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终结前站
时傅最开始的时候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可能是比普通孩子智商高一些,但却是和普通孩子一样淘气贪玩,天真单纯。
若是按照正常的成长轨迹,时傅也许也会像其他的那些没人管教的孩子一样,安安稳稳长到十八岁,然后离开新生管制步入社会。开始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并学着去适应。
他可能会仗着比别人聪明而过的更好一些,但也仅此而已。
然而时傅却是在还没有记忆之前便遇到了姚呈禾,那个被他称为“哥哥”的家伙。
时傅努力回想着对姚呈禾最初的印象,穿着一身纯白无垢的长衫,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长得很好看,好看到雌雄莫辩。
但后来姚呈禾身上的衣物渐渐多了起来,几年过去后,姚呈禾便变成了时傅记忆中最深刻的模样。一身黑色的风衣,裹着厚重衣帽,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也被经过了伪装。
时傅并不知道姚呈禾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想要做什么。姚呈禾让时傅称呼自己为“哥哥”,时傅便也这样叫着,但事实上姚呈禾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哥哥这个身份。
虽然姚呈禾确实教导了时傅很多知识,每一次和姚呈禾的目光正面相对,时傅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时傅感觉姚呈禾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是在看一个孩子,甚至都不是在看一个人类,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姚呈禾每次都是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偶尔会和一个不知名的人联系,说着时傅至今为止也不明白的暗语。凭着幼崽天生对危险的敏锐,时傅从一开始就知道姚呈禾是一个危险的人。
时傅想要远离姚呈禾,但是他做不到。
不论时傅用尽什么样的方法也无法逃脱姚呈禾的控制,即使是向新生管制的负责人求救也没用。每一次时傅试图逃离,却总是立刻就被发现。
这时姚呈禾总是会用一种危险又暧昧得语气说,“真是不乖啊,小家伙。听话一些,否则可是浪费了你身上优秀的基因啊。”
但不可否认得是,时傅能成长到今天这个优秀得模样全拜姚呈禾所赐,如果逼迫也算是鞭策得话。
姚呈禾的存在就像是尾随在时傅身后的野兽一样,使得时傅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因此当时傅十一岁得时候,便已经拥有了成年人的逻辑和手腕。眼见着时傅终于找到了能脱离姚呈禾的控制,却是被姚呈禾下了心理暗示。姚呈禾心理暗示的内容很简单,并不会影响到时傅的心智。
“当你再次醒来将忘记我的存在,而只有在你再次见到我时才会想起。”
“当你看到这个印记时,就要按照命令去做。”
那一晚过后,时傅便失去了对姚呈禾的记忆,但是长久以来的影响还残留在时傅的潜意识里,因此,时傅在不久之后便提交了解除新生管制的申请,离开了长大的地方。
后来姚呈禾又陆续见了几次,每次都是有事情让时傅去做,但随着时傅逐渐长大,心智越发坚定,姚呈禾对时傅的控制已经越来越弱了,也只能让时傅去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比如几年前的接近程澈。
姚呈禾可以影响时傅让他去接近程澈,却无法左右时傅和程澈接触后会如何发展。
在姚呈禾眼中,时傅是可控制但却不怎么听话的棋子,而他有自信让这颗棋子发挥出其最大的价值。
姚呈禾也清楚自己对时傅的控制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所以今天这次见面是他和时傅最后一次见面了。这样想着,姚呈禾看向那个正向这里走来的,有几分狼狈的身影。
时傅确实是被暴民围追堵截而逼迫得不得不躲进这家饭店的,但那些暴民实际上是姚呈禾派人煽动起来的,所以时傅会躲到这家饭店是姚呈禾早已算计好的。
“小十,好久不见。”姚呈禾拽住时傅的手臂,把他拉进隐蔽的房间。而被记忆冲击的时傅没有任何反抗,时傅已经习惯了幼年时被姚呈禾所控制,即使长大成年,一时间他也很难提起反抗的心思。
不过很快时傅便回过神来,挣脱了姚呈禾的手,警惕得看着对方。
“呵呵,别紧张,小十,也许我们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呢。给彼此留下一点美好的留念不好么。”姚呈禾笑着说道。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你。”时傅声音干涩,说出了见到姚呈禾的第一句话。
