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觅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关笑已经把薄被抱到了沙发上。外面依旧下着瓢泼大雨,雨势没有一点减弱。
回到卧房关笑把门关上了“锦瑜,你真打算把她藏起来吗?”
锦瑜摸了摸鼻梁“要不然她还会纠缠下去的吧,她。。一个女孩在外面晃并不安全”
“锦瑜,你总是这么心软,她关你什么事?你这样会被扯进去的!”关笑心急的说。看着一声不吭垂着头的锦瑜,关笑也软了下来“算了,就算她不是你妹,以你的性格也的扯进去,明天把她先藏在陆明羽他们那里好了,反正那俩又出去旅游了”
锦瑜一点头跟她想得一样。只有那里比较安全,先稳住她,再想对策。关笑在心里也做了一个决定,之后要是面对穆雪松,她就出来替代锦瑜,这是唯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直到早晨锦瑜和关笑起床,看见睡在地上的舒觅后她俩都无奈的对望一眼,这丫头都这么大了睡觉还这么不老实,辛亏沙发离地不高。要是给摔个三长两短出来她俩怕时付不起这个责任。
关笑指了指洗手间示意锦瑜先去洗漱,关笑瞧瞧的走到了睡的正香的舒觅身旁,用手捏住她的鼻子硬给她逼醒了,看着舒觅还准备赖床,关笑清了清嗓子“大小姐,外面好像停一辆车,呀一个老头下来了”
眯着眼睛的舒觅一下清醒的跳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完了完了!一定是我爸!”等她看清楚时才发现关笑脸上的坏笑,客厅的窗帘拉的好好的,她从什么地方能看见?
惊吓之后的舒觅揉了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噘着嘴,长睫毛还不肯定离开自己的下眼睑,哪怕是一会也要闭着眼再睡睡。昨天睡觉都没完全吹干的头发此时离鸡窝只有一步之差,关笑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这么随性,离她对有钱人家大家闺秀的看法隔了十万八千里。“我们可要走了,等会你爸找到你,不要拖累我们”关笑警告懒散的舒觅最好在十分钟之后把自己弄干净。
果然你爸两个字是刺激舒觅最好的办法,她哧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像一条滑鱼一样窜进卫生间,十分钟后清爽素颜的舒觅就呈现在锦瑜和关笑的面前,关笑这才发现,正直青春的舒觅有不少的地方和锦瑜很像,不知道舒觅会不会察觉什么。
锦瑜开着车带着关笑和舒觅就往陆明羽他们所在的小区驶去,陆明羽他们住的地方离锦瑜店铺的位置并不远。
“哇,这是谁的房子?里面装修的这么好看”舒觅站在门口不禁感叹。
“不,许,乱,动,别人的东西,有事情往店里打电话”关笑代替锦瑜安排起舒觅,舒觅努了努嘴,还是乖乖地点头,身上就几十块钱的她并不能任性的去住旅馆,并且那样最容易被父亲找到。
“哼,我又不是小孩,我当然知道这些起码的礼貌“舒觅抗议自己被当成一个小孩,她已经成年了,什么事情都有了自我的衡量标准,但是难以避免有时候是幼稚可笑的。
“好了,我们走了”关笑把门一带正准备关门,就被舒觅给抓住了门框,冲着门外的锦瑜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这一声姐姐让锦瑜的太阳穴一跳。“谢谢你们,虽然知道你们是一对,但是我还是要说,舒觅还是喜欢姐姐!”舒觅笑的阳光灿烂的样子留在了锦瑜的脑海,看着愣神的锦瑜,一旁的关笑冷哼了一声,狠狠的抓住锦瑜的衣领将她拉着走到电梯间,锦瑜弯着腰难受的跟在关笑的身后。
“邱!锦!瑜,老牛吃嫩草是要被诅咒的!那个诅咒的人就是我!”关笑站在电梯里冲着锦瑜咆哮。
锦瑜躲过关笑的咆哮式警告,“怎么会嘛。。。你想多了,那丫头只是把我当救命稻草了”锦瑜捏了捏关笑的脸颊,深表自己不会为外人所动,更何况舒觅是她的妹妹。
牧野站在一栋老式的单元楼前,她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地址,“没有错”心里默默的说完她就抬起步子往楼上而却,她和韩霜一晚上的奋战之后终于从那些老旧的档案里找出了锦瑜母亲的登记,上面只记录了她的居住地址,以及居住年限,最后面盖了一个红戳,死亡的字样。
低矮的走廊即使在白天也是黑洞洞的,牧野叩响了灰色的防盗门,过了许久一个一有着浓重黑眼圈的黄毛的年轻男子打开了门,他睡眼惺忪的揉着乱如鸡窝的头发,时不时的打着哈欠,看着牧野站在她身前愣了愣,“你干什么的!”语气粗鲁不耐烦。牧野透过门缝注意到脱在玄关里的鞋,有一双女士的。
牧野嘴角噙着笑,礼貌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那个年轻人用眼睛时不时的梭着室内,好像在告诉里面的人什么,“我只问几个问题”牧野拿出笔记本,“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那个小伙子见牧野是警察,也不敢说谎“这是我租的”
“好,房东是叫邱锦瑜吗?“
“不是,叫郑克”
“有没有联系方式?”
