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螓首微侧,映入自己眼帘的首先是一双同楚煜有三分相像的眼睛,紧接着是楚于齐似笑非笑,透着几分邪肆的眉眼。
“楚于齐,你怎么在这里?”离歌拧着秀眉,面色不是很好的看着来人。
楚于齐挑眉,面对并不是很礼遇的称谓,表示比那一声疏远而包含冷漠的“靖王”好听。
他看着女子清丽透着淡淡的孤傲的姣好面容,忽然兴起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他出其不意的贴近了她莹润如玉的耳朵,低低的说道:“本王来还恩。”
温热的耳风拂过,怕痒的离歌顿时缩起了脖子,然后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别人,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听到楚于齐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过靖王的举手之劳了。”
离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楚于齐,目光直接落在了他依旧还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示意他可以松开自己的手了。然而楚于齐却仿佛没有觉察到一般,完美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安阳公主过奖了。”
离歌眉头顿时纠结在了一起,可以很肯定他是故意的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不给他留面子了。
“不好意思,现如今我乃是你们商丘国的皇后了,靖王应该尊称本宫为皇后娘娘才是。”
楚于齐没有想到离歌竟然如此拂了他的话,不禁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尬尴。离歌则趁着这个空档,自己伸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掰开了。然后转头看向被楚于齐伸脚踢倒,匍匐在地上的蒋雨荷。
“还真是惨!”
离歌不说还好,一听到她说自己惨,蒋雨荷直接就狂笑不止。听着她过于尖锐刺耳的笑声,离歌秀眉微微的蹙了起来。
忽而的,蒋雨荷抬起了头来,只见她眼睛上的面纱因为刚才剧烈的挣扎被松开了,然而她自己并不自知。触及到她空荡荡的、狰狞的眼眶,离歌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凌安阳,我惨,那被我这个“惨”的人抢走了男人的你不是更惨吗?”蒋雨荷嗤笑道,即使到了现在的情况,她依旧没有任何一丝的觉悟。
离歌看着她狰狞的面孔,只觉得她甚是可悲,那张以往看着娇柔的脸此时无比的丑恶。那一刻,离歌不禁想到了昨天的自己,忽地便有些心惊,然后又无比的庆幸着。
“送你一句话,”离歌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朝自己爬过来,想要抓住自己的蒋雨荷,“你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低到尘埃里,但是没有人会怜惜卑微到尘埃里的你。”
“今天就不陪你玩了,伽罗,我们去整理整理今晚的住所吧。”语毕,离歌便抬脚离开往外走了,没有再理会身后歇斯底里的蒋雨荷。
真是浪费了一只金蚕蛊,终究本王还是高估了你的能力。想到惨死在凤仪宫里的绿萝,楚于齐的眼中闪过一抹流光,他垂首淡淡的扫了一眼地板上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蒋雨荷,转身也离开了。
“啊~”蒋雨荷丝毫没有听进离歌的话,在她耳中,只要是离歌的声音都是刺耳的,那些所谓的话都是炫耀自己而嘲讽她的。
凌安阳,我就算是被尘埃掩埋了,那我也会拉着你一起的。蒋雨荷双手紧紧的扣在了地上,指甲盖都掀翻了,鲜血淋淋,宛如她此时心灵,扭曲而邪恶。
寝殿门外,离歌听着里面开始“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眼眸一片幽深。
“皇后娘娘莫不是心软了?”楚于齐看着螓首微侧,目光有些复杂的离歌,嘴角微扬。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就是微笑的魅力,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楚于齐脸上的笑容,离歌却有种很碍眼的感觉。果然,看一个人不顺眼从来不需要理由。
“心软?就常识而论,心脏是四季常温,不会热胀冷缩,何来软硬之说?莫不成靖王的心脏是颗假心?”离歌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惊恐状。
……楚于齐默然。
离歌看着他一脸吃瘪,不知道如何反应的脸,压抑的心情总算是晴朗了起来。不待他有所反应,她已经带着伽罗消失在了回廊的转角处。
楚于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那一抹兴味越发的浓烈了几分。在此之前,楚于齐同离歌有过四次意义上的接触,而今天是第五次。
然而,每一次接触下来,她所呈现出来的模样都是那么的不一样,那么的多变。明明是一个低等地位的女人,可是所表现出来的聪慧、胆识、勇气乃至于为人处事上的果决远远超过了很多男子。而现在的她又区别于刚才的冷傲,带着点点的懒皮,可是却不会让人觉得生厌。
真是让人忍不住好奇的女子,看来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来得更生趣得多。尽管楚于齐还挺想再去挠一挠她的小爪子,探索更多面的她,但是没有再追上去,只因为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而他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刚好碰到了她过于壮观的队列,所有情不自禁跟过来看看罢了,而结果没有令他失望。
楚于齐满意的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了储秀宫。另一边,楚煜还不知道离歌在自己前脚离开承乾宫时,后脚便包袱款款离开的事情。对于她让伽罗转交的话,更是早在同她交集的时候被抛之脑后了,等到他接到消息的时候,离歌已经是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了。而在此期间,刑部那边也发生了一点意外。所有平和的表象下,已然是一片风云涌动。
只道,张汉生刚从宫中回来,先是在路上碰到了司徒钊,并且深刻做了一番交谈。当然,结果很明了,深知自己被设计入坑的张汉生面对司徒钊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毕竟今天自己的脑袋这般岌岌可危的悬挂在裤腰带上,都是拜他所赐。
秉着张傻子的精髓,面对司徒钊明示暗示的示好,张汉生完美的把司徒钊给气炸了,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了。
这方,张汉生刚踏进刑部的大门,迎面便冲来了一个侍卫,猛地把他撞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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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都没长眼睛了?”张汉生摔得头昏脑胀,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开花了。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侍卫看到是他,如见到救星一般,手忙脚乱的赶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又发生什么情况了?”然而,张汉生听到他的话,却是一脸的绝望,他现在最害怕听到别人说的一句话就是“大事不好了”,只因为,现阶段这一句话背后意味的就是手头凤仪宫的案子又出现纰漏了。
“大牢里面的那三名宫人集体自杀了。”
“碰~”
刚刚被侍卫扶起来的张汉生闻言,脚底一崴,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守卫听到那一声巨响,纷纷投来了为他感到吃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