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不见,可忙坏了杜九爷他们三个。
宗师不见,大佬们不敢有意见,却也不肯就此离去――见不着宗师,那就先和带宗师来的这三个崇安区大佬套套近乎,攀攀关系,日后有机会也好靠他们引见引见。
……
裴风的房间内
马云标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印都女绫莎垂手站在房间的一角,恭敬中带着深深的畏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常小娥则泡好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端到了床前的茶几上。
裴风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跪着的马云标。
良久,他缓缓问道:“你的阴蛇和法器都已经被我毁了,一身法力修为也已经被我废了,为什么你身上的阴气还是这么重?”
马云标蓦地一怔,旋即了然,手伸进衣服,抖抖索索地从贴身处拿出来了一个红色小锦囊。
“裴先生,应该是这个的缘故,这锦囊里放着一些九阴草,平时我都习惯贴身带着,有温养阴蛇,固本培元,潜移默化之中缓缓提升我术法修为的功效。”
“九阴草?”
裴风眉头微微一皱:“拿来我看。”
拆开锦囊,里面赫然是一撮墨绿色的干草叶,触手冰凉,就像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一样。
阴蛇,九阴草……
都是阴物?
裴风心中突然一动,沉声道:“你这什么九阴草是从哪里得来的?”
马云标一心只求能活命,哪里敢有欺瞒,老老实实交代道:“我师门驻地有一处叫阴煞鬼窟的秘境,九阴草就是从那里面摘来的。对了,我那条阴蛇也是我师父从那里面捉来的。”
“阴煞鬼窟?”
裴风双眼微微眯缝了起来:“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你说说看。”
“阴煞鬼窟是山中的一处天然石窟,据说原本是明朝东厂的一处埋尸之地,后来我师父发现了这处地方,就在附近建宗立派,成立了阴癸门。”
“这阴煞鬼窟里面地方不算很大,但阴气极重,生有不少阴邪之物,我们以前修炼的时候就经常结伴进去,摘些九阴草或阴晶石出来作修炼之用或锻造法器。”
“不过这阴煞鬼窟里面非常凶险,经常会有师兄弟死在里面,就连我师父也在8年前命丧在了里面……我师父死后,更没人镇得住那阴煞鬼窟了,进去的师兄弟接二连三惨死,慢慢地,我们阴葵门也就散了,剩下没死的全都各谋生路去了。”
“此话当真?”
裴风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裴先生,我哪敢对您再有欺瞒……句句属实,全是真话。”
裴风搓揉着手中那一撮墨绿色的九阴草,突然淡淡一笑道:“那好,你带我去那阴煞鬼窟,明天我们就启程,若是情况属实,我就饶了你的性命。”
马云标愕然看着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裴风要去那阴煞鬼窟做什么,但以宗师的高傲,说出的话通常都是一言九鼎的――只要带他去阴煞鬼窟就能留下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好事……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裴风正为山水雾阵的事发愁呢。
其他所有材料都凑齐了,唯独阴物却迟迟都没有消息……
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马云标说的阴煞鬼窟极有可能是个极阴之地,孕育着各种阴物。
这样的地方……对裴风这样的修魔者来说,简直就是风水宝地,无论如何都绝对值得去一趟!
且不说里面会不会有千年阴物,就算没有,这阴煞鬼窟也是宛如秘境一般的存在,对他的修炼极有裨益。
阴气,本就和魔气同源,远比普通的天地元气更适合修魔。
裴风心中已经暗暗下定了主意――这阴煞鬼窟……他不掏空殆尽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看来……得要离开沪市一段日子了。”
他背负双手,扭头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目光深沉而悠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很期待能在阴煞鬼窟中找到千年阴物,而且从马云标的描述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若是能顺利找到足够的千年阴物,那山水雾阵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山水雾阵一成,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臻至通魔境巅峰,甚至一举突破桎梏,跨入神识境了!
通魔境和神识境合称为“神通之境”,一入通魔,神通自生,一入神识,神念无形,识海寻踪,神通大成。
通魔境,神通还只是初具雏形,一旦跨入神识境……神通才算是开始真正展现威力了。
跨入神识境,恐怕就是化境宗师在前,也能随意斩杀!
到那时,在这地球上,只要不和国家、军队正面硬撼,能威胁到他的存在……只怕已经寥寥无几了。
到那时,他才算是真正拥有了能及时保护亲友和爱侣的能力。
“你的师门驻地在哪里?”
也不知沉思了多久,他突然扭头望向马云标。
马云标恭恭敬敬答道:“浙省古岩市。”
裴风点了点头,淡淡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晚你们二人就在这屋里睡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先去趟沪市,我交代些事情,然后就前往浙省古岩市。”
说完,他自顾自走出了屋门,常小娥也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马云标和绫莎相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愕然。
裴风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个同睡一屋……
孤男寡女同睡一屋?这个少年宗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事实上,裴风根本就没想这些。
这两人都是他的俘虏,留着都有用处,一个都不能放走。
之所以让他们俩睡一屋,只是纯粹为了方便看管罢了。
……
第二日一早,洗漱整理完,刚走到院里,他就看到了院里还站着十几个大佬,其中,庄凯刚和何老赫然也在其列。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讨好,恭敬,敬畏,笑容满面,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他丝毫也没理会,径直朝宅院大门走去了。
庄凯刚他们有些愕然,也有些尴尬,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阻拦。
刚走出门口,门外赫然有一个身穿黄色旗袍的美丽女子正在等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