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那个莫夫人吗？”
卫东来三人一脸愕然。
之前被裴风追着冲进山水雾阵的时候，这个莫夫人明明还风华绝代，柔媚动人，可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工夫，竟然成这副惨状了！
“裴先生，这是您打的？”
秦千秋扭头望向他，低声询问道。
裴风毫不避讳，点了点头。
“这么美的女孩子，堪称绝色，被打这么惨……”
秦千秋苦笑着摇了摇头：“您这也……咳咳，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怜香惜玉？”
裴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说道：“红颜即祸水，红粉即骷髅，有的时候，美色……是最危险的，比金戈铁马更可怕。”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蜷缩在风雨幻阵一角，任由风雨浪潮拍打，一动不动的莫夫人，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这莫夫人杀过多少人？”
三人蓦地一怔：“多少？”
“至少上千。”
裴风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这还是保守估计。”
“不……不可能吧？！”
秦千秋一脸愕然：“她看着顶多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可能杀过上千人啊？”
眼下莫夫人恢复了人形，裴风也懒得多解释，转口问道：“对了，这个莫夫人是药王宗宗主莫北坡的妻子，你们对她有多少了解？”
三人面面相觑。
“完全不了解。”
“不太清楚，只知道莫北坡娶有一个少妻。有的说她是绝世美人，有的说她是顶尖武道高手。”
卫东来一怔，诧异道：“莫北坡娶妻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这个莫夫人……怎么说也得有50岁了吧？看着居然这么年轻，真是驻颜有术。”
“莫北坡娶妻是三十多年前的事？”
裴风眉头微微一皱，望向远处的莫夫人，心中渐渐有了些揣测。
隐藏在药王宗这么久，以狐族凶残狡诈，贪婪嗜杀的本性……恐怕药王宗已经没剩几个活人了，就算活着的，也一定被她牢牢控制住了。
这是狐族惯用的伎俩，隐藏身份，潜入宗派，悄无声息地夺权、杀人，将人类宗派渐渐蚕食，据为己有。
在仙魔妖界，这样的情况他遇到过好几次，都是狐族干的好事。
此时，孔文道、杜九爷他们也缓缓离近了，另一边，其他人的木舟也都陆陆续续赶来了。
“裴……裴先生，那是只狐妖吗？”
相距还有数十米远，杜九爷就迫不及待地大声问了一句。
什么鬼？
狐妖？！
众人尽皆愕然，面面相觑。
没有回答，裴风已然朝着风雨幻阵那边掠去了。
“修行千年，颇为不易，可惜，妖是最不擅破阵的，今日你入了我这法阵，想要靠自己闯出去那是没可能的了，除非……我放你出去。”
他盯着阵中的莫夫人，淡淡说道：“两个选择，我杀了你，或者，你答应我的要求，我放你出阵。”
莫夫人身子陡地一颤，猛然抬头，血红色的双眼一瞬不瞬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沉声问道：“什么要求？”
“你答应做我魔宠，我便放你出来，还你自由。”
莫夫人眼中倏地闪过一抹阴寒煞气，冷冷一笑道：“做你魔宠？被你种下魔道邪法，为奴为宠，命握你手，余生俯首听命？呵呵，那你还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裴风笑了笑，手掐指诀，心念一动。
霎时，狂风暴雨变得更猛烈了，浪潮也变得更汹涌了，莫夫人眼中又现出了颤栗茫然的古怪之色，显然，幻象也变得更厉害了。
“古有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炼石猴，今日我就风雨幻阵好好炼炼你这只千年白狐。”
这个莫夫人言辞犀利，裴风也懒得跟她唇枪舌剑，背负双手，二话不说转身便离开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幻象无尽……你就先在这风雨幻阵中呆上段时间吧，一个月后我再来问你。”
“放心，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一月不行就三月，三月不行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我不杀你，你若是舍得下千年修为，自行了断，那随你。你若是死了……我便将你葬在这千愁湖底，再去找一只妖来便是了。”
渐行渐远，裴风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他这话说得平淡徐缓，不带一丝杀气，可听在莫夫人耳中却宛如厉鬼之音一般恐怖！
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淌了下来。
这种无尽的摧残和折磨才是最可怕的，偏偏……她根本冲不出这什么风雨幻阵！
此时的莫夫人，内心是绝望的。
以她的修为实力，无论是对上那个贺苍擎，还是这个叫裴风的杀千刀小子，都毫无畏惧，甚至胜算极大！
早知如此，就应该直接杀了他，何必顾忌狐妖的身份，最终陷进这该死的法阵！
……
返回风波亭，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瞪着他，显然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那是只狐妖。”
裴风环视众人一圈，淡淡说道：“实力修为应该不下于我，非常危险，从今日起，一个月内，谁都不要靠近她，也不要和她说话。”
“孔老，杜九爷，云总，你们不是武道中人，若是心中惧怕这狐妖，那这个月就先别来了，等我解决了这只狐妖再回来修行养生也不迟。”
“另外，孔老，杜九爷，今晚你们来趟仙居别墅，我有事要问你们。”
“知道了，裴先生。”
“是，裴先生。”
人群一阵交头接耳，卫东来飘然掠到了他身边，低声问道：“裴先生，这世上……还真有妖？”
裴风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只要是万物生灵繁衍之地，那便一定有妖。万物生灵，除了人类，皆可成妖――若是得了机缘，通了灵性，那便是成了妖。妖……其实无处不在。”
众人恍然，卫东来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裴先生，您用法阵困着这只狐妖是要做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
裴风盘腿坐下，缓缓阖上了双眼：“过些时日，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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