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入场开始,我就在那里。”
他的目光深远,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站在台下,看着你穿着婚纱,一步步地从外面走进来,经过我的身边,走向林宇城。”
“你不会知道,在那一刻,我有多嫉妒他。”
“我多希望,那个从你爸手里牵过你手、和你一起接受所有人祝福的人是我。”
“你不会知道,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不跳上台去搞砸你们的婚礼。”
他面色微沉,声音中的冷意让我打了个颤。
可他的这一番话又让我生出些内疚与心疼。
车子因前方路口的红灯停下。
“就当是圆我一个梦吧。”姜越转过头看我,满眼含着期待,甚至还有一丝卑微的请求,“一个做了十几年,中间断过,却又重新续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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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答应了他。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给沈彤发微信:“你伴娘的地位保住了。”
沈彤很高兴,一连发了好几个撒花的表情。
“怎么还是决定办婚礼了?”她问我。
“姜越想办。”
“那你之前担心的那些问题呢?”
我当然还是在发愁,不过――
“姜越说都交给他。”
他应该……能够很好地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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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上瞿耀都不在,我心中疑惑,问赵秘书:“瞿总今天请假了吗?”
“对啊。”赵秘书点头,“瞿总说今天有点私事要办,一天都不来公司,所有工作等他明天回来再处理。不过你要有什么急事,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我当然没什么急事找瞿耀,只是好奇什么“私事”这么重要,能让他二话不说就扔下这么大个公司,还一声招呼都不跟我――他的得力助理打。
我直觉这件事跟沈梦有关,但没过多久就被打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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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公司,在门口没看到姜越的车,我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联系我,看来昨晚说的“提亲”并没有那么快兑现。
冯云云回B市了,瞿耀又不在,我的晚饭一下没了着落。
在“回家吃”和“去附近的小店随便吃点”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然而我才刚跨进常去的那家面馆的门,都没来得及坐下,我妈就打来了电话。
这个时间,我妈给我打电话,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出了事。
不敢有一刻的耽搁,我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接起。
“妈,怎么了?”
“你赶紧回来。”我妈说。
没有问我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加班,直接就让我回家,用的还是命令的语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的。”我立刻掉了个头,往地铁站的方向去,“我快到地铁站了。”
“还坐什么地铁?打个车回来!快点!”我妈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好好!”我一招手,拦下迎面而来的一辆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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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让我打车而不是坐地铁的这个决定,在下班高峰的时间段,无疑是错误的。
从公司到家,几乎沿路都在堵。
中途我妈打电话来催了三次,我看着窗外动都不动一下的车流,直接把手机递到了司机师傅耳边。
“麻烦您跟我妈说一下,我真不是在故意拖延。”
司机师傅相当的配合:“大姨,我们还堵高架上呢,您再耐心等等,估计还有四十分钟。”
我妈责备我:“早知道路上这么堵,为什么不坐地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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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的预测很准,四十分钟后,我终于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而我妈很准时地再次打来了电话:“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我挂了电话就开始跑。
幸好今天没跟昨天一样穿高跟鞋,不然跑都跑不起来。
到了楼下,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字排开的三辆豪车。
我们现在住的只是很普通的小区,平时几乎没在小区里见到过五十万以上的车,所以这三辆车尤其的扎眼,吸引了不少过路居民的眼光。
“哇塞!宾利耶!我们小区什么时候住进来了这种有钱人?”
“这奔驰和路虎也不便宜吧?有钱人难道都住这一栋了?”
“早知道我也买这一栋的房子了,说不定还能跟有钱人当邻居呢!”
……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淡定地刷卡进了楼。
那三辆豪车我自然是认识的。
也因此,我的心脏开始狂跳。
他们三个,今天居然真的来提亲了!
我抖着手按下电梯钮,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可上一次林宇城一家上门,是早就跟我和我爸妈打好了招呼的,我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不像这次,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从里边被人推开了。
来开门的人是我妈。
她板着脸,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不是跟您说了路上堵车嘛?”我觉得她纯粹是没话找话。
她瞪我一眼,往后退开半步,“快进来!”
我进了屋。
不出我所料,姜越、瞿耀和言良三个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里。
没错――端端正正。
就连平时吊儿郎当惯了的言良,这会儿腰也挺得笔直,两条腿紧紧地并在一起。
我换好拖鞋走过去,正要往姜越身边的空位坐,我妈冷声说:“你坐这边来。”
她占了剩下的一个单人沙发,拍了拍旁边的扶手。
这沙发扶手挺宽的,坐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我挨着她坐好,看着对面比我还紧张的三个男人,忽然什么焦灼的情绪都没有了,只觉得他们很好笑。
“他们是过来提亲的。”我妈也没废话,直截了当地向我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哦。”我点点头,问她:“您什么意见?”
大概是我的反应太过平静,我妈有点炸毛。
“你早就知道?!”她不高兴地瞪我,像是在责怪我没有提前通知她。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赔着笑说:“那不是听您刚刚说我才知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