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我先帮你包扎一下,既然南宫辰这边依靠不了,那么就实施第二个计划,接下来的事情,容不得一丝马虎,请收起你的自艾自怨,别再做刚才那样的愚蠢的事情。”说着,冰女拾步上前,从身上掏出了一瓶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草草的帮其包扎了一下,并且取来了不远处屏风上的外衣让其换上。
“现在距离入夜还有三个时辰左右,到时候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成败在此一举,能否一雪前耻,这次就全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了。”
“我还用不到你来教我这些道理。”蒋雨荷面色并不是很好,“让你们大人大可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她掏出我的手掌心,绝不!”
冰女看着她咬牙切齿、面容狰狞的模样,不以为然,脑海中闪过这段时间自己伺候她时所见到的种种事迹。
确实,她承认蒋雨荷行事作风很狠厉,心计也颇深,但是性情太暴躁了,根本就沉不住气,凡事操之过急,根本就讨不到一点好。在皇宫这个大染缸,她还是欠缺了那么点气候。
不过,大人倒也没有期许她能成什么大事,到时候,控制了“凌安阳”,她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冰女眸光微闪,搀扶着蒋雨荷往外走去。
彼时,东厢房那边,楚煜把离歌小心的安置在床榻中,尽管知道她刚才是所谓的不舒服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心知她体内血蛊现在不稳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让大夫帮她检查了一下。
大夫取出薄纱覆在离歌的手腕上,然后闭着眼睛认真的帮她号脉,期间眉头越来越紧,许久之后睁开眼睛。
“小人无能,皇后娘娘的脉相太过奇特了,紊乱无比,但是细细究去,又乱中有序。小人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脉相,实在无法确诊。不过窥其皇后娘娘眼睛中并无病态之色,眼下应该并无大碍,想来应该是方才在沐浴坊的时候,空气不流通,并且人员拥挤,才导致皇后娘娘胸闷。”大夫沉吟着说道。
白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抱着女子坐在床榻边上的男子,但见他脸上并无异色,对于大夫的话显然并不怎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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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下去吧。”白玦摆了摆手,继而又转头朝房中候着的三名下人,“你们也退下吧,皇后娘娘贵体欠安,让其休憩一会儿,稍晚活动开始了再差人过来喊一下。”
“是,庄主。”下人颔了颔首,躬身随着大夫退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房中只剩下白玦了,离歌有些莫名,不知道他干嘛还没出去。正当她心中存疑的时候,只见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在她惊诧的目光之下,朝楚煜行了行礼。
“陛下,属下这些天初步调查了一下金陵山庄,它确实归尹大人所有,白玦乃是尹大人的亲信。”白玦,不……应该叫符逸才是,他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图纸,呈递给了楚煜。
白玦,是楚煜安插在金陵山庄的卧底?离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正惊诧于楚煜身旁太多能人异士,远在锦元有一个董香阁的符逸,眼下商丘又有一个金陵山庄的白玦时,突然瞟到了白玦右手腕三功分上的一个疤痕。
这个疤痕……离歌“噌~”的一下抬起了头,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掩嘴惊呼:“符逸!”
天啊,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白玦,分明就是符逸,他右手腕上的疤痕她曾经见过,绝对不会认错的。之前远远望去的时候,就觉得他脸廓有些熟悉,不成想居然真的是熟人。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符逸有些惊讶离歌居然能认出自己来,他微微侧首看了自家陛下一眼,然后问出了心中疑惑,“皇后娘娘,属下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认出属下的?”
符逸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很逼真了,连带着自己每天照镜子都没有认出自己来。这些天在金陵山庄游走,更是没有人认出自己来,南宫辰找到自己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对自己起半分疑心,他实在不知道离歌是怎么看出自己身份的。
离歌指了指他的右手:“我也是刚才才确定你的身份的,你手腕三功分上有一个疤痕,形状有点奇特,长得有点像一颗爱心,让人印象很深刻。”
符逸顺着离歌的手看到自己手腕上面裸露出来的伤疤时候便知道情况了,他看着那伤疤,神色有片刻的失神。
楚煜眉头微凝,抬首朝他看去,凤眸里隐约有些担忧。离歌此时也注意到了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微妙,向来笑面虎一样的符逸竟然露出了如此神伤的模样。
“符逸怎么了?”离歌有些不放心的抬首朝楚煜看去,小声的嘀咕道,“那个伤疤有什么故事吗?”
离歌以为那只是他们游走在生死边缘所留下的一个印记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是有点故事,以后你有时间了,可以去扒一扒。”楚煜学着她瞥着声音,小声的说道。
离歌侧首,看了他一眼,突然就被他这番模样给逗笑了。那厢,符逸也恢复了正常,看着自家陛下如此接地气儿的样子,一扫刚才的神伤。
不过,离歌知道,他面上的开心和愉悦,却并不代表心底的伤不存在。她沉吟了片刻,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这伤疤是怎么来的,但是看它的形状那么漂亮,我相信,老天不会说谎,伤你之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符逸闻言,浑身一震,欲收回手,让衣袖把那伤疤掩藏的动作顿时停在了半空。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离歌认真的眼睛,继而垂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伤疤。
这是大抵是这么多年来,符逸第一次去正视自己手臂上的这个伤疤。确实,它正如离歌所言,形状很美,像极了那人腰椎上盘桓的幽蓝印记。
“爱心?”符逸喃喃自语,他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那个印记,可是如见,有个人告诉自己,它叫“爱心”,一颗宛如大海一样湛蓝而纯洁的爱心。
“是啊,这个形状就是心。”又到了自己可以显摆的时候,离歌赶忙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科普道,“我们人的心张得就跟你手上的这个伤疤形状差不多,所以称之为爱心,爱人之心!”
嘿嘿……离歌对自己有关于“爱心”的诠释很满意。爱心,爱心,爱人之心。虽然自己没有他们这么牛哄哄,身怀绝技,但是自己现代知识渊博啊,这点还是可以拿出来显摆显摆的。
“皇后娘娘,属下大概知道为何陛下如此深爱于你了。”符逸只觉得多年来沉积在自己心底的殇有种“拨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他缓缓的收回了手,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躬身退下了,把空间留了离歌和楚煜两人。
“嗯?”离歌不明所以的看着消失在珠帘后面的符逸,心想着,大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就扔下了这么一句有头无尾的话跑了,真的好吗?
不过咕哝归咕哝,离歌还是知道符逸假扮白玦的事情不宜宣扬,他要是呆着这里久了,势必引人注目。自己想办法从楚煜这边撬一撬消息也是可以的,虽然可能要签订很多“割地赔款”等诸多不平等条约。但是,仙人自有妙计,他上有政策,咱下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