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气氛凝重,秦森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阿辰站在一旁低着头。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说说怎么回事吧。”此时白景淮淡淡开口,程菲也坐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紧张不已。
阿辰犹豫了下开口:“三少,秦哥这次是我的失误,我以为上次老六帮着去找回了三嫂就没事了,就把看守他的人撤了一个,谁知道这老六心里一直都在计划着逃出去。”
“我们的人层层把关居然也能让他逃出去,看来真的是个人才。”秦森不仅仅是生气,更多的是震惊。
阿辰皱眉一脸的为难:“秦哥你不知道,之前老六一直是沈少的贴身保镖,亲如兄弟的那种,后来沈少落魄了,我就再也没见过老六了,这次也是根据他手上的那块疤认出来的,人是整过了,认不出。”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薄锦天的玻璃屋帮助程菲,就已经看出来此人不简单了。”白景淮淡淡的说道。
程菲心中一紧,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么说沈年都已经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留在了金城,自断后路了?”秦森摸着自己的下巴,不太相信的看向白景淮,按照沈年的性子不会这么做的啊。
他点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老六一直跟着沈少从没有离开过的,这次恐怕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
“人是你看丢的,我还指望着靠他找到沈年的,这下好了你说怎么办?”秦森看向阿辰。
阿辰哭丧着脸站在那:“秦哥你不会揍我吧,老六的人我肯定不会找到啊,他要是铁了心走,美人找的到啊。”
“罚你这次一起去跟货,再出任何意外你就等着我的胖揍吧。”秦森招呼了两下拳头,阿辰看准时机的脚底抹油了。
秦森叹了口气,耸耸肩看向白景淮:“三哥,现在怎么办?”
“算了,顺着他们找也不会有沈年的消息的,霍军在码头看到沈年了。”白景淮淡淡开口。
“什么时候?”秦森一惊。
程菲的注意力也被白景淮的话吸引过去了,自从上次从奢靡会所出来,她还没有再见过他,有些事情一直都不得求证。
“前两日,他送一个女人去码头,私人游艇查不出来是谁。”白景淮开口。
秦森眼神微眯:“他究竟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受人威胁,才给别人打了下手?”
“都说不好,盯紧舒华仪,他们早晚要对我动手了。”白景淮云淡风轻的开口,现在的形势一天一个样,他只能小心再小心。
秦森点点头,将两人送走,只是看着程菲的眼神有些怪异,她感觉到了秦森的目光,慌忙钻进车内,心跳的有些快。
“脸色不太好,不舒服?”白景淮又和秦森言语了两句,坐上车看到程菲,不禁去用手摸她的额头。
程菲有些抗拒的躲开了:“没..我没事。”
“没事就好,现在是关键时候你要是倒下了可真的是一件麻烦事。”白景淮自然的收回手开口说道。
程菲两只手拽着安全带,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没什么啊。”白景淮被她的话问懵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秦森给我打电话说事,恰好和你在一块就把你也带来了。”
“是嘛,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用这样子旁敲侧击的。”程菲深呼一口气,看着白景淮郑重开口。
他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程菲会如此的直接:“既然你能知道我在旁敲侧击,就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那群人的地址,我只知道他们是沈年派来保护我的。”程菲一字一句地说道。
果然是老六那天说的,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程菲,白景淮突然拉住她的手:“你已经知道了老六的身份,沈年能把一个他生命里这么重要的派来保护你,我想不到这是为什么。”
程菲有些紧张的挣脱开,底气有些不足:“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沈年是在你去找他之后消失不见的,他是我的兄弟我了解,他和南海的那帮人混在一起,你知道些什么?”白景淮的眼神盯紧她。
程菲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喘息,他将玻璃降了些:“我不知道,沈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我不确定。”
“你和沈年的缘分,就这么隐秘?”他有些不悦的看向她。
程菲盯着他的眼睛,有些犹豫:“不是秘密,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仅此而已。”
“你救过沈年?”他不相信的看向程菲。
她闭上眼睛,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个隆冬,那是金城最冷的一年了,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她拿着钥匙匆匆的往程家的老宅赶去,就在街边看到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他满身是伤的坐在马路牙子上。
路边的万年青也被雪厚厚的压着,他虚弱的身子靠在那些植物上,程菲脚步不由的放慢,她上前去推:“你没事吧?”
声音轻轻地,对于那时候的沈年来说就像是天籁之音,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用自己的小手拉住面前的女孩:“好疼..”
当时的程菲没有害怕,只是看着这他脸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污渍关心的很,她拿起手机拨打了老宅的电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有一辆车将两个人都接走了。
“老管家的车到的时候他已经昏倒了,后来我就把他带到了爷爷的宅子里。”程菲慢慢的说着。
白景淮只觉得心里突然被触动了下:“原来那次是你救得他。”
“只是恰好碰到了,第二天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自己离开了,我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了,当初那个干瘦还发烧的男孩,居然就是沈年。”她只觉得命运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白景淮听完之后脸色阴沉,他无意之中又撞破了程菲和沈年的这一段永远无法另外人闯入的情缘,一股压抑在他的胸口处弥漫,挥之不去。
“那次我去找他..”程菲想解释那次去奢靡会所的事情却被白景淮沉声打断了。
“一会想吃什么?”他启动车子,没看她。
程菲一愣:“啊?”
“晚饭想吃什么,听不懂人话了?”他哼哼的说道。
程菲浑身放松了下,看着他的侧脸天真的问道:“阿景你是吃醋了?”
白景淮自然是没有回复她,黑着脸一路飞驰,将程菲吓得一直尖叫,路两边的树木不断的向后退去,有些事情知道以后只适合埋在回忆里。
就像是救下沈年的那个雪夜,无论发生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