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居然还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整理出事情的前因后果,并找到奴婢,但是……”宫人嘴角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容,“恐怕这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语毕,宫人便要往后倒退,眼看着便要出了弄堂,晨光中忽然闪过一抹黑影。宫人一惊,想要防范已经来不及了。
“唔~”后颈一痛,宫人陷入了黑暗中。
离歌惊诧的看着逆光走来的人,他手中提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宫人,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看不清眉眼,但是他身上玄黑色的金色镶边服饰还有那无比熟悉的身影却宣告了他的身份。
楚煜!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没有认出自己吗,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离歌心中太多的困惑,看着他脸上的银质面具,有种奇怪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面具。
忽然,离歌的脑海中不期而然闪过一个情景,她震惊的瞪大了美眸。她想起来了,是在董香阁里,她曾匆匆一瞥过的。当时自己还心生怀疑,追了出去。事隔多时,往昔的身影与眼前的身影重叠,她不禁愣住了。
“胆子那么小,还不快走?”面具下,楚煜眼底闪过一抹无奈,饱含宠溺。
离歌这才幽幽回过神来,然而他已经拦腰带着自己闪身躲进了旁边的一隅看似落魄的老宅里。与此同时,司刑寺的人抵达弄堂附近,扫了一眼静悄悄的弄堂,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嘀嘀咕咕着转战下一个地方。
被楚煜紧紧的压在怀中的离歌听着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翻找声,屏气凝神,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
“换气。”楚煜垂首,注意到她憋红的小脸,不由叹息了一声。
离歌闻言,听着已经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这才小心的吐气纳气,抬首看着半张脸隐匿在面具下的他,欲言又止的说道:“楚煜,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方才在宫里……”
楚煜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前反反复复的闪现着她被楚于齐桎梏在怀中的画面,语气不禁低沉了三分。
“皇后如此好兴致夜游,身为陛下自当随行才是,不然被哪个王爷给惦记上了都不知道。”
离歌看着他眼底丝毫不掩饰的不快,不由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神色诡谲的看着他。
他这是在吃醋?这么赤裸裸的吃醋,离歌还是第一次见到,配上他清漠而漂亮的俊颜,不禁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转瞬想到蒋雨荷的事情,离歌的小脸顿时又敛了起来,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谁先被别的女人给惦记了,我天生丽质,聪明伶俐,不比你差,凭什么就不能被别人惦记。”
楚煜听着她的嘀咕声,眉心突突得跳,沉声说道:“阿离,楚于齐没有表面那么无害。”
离歌正趴在门扉上查看外面的动静,听到他的话,顿了一下,半晌后才回道:“嗯,我知道。”
楚煜蹙眉,想要听到的是她肯定的声音,而不是一句“我知道”,但是触及她的姣好的侧脸,脑海中闪过岑衍说的话——女子乃是复杂的生物,相较于冰冷霸道,一看就不好亲近的男子,温文儒雅的人更能掳获其芳心,尤其是皇后娘娘这样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陛下你得学着温柔一点,顺着她一点。
最终,楚煜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到了肚子里,不想破坏两人稍有好转的关系。
“这里好像有人呆过。”离歌环顾了一圈,赫然在破败的屋内发现还未燃尽的柴火,看样子似乎刚刚离去的模样。
楚煜刚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了,他低敛的眉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不过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轻声说道:“许是餐风露宿的乞丐在此落脚吧。”
离歌不疑有他,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一张纸条,然后递给了他:“这是我从那名宫人手中抢过来的,是一名侍卫送她出来的时候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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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没有再选择隐瞒他,毕竟以他的聪睿,应该也猜出了一二,索性便把事情都交代给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身上应该还有打斗时留下的伤痕。加上这个线索,雪翊宫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楚煜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纸条,目光沉沉的摊开,当触及纸条里面的情况时,脸上闪过一抹流光。
“上面说什么?是不是让她赶紧撤离的?”离歌脑袋止不住好奇的伸了过去,不想入目的竟然一张无比洁白干净的白纸。
“这……怎么会这样!”离歌震惊的看着那白纸,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不可能啊!当时我把纸条抢过来的时候,她神色很是慌张,那眼中的杀意不假,怎么可能是白纸呢!”离歌抓过那纸条,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仍抱有冀望的看着他,“你们古代不是有什么秘术可以让字迹隐匿,然后通过火烤,亦或者水浸等等手段可以提取信息吗?会不会是他们也用了这类办法,所以我们看不到上面的字迹?”
电视不是常有这样的情节嘛,还有小说中,也经常提到到过这样的情况。
楚煜蹙眉,对于她那一个“你们古代”的说辞表示莫名的怪异,还有那所谓的秘术,他根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想到她曾经提及过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家乡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股不安在他的心底泛滥成灾。
“阿离,这里没有你所谓的秘术。”楚煜沉声打破了离歌所有的冀望,离歌的心顿时“嗑噔~”一下沉了下去。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已经猜到了她就是凶手的,还那么及时做出了应对之策。”离歌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刚才不是楚煜出现的话,自己将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突然,离歌的脑海中闪过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醉酒的楚于齐,误把自己当成宫女纠缠不清,那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离歌拾步来到了那昏迷的宫人身旁,完全没了主意,她原本赌的就是这一条线索,他们肯定要杀人灭口,可是现在却没有。
“现在要怎么办?”按照刚才的交手情况,这个宫人的心计亦是诡谲难辨,不好对付。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楚煜目光幽深。
“啊?”离歌惊诧的看着他,她蹲了那么久才蹲到的人,就这么送回去了?她想不通他想要干什么?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引蛇出洞。”楚煜意欲深长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桑,没有嘴硬能硬过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放心,接下来交给我便是。”
离歌点了点头,继而想到什么自己让伽罗前去雪翊宫找东西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找到了没有。要不要跟他说一下呢?
算了,还是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免得像刚才那样空欢喜一场。离歌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放一放,毕竟按照他们行事如此缜密,估计希望也不大。
“你要亲自过去?”离歌惊诧的看着楚煜弯腰把那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嗯,走吧。”楚煜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惊吓的她。
“我也去?你确定没有搞错?”离歌还以为他会差人把宫人送回去,根本没有想到是要自己亲自出马。而且还要她跟着,虽说她做了一番乔装,可是楚于齐都能认出她,保不齐司刑寺里也有人眼尖能认出来。
不是离歌胆小,而是真的很胆小。她一个美曰是禁足,实则是被关押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入司刑寺,到时候直接转关大牢里,那真的就不好玩了。
“我就一个人,况且,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楚煜不容置喙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目光冷冽的说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