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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只觉得脑海中有一根弦“嘣~”的断了,所有理智褪去,他猩红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她,伸手从身上掏出了那把自己曾经赠与她的匕首。
“没得选择,所以可以随便丢弃是吗?”
离歌见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并且突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先是抑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以为自己激怒到他了,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报复的意图了。然而随着距离的拉近,她才认出那匕首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怎么会在你那里?”离歌惊诧不已,那把匕首因为是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所以她很珍惜,生怕自己弄掉了,她特意让青竹去找师傅订做了一个小盒子存放。自己来商丘时同自己的嫁妆放在一起,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中?还有,他的话指的是丢弃他吗?
离歌的心很乱,因为深爱,所以有怨,怨他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然而当所有撕心裂肺的声音骤然安静,她才发现方才的自己多么面目可憎,曾经清纯通透的自己在所有伤痛的打压下,取而代之的是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皮囊,长着长着,长成了昔日自己或许最讨厌的模样。
她不禁为这个发现感到慌乱,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忽然就陷入了安静。然而她的沉默却让楚煜心如刀割,他步步紧逼。
“蒋雨荷的事情,告诉我,不是真的。”
太和殿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离歌及时出现,蒋雨荷可能就已经丧生在自己的手中了。以至于后来,尽管她误会了,可是他依旧无限的庆幸着她的到来,要不然自己将会永远失去她。
然而,此时她却告诉自己,蒋雨荷是她安排去勾引自己的,有关于深爱,都是逢场作戏。
离歌怔忪的看着眼前背对着烛光朝自己逼近的楚煜,直觉告诉自己,现在的他很危险。她紧捏着衣裙,想到方才歇斯底里的自己,终究选择了缄默。
楚煜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她理智而狡黠的模样,可是现在却无比的厌恶她的理智。
见他目光忽然挪到了自己的心口,离歌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赫然想起,自己对他人物性格的设定,冷残、凉薄而偏执。
离歌吞了吞口水,突然有些后怕了起来,略显慌乱的说道:“楚煜,我不想浪费口舌同你追究陈年旧事,麻烦你出去,我要睡觉!”
她在害怕自己。这个念头闪过,楚煜只觉得心中满目疮痍,曾何几时,一直依赖在自己身旁古灵精怪的女孩看着自己的眼中不再是依恋、信任,而是满满的提防。
“阿离,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会凌迟你,杀了你吗?”楚煜苍凉一笑,他缓缓的把匕首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啊~”离歌吓到了,他忽然朝自己伸手过来,她出于本能的蜷缩成了一团,双目紧闭。
离歌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动作对于楚煜来说是多么的伤,他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那种失去她的恐惧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以至于到最后,他升腾起了想要把她融进自己骨血的欲望。
他不容置喙的把匕首放到了离歌的手中,然后紧紧的把人压在了床榻上,嘶哑道:“没得选择,那也是选择,即使你爱着洛子城又如何,此时,你是我的皇后,此生,你只能在我身/下/承/欢。”
“楚煜,你疯了,你不要碰我!”离歌被他忽然的压在床榻上,不禁惊慌失措的睁开了眼睛,“我爱的是……唔~”
楚煜不能忍受在她的口中再听到关于洛子城的任何事情,她那一句“我爱的是洛子城”、“每次与你承欢都恨不得把匕首插进你的心脏”早已经让他溃不成军。饶是天之骄子又如何,饶是君临天下又如何,先爱上的那一个人注定是输家。
他微凉的薄唇紧紧的压在了她的红唇上,宛如沙漠上久逢甘露的旅人,肆虐而疯狂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液。
“唔~”离歌捏动着脖子想要避开他的吻,空着的左手抵制在他的胸膛上,极力反抗着他的触碰,“楚煜,你放开我!”
然而,面对离歌的抵御,楚煜却不为所动,他握着她的右手,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匕首抵上了他自己的胸口。
“阿离,不用等我熟睡,现在的你就可以。”
“楚煜,你在做什么?”离歌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匕首已穿破了他的衣襟,她不禁慌了手脚。
“啊~楚煜,你快松手,松手啊!”一抹殷红顺着匕首的末端流下,离歌当时就吓到了,她使尽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却宣告无果,“你快松手,你疯了吗?”
“现在匕首在你手中,你还等什么,阿离?如果是担心为此会成为杀人犯的话,那么你大可放心,我死后,岑衍会把你安全送回锦元国的。”楚煜猩红的眼睛紧盯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正如她所言,他是疯了。此时此刻的他就想赌一回,赌自己在她心中是否真的没有丝毫存在。一念成佛,一念入魔,全然在她的手中。
“楚煜~松手,求求你,快松手!”离歌看着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彼此的双手,她哪里还能保持一丝的倔强,眼泪就那么砸了下来。
楚煜见此,眼眸一阵紧缩,他灰暗的眼中逐渐恢复了些许的光亮。
“阿离,昔日乃是没得选,那么现在我再给你一个选择,”说着,楚煜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杀了我,还你自由;反之,这一生一世,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楚煜,你不要逼我。”纳妃的事情从司徒钊等人胁迫他,到接下来一连串事件的爆发,直至今天蒋雨荷过来示威,她终于还是接受了现实。
熹妃,多么伤人的结局!
“阿离,这是你最后的一个选择。”楚煜目光沉沉,完全的松开了对她手的钳制,把选择权放到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