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社会我沁姐(一更)
天色渐暗。
李倾玉出了将军府门后,那面色再也崩不住,直到走至无人处,终于对着一方墙上,抬手狠狠的一砸。
“小姐,请息怒,奴婢看那谢大小姐就是不知廉耻,还莫得小姐高看了,她八成是故意的气小姐的。”
“当然。”
李倾玉深呼吸,美眸里光色沉暗。
“她当然是故意的,还故意得,如此聪明。”
李倾玉冷声道。
“聪明?”身后丫鬟微愣,“小姐,此话何意?”
“这个谢灵沁,果然不是个寻常角色,也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身后丫鬟再度愣声,“小姐的意思是……”
“她当是早知道我今日去找她的目的,所以才弄上这一场,叫我气得什么也没问,就自动走了。”
“也就是说,那谢小姐故意把自己弄到这般,只是为了叫小姐不提出你要帮着一起查案的话?”
“自然。”李倾玉拍了拍手,将手缓缓拢进袖中,面上也恢复了端然之色,“太子纵算对她多照拂几次,那也没什么,怎么可能就对她青眼相加了,所以说,她真是聪明,竟知道我对太子有心,所以,才以太子来激我,叫我方才,差点失了态。”
李倾玉说着话,语气里也颇有恼恨。
“就是,什么做梦,什么梦里太子对她极其温柔,定然都是她自导自演,太子若是真对她好,又怎会与小姐相邀,再者,太子那般的人,如何会喜欢上这般不知廉耻,不注重名节的女子,那身上,也不知是和谁一起弄上的,简直就是丢我们女子的脸。”
丫头也是冷声愤愤。
李倾玉微昂了昂头,面孔已如画一般的美好,“嗯,方才,你在院子里,见得谢灵沁那两个丫鬟如何?”
“禀小姐,那个叫砗磲的不会武功,可是,那叫紫河的,奴婢仔细观察过,她落脚比寻常人要轻,说话行事,沉稳中带着一股子习武者才有的气度。”
李倾玉凝神,“这个谢灵沁,果然我之前小看了她,能得皇上如此下旨,若是没一点能力,皇上何必会扯这一出,这般多年了,任她自生自不灭不是更好,那……”李倾玉想了想,又侧眸,一双美眸时噙着冷光,“那个紫河与你比,谁胜一筹?”
“奴婢忏愧,奴婢并未看出那紫河武功之深浅,想来,与奴婢,不相上下,伯肿之间。”
李倾玉面色冷粹,让就近的洒落的月光都不禁退了身。
稍倾,李倾玉敛了所有情绪,“走,先回府,我哥哥之死,如今,我真是更加怀疑了与谢灵沁有关,她中叫我说出口,让我帮忙一起查案,那,我便进宫。”
月色凝下,直到李倾玉全然走远了,暗处,一个人影方才动了动。
“哎,只是躲躲母亲,偷个懒,睡个觉而已,这也能让本世子听到……”
轻喃间,余轻逸足尖一点,看向前方,月色下将军府的位置。
小丫头,你厉害呢。
……
将军府,清水阁。
紫河和砗磲愣了好久,这才互相怂恿着,看着谢灵沁,“小姐,你……你没事吧。”
“有事的不该是李小姐吗?”
“可是,小姐,奴婢看那李小姐不愚笨,方才是被气着了,这回头想一想,就想明白了。”
“就是要叫她想明白,所以,不要在我这里打主意。”谢灵沁轻笑一声,星眸明亮,“她是想来叫我同意让她帮忙一起查案,我若是不同意,是不体凉,可,我若是同意了,那不是就借着皇上的权力在行事,再者……”谢灵沁视线落在紫河与砗磲二人身上,挑眉一笑,“她想惦记我欢喜的男人,我当然要给她点后果尝尝。”
说话间,谢灵沁据唇一笑,轻轻的合上门。
而门外,紫河与砗磲面色怔愣,心思各异。
小姐方才的笑容,好美,好甜,好诡异。
“所以说,小姐是和太子和好了吗,而且,小姐方才那般,不上止是气李小姐,是真的和太子……”
紫河喜不自胜。
砗磲强带着笑意附合,可是心里却思绪复杂。
明明那个小蛊虫不见了,若不是爬到小姐身上去了,就该是到太子身上了。
太子中了此蛊,是万万不能接近小姐的。
纵然太子医术强大,也定然会损伤不清。
这……
收起心里的心思,砗磲只得退下。
而屋内。
谢灵沁这才撩起帘幕,走向内室,看到内室还躺在榻上的男子时,不禁怔愣,“你不是走了吗?”
