脑洞了,反正管不住。
摩拳擦掌,支使宫人们寻这个找那个,又把一个井井有条的小厨房搞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的,才做了三道小餐点,酒酿圆子,煎成心形的鸡蛋,配一碟子她前世最拿手的腌笃鲜。
似乎搭配得有点不伦不类,不过也只有这样,才够特别。在人群中只要多看一眼,便将永世都难以忘怀。再尝一口,保管容予到下辈子都还记得她这个太子妃。哼哼。
她倒是爽快了,可,李冬贵看着一屋子狼藉,又要哭了。
林夏把弄好的点心叫人温着,人却去了容予下朝回来的路口等着,踱来踱去。心想,不会这老皇帝又像昨日一般啰嗦,搞得快中午了才把小太子放回来吧?那这早餐可就白费心思了,怕只能当成午膳或是晚膳的餐后甜点,势必威力大减。而且,在风口里站久了,腰上的伤就又有些隐隐作痛。由腰伤想到脑子一根筋的五姐。
也不知,五姐伤了那巴图鲁之后,明时会不会处罚她?
从彼时的情形看,五姐确是大汗和阏氏的掌上明珠。大约是舍不得重罚的吧。
再抬眼时,一身朝服的小太子已经站在她眼前,目光沉沉地俯视着她。
“殿下!”脸上的笑意顿时次第晕染开来,整个人像一朵从幽暗里开出的百合花,晨曦里显得清丽有加。林夏觉得,打铁要趁热呀,扑上去握住他一只手,“臣妾来接您回宫哒!”
容予咳嗽一声,脸上竟然有些微红。任由她拉着手,往清凉殿方向走。
这日明梓锦的壳子上裹的是一件纯白的宫装长裙。因着容予他娘的去世,他们这些小辈的服色,依然不可过于喜庆。其实即使恢复着装自由,林夏也觉得,小明穿白色最好看。而容予穿白,也是极致超逸。因此一回到宫中,就殷殷勤勤地叙过寒温,谄媚道:“殿下,臣妾服侍您更衣好吗?”
容予把双手抬起来。面无表情。
啊,可以玩小太子了。好开熏。资深手残党林夏同学,再次超常发挥,先将朝服的衣带解开,咬着下唇帮他脱掉,脑海里不纯洁的小念头在空气里飘啊飘。又从馨儿手里将素日常穿的白色锦袍接过,且无心欣赏上边用银丝线绣的龙纹,从身后踮起脚,用一个半抱的姿势,为他穿好。
“好了。”到身前整理好衣带和领口,抬脸笑得粲然。听着脑海里系统疯了似的“亲密指数+1”“+2”“+3”一爆再爆…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派甜蜜蜜的表情。
容予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殿下,您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这么高兴?”林夏指指自己那张脸,作为一个自导自演就能把对话演绎完全的骨灰级话唠,也不用等小太子回答,强行解释:“因为今天有好几个诰命夫人进宫来给太后请安说话,太后就没空搭理我了!”更没空折腾我了!“我可以在东宫陪殿下一整天。”
弯了眉眼一笑,“殿下,用早膳吗?”
“嗯。”
林夏打个响指,让腊梅酱去把自己忙活一早上的成果端过来。
腊梅那边还没回来呢,李材这货擦着汗上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急吼吼小跑过来跪下道:“启禀殿下,缨国世子八百里加急来的信件。”说着双手将那信笺高举在头顶。
林夏愣了一愣,见容予接了拆开一看,眼睛里多了一丝沉重,顿时也担忧起来,问:“什么事?”
容予没答言,把那页纸递在她手里。
打眼一看,艾玛,二哥的字也好漂亮,完全不输给小太子嘛。
再稍微一浏览内容,林夏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五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