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凌王受伤
北夜凌半点没有在意,而是低头细细的将冷璇打量了一番,见她无事时黑眸低的担忧才放下,但面色依旧寒气外溢:“谁允许你如此擅自行动?”
冷璇低头不语,她知道,这次确实是她鲁莽了,哪怕她却是有把握离开。
“先撤。”见她乖巧认错的模样,北夜凌脸色缓和了几分,随即眉头微微一拧,开口吩咐。
北夜凌几人迅速飞身离开空地,往旁边的山岩后窜去,青衣紫衣对视一眼,随即朝着冯科一掌击去,拉开了距离。
“哼,给本族长追。”冯科心中愤怒,自是不甘让他们就此离开。
却不想就在此时山岩周围乃至屋檐之上密密麻麻的射出箭雨擦破虚空而来,根本让他前进不了半分,他当即只能挥出一道屏障抵挡,随即又是涌出大量黑甲男子在四周布下阵法,而箭雨之中,又夹杂着白色的粉末飘扬而下。
“该死,先撤。”冯科立马感受到了粉末的不同之处,明白继续交斗下去很难讨到好处,当即不再留念,挥退人傀,嘴中念了个咒语,随即脚下生出一黑色的漩涡罗盘,将他乃至二十几个人傀都包裹其中,消失在原地。
指挥的黑衣看了看,随即命人下去查看。
抓了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冥族人,又找到了几十人正在发生异变的孩子,也算是收获不小。
北夜凌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而这边,北夜凌带着冷璇来到了昨夜休息的地方,随即第一时间就去查看紫熏的伤势,见他只是一些皮外伤和损失大量灵力时,这才微微舒了口气,他这些伤都是因为她受的。
“主子,你还好吗?”这时,后面传来紫衣的惊呼声,冷璇心中微跳,急忙转过身去,就见北夜凌一脸苍白微微俯身。
她急忙两步上前,却不想他只是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退后一步,声音如冰霜般慑人的对着紫衣说:“没事,还死不了。”
“可是你不久前被蟒蛇所伤,刚才又被两个人傀抓在了背上,怎能没事,不行,我还是传信让蓝衣来吧。”紫衣何等机智,妖艳美丽的脸上满是迫切着急,直接将这面前的大夫给忽视了。
“我来给他看吧。”冷璇没有反应过来为何如此,但也明白这主仆似乎对自己不满。
不过看着他紫黑色的衣袍上却是暗了一片,脑子里也不由想到刚才两个人傀的气势汹汹的袭击,就知道是伤的不轻,要不是他,那蟒蛇的尾巴和人傀的爪子都应该落在她的身上的。
冷璇心中微紧,有种压抑的闷疼升起,随即朝着北夜凌靠近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给他再退半步的机会。
“不用你看,本王无碍。”北夜凌依旧傲娇一哼,嘴角依旧是紧紧的抿着。
“别任性,你现在是病人,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听大夫的,青衣,帮忙扶你主子坐下。”冷璇小脸微凝,带着几分认真严肃,只当他是在耍小性子开口吩咐。
青衣看着冷气发射的主子有些犹豫,旁边功成身退的紫衣急忙用手肘子撞了撞他,眼神示意着。
见他过去扶人都还是木讷的模样不由微微摇头,真是块木头,一点观察力都没有。
刚刚王妃没有注意到主子受伤,反而去为那白嫩小脸的男子检查伤口时,那主子的脸都黑成啥样了,这明显就是在吃醋啊,但主子这吃醋却只是知道散发冷气,弄得他们这些属下不仅要做事,还得花费心机做主子感情的神助攻,真是辛苦。
或许是冷璇那三字‘别任性’的效果,北夜凌虽然依言坐下了,但在冷璇伸手将他外袍脱下又去接他里衣的时候,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确定在这里?”
“看伤势还需要调地方?”冷璇奇怪的反问。
“本王挑。”北夜凌眼神微眯,说的有几分咬牙切齿,她就如此不介意在别人面前暴露她夫君的身体?
