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是什么龙脉之躯,我父皇又怎么会把我亲自送上和亲的八抬大轿之中,为了锦元国万代千秋,他们应该百般把我留在锦元方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毕国公竟然也看不透。”离歌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嘴角微扬,眼神不屑的说道。
司徒钊被这么贬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你竟然耍弄老夫,来人……”
“且慢,你急什么,我话没说完呢。”离歌赶忙伸手一挥,打断了司徒钊的话,说道,“虽然我不是什么龙脉之躯,但是我知道龙脉在哪里啊。您猜一猜,方才我们再金陵山庄的密室中看到了什么?”
离歌故弄玄虚的说道,但是效果显著,只见那边司徒钊半白的眉头微微侧拧了起来。
离歌见好就收,在皇宫里面呆久了,察言观色这种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在司徒钊准备发声的时候,她抢先揭开了谜底。
“得龙脉者,得天下!”说着,离歌环顾了众人,不过却刻意避开了司徒钊,很是夸张的说道,“一束光倾斜而下,这七个字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在一个同朝廷没有任何关联的山庄密室里面,为何会同龙脉扯上关联呢?”
离歌一连抛出了两个反问句,目光这才缓缓的落在了司徒钊的身上,小脸一片冷凝,继续说道:“这么一个看似正常得不能再过正常的山庄,本该在十年前就离世的贵妃娘娘,又为何会出现在那密室中呢?”
离歌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一个一个宛如雪球一样朝司徒钊滚去,而她成功了,这些未知的疑团在她的串联下,越滚越大,蒙蔽了司徒钊本就被利欲急红的眼睛。
借用拿破仑的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面对“一统天下”的致命诱惑,怎叫司徒钊不心动。
“老夫又怎么能肯定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尽管如此,但是到底也是一块老姜,司徒钊还是保持了点点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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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闻言,知道,自己赢了。她嘴角上的笑容不变,嘲弄的说道:“当然,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你的好手下。”说着,离歌的目光落在了冰女的身上。
“你点了她的哑穴,还有周身的穴脉,她现在形似一个木头,你是让老夫怎么问。”司徒钊目光幽深的看着离歌。
离歌耸了耸肩,说道:“我可没有点她的哑穴什么的,多费劲儿啊,我身上最不缺的就是灵丹妙药,不过是随手喂她吃下了一颗变得安静一点的药丸罢了。”
“我现在给她解药,你亲自问她,便可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了。”说着,离歌从腰上取下了一个彩瓶子。
“老夫怎么知道你又没有在那药上做手脚。”司徒钊的疑心病不是一般的重,看着离歌手中的彩瓶子,眼底满是防备之色。
岑衍本来还暗暗心惊,为自家不停玩火的皇后娘娘捏了好几把冷汗的,却见自家陛下老神在在,一副有娘子给自己撑腰,安全感十足的模样,顿时无语了。然而,司徒钊接二连三的反应才更令他吃惊不已。
再看向离歌的时候,岑衍的心中已经是满是敬佩了,这一手迷幻法,再加上现在的激将法,可真谓是让人云里雾里。
追根究底,离歌这是利用了司徒钊的未知事件,把整个事件都串联起来了,也正因为他不知道金陵山庄乃是南岳国的一个秘密基地,所以慕容雪完好的沉睡在那密室里面,一番思索,他的目标免不了就落在了慕容家的身上。
这个结论一出,再结合当年慕容家如火冲天一般的传奇功德,如若不是先皇的懦弱无能,不敢与锦元抗衡,自愿求和,以慕容家当时的势头,一统天下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将军,即使自己在骁勇善战,在没有任何的神秘力量的帮助下,他真的能做到这样吗?十年前的疑虑再次腾升而起,司徒钊看向离歌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了起来。
还有楚煜,他一个在锦元国做了十年的质子,为什么力量如此之强大,他背后的那一股神秘力量与当年慕容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欲望是无止境的,当年为了荣华富贵,自己狠心扳倒了慕容氏一脉,时至今日,楚煜已经查到了苗头,那么自己势必要斩草除根的。不过,龙脉,一统天下,也只能是他的。司徒钊眉目轻掩,一抹寒光从他的眼底划过。
离歌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个也怀疑,那个也怀疑,疑心病这么重,难怪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活成这样,你不嫌累,我看着都嫌累。现在信不信,在你。最后,就一句话,退不退兵?”
“阿离,切不可乱来。”楚煜尽管恼她不顾自己安全把司徒钊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心中却还是暖成了一片汪洋。无奈,他只能配合着她,面色冷凝的朝她摇了摇头,“那是我母妃他们毕生守护的东西,系着千万人的性命,不要胡闹!”
岑衍也是十分的上道,赶忙附和道:“对啊皇后娘娘,就算是属下拼死也绝不能把龙脉的事情告诉他,绝不能老将军的心血付之东流!”
符逸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无声胜有声,只见他也是一脸沉重的模样,虽然他没有岑衍当事人这么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是他本身清楚的知道金陵山庄跟老将军没有任何的关联,所以大致也能猜得出,离歌这是在诈司徒钊。
眼下,支援的人迟迟不见,也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住了,皇后娘娘这办法成功给他们争取到了很多的时间。他们生死无谓,但是却不能让陛下暴露在危险之中,现在只能铤而走险了。
司徒钊见此,原本半信半疑的他略有些拿捏不住了。一番思量之后,他决定先稳住他们,反正现在整个皇城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等套出了龙脉的事情之后,再把他们一网打尽也是不迟的。
“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也不敢耍弄什么花招,老夫就暂且相信你一回。”说着,司徒钊挥了挥手,对着虎视眈眈的侍卫们说道,“退下。”
“阿离,万万不可!”楚煜伸手拉住了离歌的手,趁机在她的手心中快速的写道:随符逸速速离开。
你呢?离歌的手速没有楚煜的快,只能简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楚煜心知她的性子,为了护她周全,他终是骗了她,写道:一起!
那是楚煜第一次骗离歌,一个爱的谎言,离歌不知,对他深信不疑,半推着冰女顺着那一条敞开的人道往前走。
“皇上,司徒钊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不动了?”蓝泽眉头紧拧,由于距离有些远,他们并没有听到那边的对话,所以只能通过他们的举动来揣测事情的发展。眼看着司徒钊放了一枚信号弹,两方突然对峙了起来,却迟迟没有再动手。
正狐疑之际,竟见司徒钊让人给楚煜他们让了道,一切完全出乎了蓝泽的意料之外:“皇上,司徒钊这是做什么?”
南宫辰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蓝泽,他逐渐变得深沉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了离歌身前的冰女身上。突然,一抹灵光从他的脑海中急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