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皇后娘娘,你是指无名大师是不是叫唐三藏吗?还有什么西天取经文?我没听得太明白。”岑衍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不过,无名大师不叫唐三藏啦,他的名字世人无从得知,只知他是凌云寺的第三十代师祖。而且,要说为什么在场的众人看到他如此蠢蠢欲动,那就要说起他的眼睛,世人皆说他的眼睛是天眼,仅需要一眼,他便可窥见其人的未来。”
“这么厉害?那么不是成神了嘛。”离歌半信半疑,知道寺庙中经常会有卜卦什么,这个在现代也都还是存在的。只是有些东西,她觉得一开始都是一个不知道的状态,反而不会去胡思乱想,活得也就会更开心、自在一点。反之,我们会有约束感,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下意识归咎到它上面,从而忽视了事物本身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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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命运”这两个词,在离歌看来,完全是取决于自我本身,好的、不好的,不止是你,我们都一样,都会经历一番。
所以离歌从来不算命,不是说她觉得那是骗人的,而是它本身就该是一个未知的过程,为什么要去窥探它,活在一个你根本就不知道真假的圈子里,从而束缚自己。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世人确实称无名大师乃是神仙下凡,毕竟活了两百岁的人,就算没有那些外在的因素,也还是挺传奇的了,不是吗?”岑衍说道。
“啥?那个老和尚两百岁了?”离歌闻言,顿时惊呆了,她看着被人们簇拥在圜丘中,白胡子几乎要拖到地上,面色红润,丝毫不见一丝龙钟老态,生龙活虎的老和尚,一脸怀疑,“岑衍,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
岑衍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没说错,两百岁。”说着,他还一脸神色夸张的比出了一个二字。
离歌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很想告诉他,他这个表情真的很“二”。不过,现在她倒对那个老和尚有点兴趣了,啥都不冲,就冲着他“两百岁”,也得过去采访采访。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要把他捉去做实验,毕竟历史和电视中不是经常提及历代皇帝为了长生不老,继续称王称帝,经常会做些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嘛。他活到这个岁数,可不就是他们所追求的“长生”。
“走,楚煜,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离歌摩拳擦掌,那模样看得岑衍都默默的捂住了眼睛。心想着,皇后娘娘,形象,形象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然而,余光瞟见自家陛下一脸宠溺看着皇后娘娘,不管她啥模样都爱的模样,岑衍顿时默了。果然陷入爱情中的男女,都是傻子。哎~我的娘子啊,你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快来找我,我也想恋爱了!
圜丘之上,小和尚看到了老和尚,肩膀顿时缩了缩,说道:“师傅,我迷路了,正好看到他们要杀了小白。你不是时常告诫我说,万物皆有灵,祭祀杀生只会加重人身上的罪孽,得不到富康。你快跟他们说说,不要让他们杀小白它们。”
老和尚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小和尚身旁比他还高出半个头来的山羊,说道:“原来这就是你这两天念叨的朋友们,可真是让老和尚我好找啊。”
别看小和尚年纪不大,却老机灵了,看到在场的那么多僧人对自己师傅如此恭敬,赶忙挪过去给他老人家搭把手。
“师傅,师傅,蝼蚁尚且贪生,小白它们这么善良,生来便为了老百姓下地干活,多不容易啊,老年就要被杀了,多可怜啊,你就救救他们呗。”
“那今天的酒……”老和尚垂首,笑得好不怀好意的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一愣,继而愤愤不已:“师傅,酒肉穿肠过。”
正当离歌惊讶想着,这师徒的组合怎么那么有喜感,小和尚这么正气凛然的管着自己师傅,也不怕自己师傅不答应帮他的时候,只见他突然面色一改,猛地说道:“但是,成交了!”
离歌脚底一个趔趄,直接歪到在了楚煜的身上,哭笑不得。感情前面只是一个情感铺垫,后面才是重点啊。
这俩一老一小,确定不是东北二人转?也太搞笑了吧,塑料师徒情啊,在这小一群小动物身上,啥都是浮云。
老和尚顿时乐呵呵了,他很是心满意足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转头对上符逸:“这位施主,你看我徒儿都这么说了,为师我不帮也实在不行,这万物生灵都不过是人间渡劫罢了,切莫要增加自身的杀戮血腥。既然祭天需干净的鲜血来为百姓祈福,那这世间,心怀百姓之人的血才是用来祈福最纯净的。”老和尚说着,拾步来到了手执大刀的男子旁边,伸手便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温热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这……”底下的众宾客见此,不由面面相觑。话虽如此,但是自古以来,春祭的模式便是牛羊祭天,在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中,老和尚的做法,他们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来的。
饶是凌云寺底下比较有名气的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禁蹙紧了眉头,不约而同的说道。
“师祖,虽然你德高望重,但是这不符合世俗啊!”伴着他们质疑的声音,底下本就骚动的人们顿时跟风起浪,一致都觉得老祖宗传来的礼俗,不能乱改,生怕激怒了上天。
离歌听着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是第一次领略了古代迷信的程度,还有墨守成规的封建思想。
眼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众宾客,离歌扬起了自己的手,清脆的掌声从她的手中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朝她投来了惊讶还有狐疑的目光。
“说得好,既然是向上天祈福,本就不该杀戮,因为那不是代表对其敬重和信仰,而是强加罪孽于神灵之身。”离歌缓缓的行至圜丘之上,目光傲然的环顾了一下众人。尽管她的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也没有所谓的欲扬顿挫,但是那铿锵有力的字句却砸在了众人的心中。
楚煜深深的看着台上光芒四射,却不自知的女子,眼底满是自豪。不过,他想,如果可以,他更想独享她如此美丽夺人的一面。
楚煜向来是一个行动者,他拾步来到了离歌的身旁,霸道的环着她的腰身带进了自己的怀中,声音浑厚不容置喙的说道:“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发话了,今后春祭仪式便就此订正,礼部大人!”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礼部尚书顿时脊背一挺,赶忙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是,陛下,微臣回去立即修订。”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楚煜这么一站出来发话,底下众宾客顿时也就安静了,虽然可能在他们的心底多少有些声音,但是规矩本就是人定的,身为一个王朝,君王的话和决定就是规矩。
台下,矗立在楚于齐身旁的蒋雨荷尽管看不见,但是单是听到那些声音,却足以她嫉妒得发狂了。
果然是贱人,无时不刻想要表现自己,极力吸引别的男人的注意力。蒋雨荷牙根都咬出血了,楚煜对离歌的宠溺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符逸顶着白玦的身份,适时地站出来,春祭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有任何的影响。眼看着除秽仪式已经开始,离歌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角上有股阻力。她狐疑的垂首看去,只见小和尚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漂亮姐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