“额,有有”说完这个黄毛的年轻人就在玄关的一个简易鞋柜里翻找着,不一会拽出一分皱皱巴巴的房租合同,上面似乎还飘着一股子臭鞋味,牧野皱着眉将上面记录的住址摘抄下来后就转身下了楼,来到楼下,牧野打了一个电话给李队“李队你好,有人聚众吸毒,在xxxxx”那样萎靡的精神,和毒贩身上才能闻到的臭味早在很久就记在牧野的脑海。
拿到了地址之后,牧野并没有直接去找这个郑克,而是又重新上楼了,她的笔记本里记录的不仅仅是邱兰风的资料,还有她的那些邻居,她打算一个个都问一遍。
韩霜正在阳台上吃力的晾着衣服时,就看见楼底下牧野匆匆而归的身影,摇着轮椅去迎接归来的牧野,她才牧野有了发现。果不出所料,进门的牧野猛喝了两口水,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口,她才开口道“霜你知道吗?邱锦瑜母亲的那间房子并不是她去办理的转卖手续,而是委托的人,但是根据她的入院和检查记录最早的也是在转卖之后的半年”所以这半年时间里她住在哪里?“
韩霜想了想,说出她的疑问”邱锦瑜这段时间没回家对吧“
“是啊,根据她们邻居说,那个阴沉寡言的孩子,从上大学之后很少回家“牧野想到在访问一个大妈时得到的答案,那个老人家一副鄙夷的样子,她在说道邱兰风时目光中透露出是的不屑,嘴里还不停的说“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平时寡言,但是看得出来是个*,说不定她以前还干过那样的活,要不然也不会带着一个同一样阴沉的孩子”牧野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老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将这些话一一记录下来。周围的人对于已故的邱兰风似乎还抱着极大的憎恶和偏见。人类总是喜欢道听途说,将听来的加上自己的想象然后再传播出去,歧视和排斥就莫名的深扎与胸无从解释,然而有时候的沉默却成了别人嘴里的默认,韩霜体会过,牧野也体会过。
“怪说不得,锦瑜为什么说报纸上报道的那个女人不是她母亲,如果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又会去雷厉风行的找人讨要说法?”韩霜叹了口气,她有种同病相怜般的感觉。“先不说邱兰风是什么样的人,就看邱锦瑜就知道,她没有变成坏人有大部分的原因估计是离不开她母亲的教育,那样的环境里成长的人,要忍受的是何等痛苦和孤独,这样的女人即使是小三的身份,她也不是那些人嘴里的大奸大恶的模样”韩霜深谙人类心里的可怕,那些犯罪过重罪的人,很多因为从小积累起来的矛盾,没有人正确的引到,心理上慢慢的发生改变,当有事情刺激到那薄弱的一点事,就会如同火山爆发,将人类最丑恶的一遍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也是越来越好奇了,为何邱兰风不带着邱锦瑜换地方,摆脱这些人的白眼和唾骂”牧野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她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挖掘一个人的秘密简直比吃美味珍馐还吸引人。
“肖牧野,你可是警察,那种窥探别人*的事情,你可别成天都想哈,案子可不能养成习惯”韩霜唠叨着,她在受伤以前就喜欢这么唠叨牧野,为她竖立正确的价值观,按照韩霜的分析,牧野的性格最容易堕入黑暗,要是没有人在她旁边鞭挞,很可能就陷入这些诱惑里面。
“恩,我知道,你放心,有你在身边,肖牧野根正苗红”牧野开着玩笑,牧野虽然嘴上从来不承认,但是她心里却明白,韩霜说的没错,她心里其实住着一只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