“想看看我的女人计策成功时是如何一张笑颜如花,所以,特意又回来看看。”
床榻上,宇文曜侧躺着,黑发拂面,以手撑头,眉目含笑。
都说女子如此,便是美色倾城,祸国殃民,极尽魅惑。
可是,此般由一个冷然邪魅的美男子做起来,那简直可以让人忘记呼吸,勾人性命。
谢灵沁都不禁咽了咽口水,侧开眸子,“我说你,可以起来了。”
“方才,亲得有些上瘾,所以,想再来一次。”
宇文曜那漆黑幽深的眸底,眸光如水般一动,好似划过谢灵沁的心尖,下一瞬,身子掠起,已然到得谢灵沁身旁,有力的胳膊,已经楼紧了谢灵沁的腰身,让她与他只是一拳之隔。
少女的清香就那般萦绕在鼻端,少女清丽的容颜就这般独一无二的展示在他面前。
那樱红粉润的唇只是轻轻一动,便似盛了桃花,艳之灼灼。
“亲我一下。”宇文曜一开口,声音低沉暗哑得迷人。
“你走开,还没说呢,你看看我这里的痕迹,我只是叫你轻一些,有些凶记就可,你倒好,弄得这般重,若是再往上一些,我就可以不要见人了。”
谢灵沁眼下心头悸动,这话有些嗔怪。
宇文曜叹口气,退后一点点,可是,眸光不远,反近,“话说,你就不怕李倾玉把你今日那形态给说出去?”
“不会。”
谢灵沁无比肯定。
“骄傲如李倾玉,她心里定然是不信的,而且,虽说今日我没的应她,可是,我想,既然你说了她与皇帝身边龙霆暗卫有关,那这地位,定然是不差的,所以,她若是真要插手他哥哥一死之事,定然会去找皇上,不管是不是皇上同意的,只要不是我同意的,便怪不到我头上来。”
宇文曜一脸宠溺的看着谢灵沁,作势又要靠近。
“打住,小心走火。”谢灵沁出声,眸光又一转,“再者,太了殿下,李倾玉这棵烂桃花,好像对你,是真――上――心啊。”
“哎,可惜了。”
宇文曜看着谢灵沁这眉眼认真,又分外迷人的样子,突然一叹。
谢灵沁眸色一动,几许怔滞,“怎么了?”
“方才你那一幕风情,何时在我身上展现,我就开心了。”
嗯?
谢灵沁突然有些没明白过来。
“早些休息吧,我回太子府了。”宇文曜在谢灵沁唇上轻啄一口,便自窗户旁走去。
“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昏迷时,似乎觉着有人踢我。”
闻声,谢灵沁身子一僵,瞬间装傻,还挺严肃,“有吗,没有,当时听风与听雨一起扶着你,又有我在,谁敢动手,谁又有谁敢对你不敬,你想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这事儿一定是小丫头干的。”
正在此时,窗户外却突然跳进来一个身影。
轻袍缓带,含笑不羁,笑得牙齿都快要露光了。
不是余轻逸这个挑事的是谁。
“胡说。”
谢灵沁当即反驳,看着余轻逸,“逸世子,没事别瞎说。”
“不管这事是不是我瞎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余轻逸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不过,小丫头,我方才好奇得紧,李倾玉啊,自小就骄傲一片,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女子啊,见着我,就算行礼,也是毫不见尊重的样子,却竟然被你气成那样,来,你和我说说,你怎么办到的啊?”
余轻逸好奇极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都闪烫耀着好奇宝宝的颜色。
谢灵沁看向宇文曜,眼神里很明切。
要,告诉余轻逸吗。
被谢灵沁这询问的眼神看着,宇文曜突然很受用,走过来,轻轻执起谢灵沁的手,又温柔无比的摸了摸她的头,“嗯,满足他的好奇心吧,毕竟,他和李倾玉,师出同门。”
“什么?”
