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在黑衣人错愕的目光中,身体紧贴着他手中的刀刃,一个翻滚,竟然毫发无伤的避开了他的攻势。
由于惯性使然,黑衣人一时间收不回自己过于猛进的攻势,剑刃直接扎进了土壤中,入土三寸有余,可想那一剑的内力之深厚,如果当真是落在了岑衍的身上,估计直接穿透身体,结束了整个战斗。
然而,如果没有如果。岑衍手中的折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唰~”的一声在黑衣人的后背上化开了好大的一个口子,顿时血肉翻飞。
另一名黑衣人此时已经稳住了身形,见此,赶忙提剑再次逼近。岑衍即将落在为首黑衣人后颈的折扇被他手中的剑给震开了。
“大哥,你没事吧?”老二捏着手中的剑,屏气凝神,微微昂首,看着落在断竹之上的岑衍,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没事!”为首的黑衣人运气把剑从土壤中拔了出来,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未曾想唇红齿白,身子单薄,看着更像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岑衍竟然武功如此之高,竟然一人在身体有伤的情况下应付他们两人如此之游刃有余。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幽幽的落在了岑衍的肩伤,继而与自己的同伴相互对视了一眼,完成了短暂的交流之后,他们很是默契的发起了攻击,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招式是虚的,他们的目的是在岑衍的伤口。
岑衍并不知其中有诈,直面而上,不成想眼看着那剑刃在距离自己身体一寸有余的时候,猛烈的攻势竟然很是灵巧的一转,直接朝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袭去。毫无意外的,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也是如此,不过,他的剑却是往自己的心口处袭击,形成了一个前后夹击的攻势。
岑衍寒眸,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猛烈的攻势其实是虚假之势,为的就是迷惑自己的眼睛。
不得不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有如此快的反应力,竟然懂得利用他肩膀上的伤口的不便捷性作为突破口。
眼看着那两个剑刃一前一后,把自己圈在了他们的剑刃之间,岑衍知道这次自己无比避免要受一剑。不过,敢刺他一剑,是需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的。
为首的黑衣人眼看着岑衍微微侧身利用微距离的效应避开同伴直戳他心口的剑,知道他这是要弃车保帅,毕竟没有什么比命更来得重要,但是……黑衣人嘴角纷纷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噗哧~”一声,当利剑穿透岑衍的肩胛骨,他飞掷出去的折扇也在半空中一个回旋,朝着另一名黑衣人的后颈疾驰而去。
为首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高兴,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惊悸的看着同伴的身后。嘴巴微张,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眼前却突然一片殷红弥漫,染红了那一片飘雨。
“嘭~嘭~”两声,一颗脑袋砸在了泥泞的土壤之上,溅起了几乎一米高的水滴,最后卡在一株珠子根部,停止了滚动。
闪电横空而过,只见那头颅最角处还挂着那一抹笑容,眼睛里的得意之色尚且升起。目光上移,只见呢一具腾空而起身体上,脖子上空荡荡的,一秒钟的生物机能停止后,那具躯体宛如一个木桩一般,垂直砸在了地上,强大的重力作用下,那笔直的双腿传来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静谧而充满血腥的雨夜下,格外的刺耳。
“碰~”的一声,那躯体无力的倒在了泥泞的泥水中,那头颅就卡在那竹子根部那里,不偏不倚的,正好对着躯体的这边,好像是在眺望着自己的身体。
“真是疼得很!”岑衍嫌恶的甩了一甩自己手中的折扇,任那雨水把上面残留的鲜血给冲刷掉。继而垂首凝眸看着自己被挑掉一块肉的肩膀,呲牙咧嘴的说道。可是,他的声音格外的冷,明明是呼痛,却不带半分的疼痛之意。
为首的黑衣人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一刹那之间,恐惧朝他席卷而来。太快了,岑衍的攻速太快了,就在他们以为自己要胜利的时候,他手中的折扇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们都不知道。怎叫人不感到心惊。
“说说吧,司徒钊和你们家王爷有多少人在这附近?”岑衍抬首,森冷的目光落在了唯一幸存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浑身一震,说道:“兄台,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司徒钊,什么王爷!”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同本将军演戏吗?本将军这戏台子可没少看,还是说,你觉得本将军是个蠢笨之人,嗯~”岑衍鼻间轻哼,伴着浓重的不耐之色。
黑衣人执着手中的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见惯了生死,但是那都是他们见别人在自己手中惨死,他何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到这样的境遇,它是如此的煎熬。那种死亡的感觉就在的脖颈上,凉凉的,丝丝扣着他的心脏。
“我说了,你会放了我吗?”在同伴的惨死画面第三次不受控制的从自己眼前划过的时候,黑衣人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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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诚可贵,自己是为了回去复明,并不是害怕死亡。黑衣人在心底暗暗的告诉自己,这是一个聪明人该做的,王爷一定会嘉赞自己的。
岑衍可没有去理会他的这些心理活动,对于黑衣人有了松开的迹象,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借用皇后娘娘说过的一句话曾对着自己喃喃自语的一句话――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岑衍本身就是杀者,他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杀者习惯了掌控人生死,但是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本末倒置,不能攻克自己的心理防线的人,通常对生死的畏惧更甚普通人。
“这就要看你提供的消息有没有让本将军满意了。”岑衍也没有同他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