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啊?谁喜欢我?”夏语冰满心满眼都是麻辣小龙虾性-感热辣的舞姿, 根本没有认真听林见深的话。
林见深摇了摇头, 提着装满龙虾的地笼说,“回家, 该做晚饭了。”
“晚饭我来安排!麻小!麻小!”说到吃,夏语冰总是精气神十足的, 下午那段不愉快的插曲暂且搁置。
饭前, 夏语冰和林见深一起处理了这五斤半的小龙虾。夏语冰和林见深各自戴上塑胶手套, 用剪刀从龙虾脑袋三分之一处剪掉, 挑去虾囊和虾线,再洗刷干净――溪水很清澈,养出来的虾十分干净,不需要吐沙。
热锅下油,爆香葱姜蒜和花椒等物,下豆瓣酱甜面酱、干红椒炒红油, 再清洗好的龙虾下锅翻炒, 淋上啤酒去腥增香,加盐少许, 出锅前再撒上一把自家院子种出来的紫苏……麻、香、鲜扑面而来!
今天刚好买了面粉, 夏语冰还打算做份手工面做主食。可她力气小,揉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只好向林见深求助:“哥,帮我揉一下面!”
林见深正在做手拍黄瓜, 手起刀落, 将拍碎的黄瓜切成均匀的长段, 闻言放下刀说:“不是说晚饭你全权负责?”
“我累了。”夏语冰抬起沾满面粉的两手,强词夺理,“你力气大,揉出的面才筋道。”
林见深给拍黄瓜淋上酱汁,撒上碎红椒,才擦擦手走到夏语冰身边:“让开。”
他根据夏语冰的指示,用擀面杖将揉好的面团擀成薄而均匀的面片,撒上适量干面粉防粘,再将面片叠起,用刀切成细条,一份手工面就做好了,等龙虾吃完后再将煮熟的面下在红油汤汁里,那才叫过瘾!
小彩电里放着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衬着月夜的虫鸣和蛙鸣,倒也不显得枯燥。
“哥,我敬你!”趁着煮面的功夫,夏语冰擦净的红油,从堆满龙虾壳的桌子上举起一杯啤酒,红着脸说,“今天谢谢你给我解围!”
林见深用公筷捞起面条放进龙虾汤汁里,皱着眉说:“我不喝酒。”
“吃龙虾哪能不喝啤酒呀!放心吧哥,这酒度数很低的,不会喝醉。”夏语冰继续举着杯子。
林见深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好倒了半啤酒杯,与她一碰杯,抿了一口,嫌弃地说:“难喝。”
月明星稀,乡下的第二夜在麻辣的龙虾香味和啤酒苦味中悄然降临。
吃饱喝足,夏语冰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扶着脑袋起身说:“哥,我头晕,先上去洗漱了,碗明天再洗吧,早点睡。”
点灯昏暗暖黄,林见深依旧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只是双目无神,面前桌上是一只空了的啤酒瓶。
“哥,你没事吧?”见他没反应,夏语冰又叫了声。
林见深终于极慢极慢地转过头来,看着夏语冰,眼中有些许茫然,淡色的唇微微张开:“我……”才说了一个字,他就轻轻地打了个酒嗝。
片刻,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
夏语冰见他面色依旧平静白皙,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就放心上楼去洗漱。
半个小时后,夏语冰从盥洗室出来,朝楼下喊道:“哥?”餐厅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楼下并不见林见深的身影。
“嗯?去哪儿了?”夏语冰嘀咕着,迷迷糊糊想要回房,可一脚迈出却像是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
她擦着头发低头一看,只见二楼楼梯间延伸至走廊的过道上,飘落了好几片黑乎乎的东西。她蹲身拾起地上的东西,借着灯光仔细打量。
“这是什么?羽毛?”
的确是黑色的羽毛,但很大,每一根都比她的手掌还要长出半截来,不像是鸡鸭等家禽的羽毛。
仔细一看,这种羽毛并非纯黑色,它的羽根里像嵌着金丝,正羽上也隐隐闪着金色的碎光,像是万千金粉揉碎在这抹暗夜般的黑里,那光仿佛会流动似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婉转流淌,璀璨非常。
夏语冰从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羽毛!
“这是什么东西啊……”夏语冰瞪大眼,沿着地上掉落的不明羽毛一路拾捡而去,一共有六片羽毛,最后一片,是落在林见深的门口。
夏语冰拿着六片隐隐流淌着碎金光芒的大黑羽毛,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这些诡谲而又漂亮的大羽毛是从何而来,但既然是落在林见深的门口,想必是他收藏的什么山货珍品吧……
一定是这样,夏语冰敲了敲林见深的门。
“哥,门口的大羽毛是不是你落下的?”屋内没有反应,门又被反锁了,夏语冰又唤了声,“哥?你睡了吗?”