“小十真绝情。”姚呈禾声调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味。
“时间紧张,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姚呈禾手中拿出了一枚印章,而时傅的目光随着印章的出现而开始逐渐涣散。
“乖孩子,听话,找机会把‘完美塑造系统’中……”姚呈禾话说到一半却发现时傅的眼中竟然闪烁着挣扎得神色,不由得心中暗叹,竟然连这种程度的命令都不遵从了吗。不过姚呈禾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改变了原本准备说出口的命令,“将系统交到卢语手中便离开。”
命令下达之后,姚呈禾合上了时傅的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永别了,小十。”然后姚呈禾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而闭着眼睛的时傅,脑海中关于姚呈禾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褪去,只有残留在意识深处的命令昭示着一切并非梦境。
再次回神,时傅便只记得他为了躲避暴民而躲到了这里,然后时傅也不再逗留,离开了饭店绕了些路去找卢语。又经历了一番波折终于见到了目标,卢语却不让时傅接触罪犯,而是让时傅将完美塑造系统的使用方法告诉卢语。
本应该坚持亲自为罪犯绑定系统的时傅,却是受命令影响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了。一点都没有质疑得将系统留下后就离开了。
“这样一说,交给卢语的那批系统会有问题?”程澈听罢时傅的讲述,皱着眉猜测。
“不,给犯人的系统不会有问题,相反,有问题的是我们的系统。”时傅摇了摇头,脸上得神色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你是说……”程澈双眼微微瞪大,不过想想也知道,对方自然能一定程度上给时傅下指令,怎么会不在完美塑造系统上做手脚。
“是的。”时傅肯定了程澈的猜测,这样说着眼中满是内疚,“我在系统上留的后门,‘哥哥’知道。”当初时傅便是从后门跟着程澈进入了完美塑造系统构建的世界,而这个后门那人知道,完美塑造系统安全性可是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如果两人就在这样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系统推向市场,系统却是连宿主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几乎可以预料到灭顶之灾的降临。
幸好,程澈突然决定要在实测之后在做一个内测,打乱了对方的计划。程澈这样想着,口中安慰着时傅,“不怪你,那时才多大,中招是难免的。而且他一定想不到我们竟然能解开他对你的心理暗示,现在他的图谋,已经暴露,主动权已经换到了我们手里。”
“所以我才庆幸我能遇见你。”时傅也没有在自责的情绪中沉浸太久,很快便恢复过来,然后询问程澈,“后门是我做出来的,我也知道该怎么封住,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后门封掉。”
“先等等,我们先去和爷爷商量一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也许可以利用起来给他挖一个万劫不复的深坑!礼尚往来,你受到他照顾这么久,我们也要准备一份大礼才行!”
然而还不等两人动身去找程薛,程薛却是派薛峰来将两人秘密接了过去。
这次程澈和程薛见面是在中心世界,而当程澈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在了,包括程薛和方洛梦,程鸿和崔媛,还有一些程薛的心腹,比如薛峰等人,甚至还有几名程澈都不认识的中年人。
见程澈和时傅这最后两人也都到了,程薛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今天把大家都召过来是有几件事情要说,一是欢迎时傅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其他人闻言都看向时傅,点了点头,用友好的目光表示欢迎。
“虽然小时还没有和程澈去登记,但已经定下来的便也不算早。”
“然后小澈和小时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长辈,都是我父亲的故交之后。”
“程老谬赞了。”几个中年人连忙起身推辞,然后善意得对着程澈说道,“托大也跟着程老叫一声小澈,我是从事司法部门的,规则评判标准方面我比较了解。有需要的话小澈可以来找我。”
“我是管制人工繁衍这方面的……”
“我不比他们,是……”
“我是负责……”
几个人相继自我介绍了一下,虽然言辞间很谦虚,但程澈知道,这几位都是各个领域的大人物!在了解这几人的同时,程澈也不禁开始揣测,程薛叫这些人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