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一脸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想咆哮道,他哪里长得丑了,多少人拜倒在他的脚下,小丫头简直……然而,不其然瞅到到自家陛下……刀削般的俊容,青鸾丹凤,清漠宛如神祇。
好吧,他确实丑了!岑衍看着那已经放下的车帘,摸了摸鼻子,赶忙策马来到了车队的前方。
由于天气的原因,军队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不过相较于正常情况,还是算赶路了。大致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商丘的国都——邺城。
在没有到商丘国土的时候,离歌一直以为在经过了这么一番腥风血雨的内战外战后,所到之处应该是一片荒凉和破败不堪的景象。可是,出乎意料之外,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副无比热闹而生动的景象,尤其是邺城,意外的繁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眼底都是身为商丘国人的自豪、骄傲。
此时,早已是冬去春来,太阳公公露出了许久的笑脸,懒懒洋洋的挂在天上。离歌从马车上下来,仰头看了一下那并不刺眼的光亮,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交到了楚煜的手中。
接受了万人朝拜后,楚煜便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穿过了宫门,走进了凤仪宫。身后宛如龙形候在两侧的宫人们见此,无不吃惊不已。
凤仪宫,是皇后的居所,虽然离歌已经同楚煜成婚了,可是册封大典还没有举行,理论上是还不能住在这里的。可是陛下却亲自领着她住了进来,众人心领神会,自知这是陛下昭告皇后之位,非安阳公主不可。
离歌看着宫殿门口上面那威严而狂狷的三个镶金大字,不由吐了吐舌头。想当时凌安阳为了住进着凤仪宫,彰显自己和宣泄自己的怒气,可是威胁了楚煜的。最后是住进来了,但是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楚煜怕她,而是因为只有站得越高,摔下来才会足够疼。粉身碎骨,是凌安阳自己的选择的结果。
“好好休息,过几日就是册封大典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宫人去做,嗯?”楚煜帮她拢了拢衣襟,神色温柔。
离歌仰首看着他清隽的面容,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北塞战事告急,册封大典的事情要不推一推好了。”
尽管过程有些不一样,但是该来的还是没少的样子。册封大典,她可不是凌安阳,是一点都不期待它的到来。按照原故事的设定,它是凌安阳自取其辱的一个结果,伴随而来的便是一片腥风血雨。离歌现在并不是很确定在那一天会发生什么,她能确定的事,是她只想好好珍惜自己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她不愿意冒险去浪费彼此的时间。
然而,楚煜却不知道这些,他看到的是她的为难,他不期然而然的闪过了她在锦元的时候,老缠着洛子城说她只想成为他新娘子的画面。尽管她说喜欢的是自己,可是,她黏在洛子城身旁笑得娇俏的小脸却反复的在他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离歌,你注定是商丘的皇后!”楚煜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脸上的温柔渐渐消失殆尽,“册封仪式必不可少。”
“我不在乎这些过场的。”离歌见他反应有些大,有些不明所以,正要说自己在乎的是他度过的时间。
可是,还没等她再说话,楚煜已经打断了她,目光冷冽的说道:“可是,我在乎,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离歌呆了呆,看着楚煜,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心中涌过一抹暖流,为了他固执的小心意。她沉吟着,既然是他赠与自己的,又何必在乎结果,既来之则安之,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何惧之有。
楚煜看着她许久没有答应,不自觉的揣紧了拳头,突然就胆怯和害怕听到她的答案,见她红唇微启,瞳孔一缩,伸手捂住了她的红唇,说道:“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
语毕,不待离歌有所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去了。离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背影有些狼狈,她转头看向蒋雨荷,说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公主,你不要多想,估计陛下只是累了。”蒋雨荷侯在她身边,娇柔的劝慰道。然而,她低垂的眼里却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自古君王多情郎,皇宫可不比跋山涉水的乡野,要什么女人没有,他要给你举行册封仪式,是多么荣耀的事情,是别人早就乐开怀了。你倒好,仗着他的喜爱拿乔,居然傻傻的妄自去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他当然甩手走人。自以为是的善解人意,怪不得被三小姐抢了男人,简直愚昧至极!
蒋雨荷的回应太过于官方了,离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无比怀念青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哎……
“雨荷,你自小的生活环境可能比较严峻,但是在我这里,你不用这般拘谨的,真的!”离歌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说服她了,但是……
“公主,你是主,奴婢是仆,奴婢虽然生于乡野,但是会努力学得更好的,尽心尽责的服侍公主的。”蒋雨荷并没有接收到来自于离歌的好意,反而扭曲了她的话,认为她又在讥讽自己的出声卑微。她手臂上青筋突起,忍受着自认为的第N次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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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无力的看着她,心想着,她同青竹都是来自于乡村贫苦家庭,怎么差异就那么大呢?蒋雨荷给她感觉,总是很不真实的样子。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青竹都被她给同化了,雨荷都跟了她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了,怎么万年不变呢?
谁说年龄是最大代沟,性格才是最大的代沟!摇了摇头,离歌放弃劝说她了,心想着,过几天安排好了她的去处,解除了她的奴隶身,她应该会逐渐找到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