还是没人回应。
不过既然是反锁了门,那林见深一定是在房里的。难道真睡着了?
她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林见深已然不再是林见深――至少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林见深!
只见林见深的卧房没有开灯,窗户打开,月光和星光从窗边斜斜洒入室内,照在古朴的木床上。
而床上,一团巨大的黑影蜷缩着。
阴暗中,林见深眸子里闪着碎金色的光芒,额角不知何时生了两只银白的小角,更诡异的是――一对黑色的羽翼在他肩胛骨下缓缓伸展,黑色流金的羽毛抖动,仿佛破茧而生的神明,妖冶而美丽!
他醉眼迷蒙,俊美清秀的脸庞浸润在月光下,身上镀着银光,呈现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的神圣来。接着,他倏地皱起眉毛,伸手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身后羽翼的羽毛也一根根竖起,微微抖动,似乎因为醉酒而极度不适……
接着,他从打开的窗户一跃而出,展翅掠过月光,朝大山深处飞去。
翅膀带起风声呜咽,窗户被吹得噼啪作响。
“好大的风,难道要下雨了?”夏语冰抱着羽毛回房,将半开的玻璃窗关紧。
林见深戴着草帽,正在站在庭前花海里修剪花木,怀里抱着一大堆红白蓝紫的绣球花和茉莉、蔷薇,像从这一片芳菲中诞生的仙人。可惜‘林仙人’脾气不太好,头也不抬地说:“哪来的烧烤架?先说好,我可没时间陪你瞎闹腾,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说着,他抱着新裁剪下来的花枝走来,将各色雅丽的花枝一股脑堆放在地上,吩咐夏语冰:“屋里壁橱下第三格有丝带,你将这些花扎成小束,留几束插在家里的花瓶中,其余的送去给隔壁乡邻们。”
“我发现一个问题。”夏语冰抱臂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阶下的林见深,说,“我都做了你好多天的妹妹,你还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总是‘你’啊‘你’地喊,多生分啊。”
林见深显然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愣才不确定道:“我没叫过你名字吗?”
夏语冰严肃地点点头。
阳光下,林见深张了张嘴,复又闭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
夏语冰教育他:“礼尚往来懂不懂?我把你当哥哥,你却把我当陌生人?”
林见深自动屏蔽她的牢骚,又认真地投入到农活当中,全然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把夏语冰气的不行,心想:叫一声妹妹有这么难?
然而牢骚归牢骚,林见深交给她的任务她还是要细心完成的。花枝修剪好后扎成小束,挨家挨户地送了一圈,又被迫和大爷大娘们扯淡许久,回来后她脸都晒红了,手里还提着一串肥肠、两只香瓜和二十个鸡蛋,累得直喘气。
花圃里不见林见深的身影,夏语冰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东西提到厨房放下,却见林见深从后门进来,说:“谁给的?”
夏语冰拧开风扇,瘫坐在客厅里:“肥肠是三叔家的,香瓜是二爷爷给的,鸡蛋是三爷爷送的,我说不要,他们硬要塞给我,推都推不掉。”
林见深点点头:“乡里人都是这样,收到东西要回礼的,一来二去感情就深了。”
夏语冰见他手上沾满了灰,问道:“哥,你在弄什么?一手的灰。”
林见深有些不自觉地调开视线,走到厨房水槽处洗手,平静道:“你不是要弄烧烤吗?我在后院给你垒个灶台。”
夏语冰简直受宠若惊,眼睛都发了亮:“真的?!”她推开后门一看,见百香果藤架下果然用板砖砌了个简易灶台,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又跑回来大声说,“哥你真好!”
虽然林见深嫌弃夏语冰的烧烤计划麻烦,嘴上说着不会帮忙,结果一转身还是暗搓搓地帮她砌好了灶台。
夏语冰已经吃透他闷骚的傲娇属性了。
“我不好,你走开。”闷骚的林见深自然不会附和她的夸赞,淡淡道,“烧烤用的铁网你自己解决。”
事实证明,不要低估一个吃货的智商。
“你等等!”夏语冰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阁楼,从楼中找到一捆废弃的铁丝网,又哒哒哒跑下来,将那一小捆蒙尘的铁网放在地上,抹着汗水说,“当当当当!Look!”
林见深:“……”
将围护栏防止野兽啃咬的铁丝网做烧烤网,这波操作可还行?
用清洁球将铁网灰尘和细微的铁锈擦净,清洗了好几遍,架在了烧了炭土灶上。
半米长的铁网刚刚好,林见深提着一篮子新摘的百香果经过,看着她捣鼓,不太确定地问:“这东西能烧烤吗?会不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