紫衣正纠结着自己前途渺茫,就感觉道道冷气朝着自己身上漫来,她当即惊醒,随即眼神都不敢多瞟的一手提了紫熏的衣领飞快回避。
她一时忘了,主子向来都不喜有女人离得太近,自然也不喜欢女人花痴的盯着他看,虽说她没那个胆子敢盯着自家如同天神般伟岸霸气的主子瞧,但也不能忽略她是个母的的事实。
当然,现在有一人是例外的。
而青衣也急忙让人拿出了简易的帐篷撑好,才扶着北夜凌进去,这才使得他满意了几分。
虽然他十岁开始就在军营里生活,但因着天生尊贵的骨子,所以对吃穿主向来有一定的要求,而且,还是在这么个特殊的情况,自然得挑个好些的地方享受服务才是。
“你动作小心点。”冷璇正要低头检查时,前面就传来嘱咐声,言下之意,别弄疼他。
“嗯。”她也确实小心翼翼的将那有些干在伤口上的布挑了出来。
却不想不到一半,就听他不满的声音响起:“你轻点,怎么对别人都是温声细语,对本王就如此粗鲁?”
温声细语?她什么时候温声细语?又对他粗鲁了?冷璇满脸疑问,但看着他紧绷的脸想必确实是弄疼他了,而且那伤口周围泛着一圈黑色,想必真的受伤不轻。
(大家不要问我桀骜狂妄的凌王大人为何如此娇滴滴了,也不要问我冷璇大大为何没有觉得他喊疼是件怪异的事情,此刻,两人是浓情蜜意的小互动中)
想此她拿着钳子的手更加缓慢仔细了几分,因而只是将那沾上去的布料给扯开都花了不短的时间。
她观察了一下伤势,是几道大大的爪子痕迹,里面已经溢出浓浓黑血,表面都凝固起来,散发着微微的臭气,想必那人傀的指甲上带了毒。
随即急忙启用了检测库将之检查分析了毒素,发现竟是是腐蛊毒,不难解,但关键是她现在检测库里少了两味关键的药材,所以一时半会不能解毒,而现在能做的就是简单的处理,将那周围的腐肉给切掉。
“我得把腐肉都给切掉,你能忍住吗?”冷璇第一次落刀迟疑了几分,目露担忧的看向北夜凌。
“不能。”北夜凌答的同样干脆,凌厉的眉梢上扬,却是看不出半点怯意。
“那我给你吃颗止疼药。”她假装在袖子里翻了翻,已经快速从检测库里拿出止疼药,现在她用检测库用的越来越顺手,已经可以随意许多了。
“不用,本王有个更好的止疼方法。”
“什么?”冷璇好奇。
他却忽的凑近了她些距离,两人的脸仅隔了几公分的距离,只见他眼角上挑,嘴角微微扬起,凌厉深邃的脸更是带着些许深意,缓慢的动了动薄唇:“那就是……你。”
话音一落,他就已经将冷璇微张的唇覆盖,随即开始辗转反侧,直到冷璇憋红了脸有些意识迷乱时他才放开了他,微喘着粗气却带着餍足:“效果不错,现在,本王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你就不怕我手抖让你更疼吗?”冷璇有些不满被他捉弄。
“不怕,本王有上好的止疼剂,任王妃如何手抖都能忍住的。”他心情颇好,丝毫不见之前生气的模样。
这下,冷璇彻底无话可说,只能专心下来,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这次直到她包扎好,也没有听北夜凌哼哼半句。
“你之前伤处理了吗?给我检查一下。”她又想起之前他被巨蟒挥的那一下,当即说着人就转到了他身前,将他的衣襟扒开检查、
“王妃不用如此急切,你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就算带伤,也在所不辞。”头顶磁性而悠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丝丝戏谑之意,他垂眸盯着趴在自己胸前看着的头颅,眼底扬起柔和色彩。
“你胡说八道什么?”冷璇发现确实没有伤,这才有时间反应他说的话,忍不住再次瞪了他一眼,这男人,人前人后两面实在相差太大。
她随即收拾东西就往外走去,那背影显得有几分匆匆之色,北夜凌见此眼睛微眯,随即声音低了几分:“王妃,本王确实感觉有几分胸闷,你过来给本王检查一番。”
“没空。”
“是吗?可是本王现在不止胸闷,而且还觉得有些疼,王妃要是忙的话,那就出去吧,不用管本王,本王能够坚持住,咳咳咳。”他很是善解人意的开口,随即却是迅猛的咳嗽了几分,那趋势,颇有几分要把肺咳出来的冲动。
