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符逸东扯西扯的,说的都是一些无痛不痒的事情,就是一直没有提到任何的敏感事情,司徒钊越发的肯定他是在拖延时间了。
暗暗思忖了片刻,司徒钊扬手打断了在侃侃而谈的符逸,沉声说道:“白庄主也不要拐弯抹角的,同老夫来这一套虚的了。眼下时间也不早了,说吧,邀老夫尔等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另外,方才庄内发生了异响,可谓是格外的惊人,这金陵山庄今夜似乎并不似往年那么太平。”
符逸早就料到这只老狐狸会这么问,毕竟沐浴坊那边的动静,他可以随口胡掰一个理由,瞒过那些宾客,却不见得能瞒得了眼前的这两人。
尽管司徒钊派去的杀手都已经被谍者解决了,唯一留下活口的也服毒自杀了,另外的人都连同密道一起消失了。但是符逸有理由相信司徒钊肯定暗中派人留意那边的动静,否则也对不起他老狐狸的这个称号了。
“毕国公大人哪里的话,方才的事情不过是庄中一隅墙角年久失修,赶上好日子坍塌了罢了。”符逸不慌不忙的笑道,继续带着司徒钊往套子里面走。
“呵呵~”司徒钊一记冷笑,已经是肯定了符逸的目的。他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的朝符逸看去,沉声说道,“白庄主,当年先王在世,可是格外的喜欢这山庄的幽静,每年的春祭盛典,更是从未缺席,对白庄主更是赞叹有加。老夫想,你应该也知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说,需三思而后行。”
符逸闻言,最角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司徒钊见此,以为他这是被自己震慑到了,却殊不知符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司徒钊视陛下为心头之患,欲除之而后快。这半年来,从岑衍收集回来的证据,陛下母氏一族的大仇更是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对于这个结果,他们是又惊又愤怒,不成想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同老将军深交的司徒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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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既然他们要争抢,那么就让你们抢个够。符逸目光沉沉,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神色有些深沉,眼底透着点点不安的说道:“毕国公大人,草民不过是一介商贾,勤勤恳恳,并不知你所言何意。”
司徒钊看着符逸眼底时隐时现的不安,冷哼了一声,说道:“白庄主,唯独宴请老夫和靖王,却唯独少了陛下还有南岳王,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一个是吾国的天子,一个是南岳国的君王,均莅临你庄中,其意义重大,你是明白人,如果要是发生个什么万一,你们庄中这上百条人命死不足惜。”
说着,司徒钊冷着脸顿了顿,目光咄咄逼人的看着符逸,说道:“老夫再问你一次,方才的异响到底是什么情况?陛下还有南岳王呢?”
伴着司徒钊的话,正堂内的气氛从方才微妙的相互试探直接爆发,候在门外的下人明显都能感受到那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迫感。
然而,相较于司徒钊的躁进,楚于齐从进门以来,就说了一句话----白庄主,不用客气!之后便自顾自的品着桌子上的香茗,期间并没有发表一句感言。即使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他依旧神色很是淡然。
符逸余光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捉摸不透他现在是什么心思,到底陛下莅临金陵山庄是为了贵妃娘娘的这件事情,他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而自己的演技,他又信了几分。
楚于齐可不同楚于邵那么好糊弄,他的精明完全不失陛下三分。面对他,符逸不敢大意。
正当符逸心中思绪万千同司徒钊对峙的时候,门口突然跑来了一个下人,身穿着山庄仆人装,神色慌慌张张的,看到符逸,直接“嘭~”的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的说道:“庄主,大事不好了。沐浴坊那边着火了。并且有下人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在那边出没。”
下人其实并不是金陵山庄里面的下人,而是谍者临时假扮的。司徒钊并不知道来人的身份,听到他所带来的消息,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哈哈……楚煜,连老天都帮老夫,老夫看你拿什么跟老夫斗。司徒钊看着慌慌张张跑进来的下人,心中大喜。
白玦,不管你是谁的人,今夜注定是你的死期了,还有这金陵山庄,老夫今日便要把它夷为平地。司徒钊目光一片幽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就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司徒钊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对策,他面色冷凝的看着符逸,低喝道:“白玦,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撒谎。陛下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的脑袋也别想留了。”语落,司徒钊扬手一挥,“来人,把白庄主给老夫押下去。在老夫没有确定陛下安全之前,不准任何人接近他。”
守在门外乃是宫中的侍卫,身为毕国公,他的人只能候在庄外。只见那些侍卫听到他的话,下意识面面相觑了一眼,犹豫了片刻。
司徒钊见此,脸色有些不好,这种行为在楚煜登基之前,他可何曾见过。先王在世之前,对他都是礼遇三分,更别提其他人了,都是仰望着他的。可是现在……
楚煜,老夫不除掉你,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商丘的半壁江山都是老夫打下的,为什么你要出现,夺走了老夫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心血,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现在,从金陵山庄开始,老夫要一一夺回本该属于老夫的一切。
司徒钊眼底一片寒光,垂放在身旁的手更是紧紧的攥了起来。已经去而复返的幻见此,赶忙上前对着那些侍卫沉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陛下在金陵山庄遇难了吗?陛下要是真在金陵山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眼下你们不动如山的,到时候一个个都是帮凶,脑袋不想要了?”
侍卫们闻言,浑身一震,打了一个激灵,心想着还真是这么一个理儿,眼下陛下不在,岑将军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在,那现在就是毕国公最大,不听他的,还能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