谢灵沁一怔,“余轻逸和李倾玉是同门师兄妹?”
余轻逸当即不太欢喜的摆手,“小丫头,不要再说这个话,这事儿我可从来不想承认,那李倾玉,我可是从来不顺眼。”
“对。”宇文曜又摸着谢灵沁的头,像是在抚着温顺的小猫儿。
谢灵沁此时完全不觉得宇文曜那一瞬间膨胀起来的大男子温情主义,须臾,对着余轻逸招招手,“过来吧,我告诉你。”
余轻逸立马屁颠屁颠的上前几步,凑耳倾听。
一番话落,余轻逸的眼睛都睁大了,然后,退后,退后,再退后,再然后,紧紧的抱着自己。
“小丫头,你太卑鄙了。”
谢灵沁唇角抽抽,也很会为自己掩面子,指着一旁宇文曜,“准确的说,他是始作俑者,是他干的。”
“天啊,你们太污了。”余轻逸已经捂住了眼睛。
谢灵沁恍在反应过来,她这话,有多大的歧义……
她是想说,她说这计划时,宇文曜提议把痕迹弄在那个位置的。
不是想说,她和宇文曜那暧昧脸红心跳的事儿。
“逸世子,那个……”
“别解释。”余轻逸退后,看着太子,“他让我把宇文贤弄不举了,你呢……啧啧啧……”然后,余轻逸对着谢灵沁抬手一拱,“小丫头,不,以后不叫你小丫头啊,沁姐,沁姐姐,风华我沁姐,人美路子野,以后,请放过小的。”
这话……
谢灵沁噎了噎。
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还是夸她。
直到余轻逸复杂莫许的离开了,谢灵沁这和侧眸看向宇文曜,“余轻逸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当然,除了那个聂醉儿,但是,她对这李倾玉还挺怵?”
“不是怵。”宇文曜一语道出真相,“如果,不是因为龙霆暗卫,你觉得,余轻逸会任自己看不惯的人活得这般,安好常在。”
谢灵沁浓睫微动,点点头。
这话非常有道理。
毕竟,能如此耍闹不羁,一事无成却还能叫皇上如此欢喜他,而这般多年,看着名声不佳,却偏偏只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
余轻逸,能是简单了去了。
跟在太子身边的人,能简单了去?!
“不过,方才余轻逸所说……”
“一定是错觉,谁若是敢踢你,我就不准。”谢灵沁急忙打断。
宇文曜思忖半响,既而,轻笑颔首,“当是做梦吧。”
话落,又在谢灵沁唇上再啄一口,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谢灵沁呼口气。
他若是再不离开,别说他了,她都想拉着他不撒手了。
爱情这东西,真是好复杂,让人想时时刻刻亲近,又时时刻刻怕走火。
不过,之前回来时,听说谢聃聆因去花楼一事,被谢将军关在了祠堂。
她得去看看。
……
宇文曜就着夜色,如晚风一般,轻无声息的回了太子府邸。
甫一落地,听风便现身,“太子,属下已经去过了,他,没事。”
“嗯。”宇文曜点点头,眸色有些许晦暗,“让人好好照顾他。”
“是,若不是太子带着灵沁小姐离开时对属下传音入秘,属下都不知道,中蛊毒的,竟然是……可是,太子,你吸了一些蛊毒过来,这身体,真的没事吗?”
“不碍事。”
“可是,他是偷偷去了灵沁小姐的屋子方才中了蛊毒,那是不是说明灵沁小姐身边有潜藏的危险?”
宇文曜闻言,眸光放远,须臾,摇头,“不一定。”
听见不明所已。
“这事,先搁下不提,你一会子去将府里做衣裳的嬷嬷叫来。”
“太子要做新衣裳了?”
听风眼里装着好奇,毕竟,这般琐碎这事,太子可从未关心过。
“嗯。”宇文曜闻言,唇角轻微漾开一抹笑意,语气极轻,“是得要做几身新衣裳。”
话落,一拂袖子,转身,步履悠闲适缓的进了屋。
听风站在那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做衣裳而已,太子这般高兴?
是……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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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我沁姐,人美路子野,此话引自一位读者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