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杜明风突然脸色变得狰狞了起来,甩手就给了王巧玲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她扇倒在了地上,紧跟着又狠狠踹了一脚。
“去尼玛的,男人的事你少管!什么惹不起?你跟我说惹不起?臭婊子,你跟了我这么久,见过有我惹不起的人吗?!”
“滚!别来败坏老子心情,否则我特么连你一块打――!”
王巧玲挣扎着爬起身来,脸色苍白地喘息着,她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场面难看了,直接后退几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她知道,杜明风的狗脾气已经上来了,这种时候的他……根本不是她能劝阻得了的!
可是,今天这事,趁着事态还没真正严重起来她必须阻止!
否则等罗三立知道这事,等梅姐从国外回来,了解到她在场却没能劝阻的话……那她就麻烦大了!
得罪的可是这姓裴的高中生……回头罗三立和梅姐要是怪罪下来,把气撒到她身上的话,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这都还是轻的!
要知道,罗三立的手段向来狠辣无情,这可绝不是闹着玩的。
……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A吧是罗三立的地盘,规矩是很森严的。
闹吧这种地方,打架斗殴是很常见的事,但只限于客人之间,工作人员是严禁主动参与殴斗的。
罗三立亲自定下的规矩,哪怕是以杜明风猖狂无忌的性格也还是有些忌惮的――杜九爷名义上已经退下来了,现在崇安区是罗三立在明面上掌管大局,他自己也是一直跟着罗三立发财,别人可以得罪,但可不能和罗三立闹不愉快。
他盯着裴风,咧嘴一笑道:“兔崽子,走,这事咱们去后面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
裴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怎么解决?”
杜明风阴测测一笑,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这动作一出,他身后那5个黑背心壮汉也缓缓围了过来。
眼见这状况,金小翠明显害怕了,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压低声音焦急道:“小风……你快跑吧!”
“别怕,没事。”
说着,他转头望向杜明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杜明风狞笑一声:“小兔崽子,你听清楚了,老子叫杜明风,是这A吧的老板。你敢在我的地盘动我的人就犯了我的忌讳,今天你要是能完完整整从A吧走出去,老子跟你姓!”
A吧的老板?
裴风微一思忖,心中了然。
罗三立跟他提到过,他和梅姐是A吧的第一第二大股东,除此之外,A吧还有几个小股东。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杜明风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小股东。
刚才金小翠私下跟他说了,能在A吧跟着罗三立和梅姐混的,基本上都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那个罗永贵就是罗三立的远房表弟,三年前从老家过来投靠的。
杜明风?
这么嚣张跋扈,口气很大,又姓杜,难道说……和杜九爷有关系?
这么一想,他心中有数了。
这个杜明风十有八九就是跟杜九爷有关系,既然是杜九爷的人,罗三立一定会给面子,那他成为A吧的小股东这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我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裴风看着杜明风,淡淡说道。
“哦?你还有建议?求饶认错的建议?”
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杜明风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行,说来听听。”
“很简单。”
裴风轻描淡写道:“让那个罗永贵给我这位朋友当面认错,郑重道歉。你,给我道歉,放弃A吧的股份,滚出去,从此不得再踏足A吧一步。做到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你在说什么?”
杜明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他,那感觉就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小风,你……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A吧的三股东,听说是罗爷老大的孙子啊,你根本惹不起的!”
后面,金小翠吓得身子都哆嗦了。
“这事你别管。”
裴风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意味。
金小翠微微一怔,乖觉地闭上了嘴。
“这小子疯了吧?哈哈哈!”
“让杜少道歉?笑死我了。”
“还让杜少放弃A吧的股份?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家伙失心疯了吧?!”
“杜少,发话吧,今天我们哥几个把这小杂种的屎都打出来!”
杜明风猛一挥手,一瞬不瞬地盯着裴风,怒极反笑道:“还有什么别的建议?一并提了吧。老子长这么大,奇葩见过不少,但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极品的奇葩,哈哈哈,尽管提,别怕。”
周围听到裴风建议的客人也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掩嘴窃笑,有的交头接耳。
A吧的常客们基本上都知道杜明风是谁。
这个穿着校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居然敢对杜九爷的孙子说出这种话,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家伙真的是在作死啊!惹谁不好,非要惹上最不能惹的“疯狗”!
“别的建议?”
裴风微微一笑:“要不,我给你半小时时间?如果半小时之内,罗永贵还没向我这位朋友认错道歉,你还没给我道歉,自动放弃A吧股份的话……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跨入这武安路半步?”
“让我这辈子都别想再跨入这武安路半步?”
杜明风表情夸张地望向四周众人,最后目光才落回了裴风身上,那嗤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没错。在我改变主意,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跨入沪市半步之前,你最好别再开口了。”
裴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自顾自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砰――!”
杜明风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狂暴怒气了,他随手拿起旁边桌上一只啤酒瓶,直接在桌沿上一砸,随后一脚踹翻了那张卡座。
那张卡座旁坐着的四五个客人脸色煞白,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手里的半截啤酒瓶碎口锋利,缓缓地淌着酒滴,杜明风面容扭曲狰狞,一步步朝裴风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