冷璇扭头一看,见他脸色却是苍白,那心中因为他故意戏弄她的气而顿时就消散了,她抿了抿唇走过去,清冷的眸底带着几分担忧:“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伤口有些疼,喉咙有些闷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北夜凌朝她微微一笑,本是俊冷绝世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弱的美,当真无法与那杀气腾腾的战神联系在一起。
冷璇当即走了过去将他检查了一番,发现没什么异样,开口嘱咐:“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想必是毒素引起的,等回去找了药材吃了解药就好了。”
“有王妃在,本王很放心。”他顺势手一勾,就将冷璇霸道的圈在了怀里,手指轻绕着她一缕发丝,对身上的毒倒没有几分在意,脸上的一丝示弱瞬间化为了傲然之色。。
“你的伤。”
“本王无碍,就是有些冷,王妃想必不介意给本王取暖吧。”他看似疑问,实则就是陈述一番而已。
冷璇哪里有说介意的权利,只是觉得恋爱中的北夜凌倒是很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让她根本奈何不得。
她停顿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靠在了他的怀里,用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倒是显得温顺小鸟依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试着全身心的依靠着他,却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
不过也是,从他们相遇到现在起,北夜凌对她什么时候都是霸道的。
这样的宁静不过片刻,就被外面的黑衣打断,所以黑衣在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主子看着他的眼神凉了几分。
但他还是顶着压力将修罗殿的事情都汇报一遍,抓到的冥族人有十来个,而孩子则有近一百二十人,目前都用了冷璇给的药暂时控制了起来。
冷璇一听当即问道那些孩子现在的所在处。
“目前暂时送到了永安县。”这个地方离永安县比较近。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对了,你马上明日去寻芥昀止和白草玖来,我有用。”
北夜凌听了也没有意见,但由于北夜凌手了伤不能骑马,黑衣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马车来,虽然外观简陋,但布置的却很是舒适。
不过这一路上,青衣等人都认识到了他们主子的伤势严重程度,换句话说,就是无耻程度。
“王妃,本王有些头疼,你不是会按摩吗?来给本王按按。”
冷璇没有意见,开始认真的给他按了起来。
“王妃,本王头有点硌的难受,这靠枕太硬了,你能过来给本王靠靠吗?”
“我还得看……”医书二字没有说完,就被北夜凌开口堵住。
“听说病人的保持身体乃至心灵上的愉悦,会更有利于伤口的恢复,不知道为何,本王觉得伤口忽然疼得紧。”
“我给你靠。”冷璇放下医术,将某人的头放在头上。
他当即不客气的环上了她的腰,又闭上了眼睛,满脸的餍足放松。
“王妃,本王有些饿了,你把那糕点给本王取过来喂本王吃如何?”
“凌王殿下,你伤的是背,不是手。”冷璇有些咬牙切齿了。
“虽伤的是背,但疼的却直达身体的每个部位,而且,要不是你擅自做主闯进了修罗殿……”他拉长了声线,显得意味深长几分。
冷璇沉默,她就知道,这北夜凌不是没有计较,而是没到计较的时候,她拿过糕点,却是没有依言喂他。
北夜凌也没有得寸进尺,只是伸手拿了一个糕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随即皱了眉头:“这糕点怎么没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