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云见张健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上前问萧羽墨:“王爷,您看此人是送回邺城交与萧太后呢,还是咱们西行寻找华神医这一路上带着他。”
“带着他岂不是很麻烦?”
“啊!”
带着他是挺麻烦的,他一个大活人,得管他吃喝不说,主要是他脚程那么快,还得防他逃跑。
可是梦云最怕王爷说要将他押送回北陈。若是如此,这项差事必定是落到她的头上,这王爷一路护送随行,离不开胡坤,王爷必定让她将此人押送回邺城,再说,她本来就是太后派出来的人,相对于一同出来的其他人,她还不能算是“自己人”。
“这萧邵白既然胆大包天,敢与西梁的窦狮五联合,那本王就给西梁的皇帝送上一个大大的礼物,断了窦狮五的后路,这萧邵白也就失了联合的帮手。”
“原来王爷作此打算啊。”
梦云一下子明白了,觉得这样可以,既免去了长途跋涉押送一个大活人回邺城的麻烦,又能不影响自己寻找神医华胜。
最让她开心的是,那个欺负她们的窦附马一家,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窦弥璋获了罪,咱们和善妙就无罪了,以后在鹿卻出门上街都能理直气壮的了。”
“这倒也是。”胡太医点着头,觉得很在理。
“也是什么啊,咱几个在这里耽误得也够久的了,等善妙和大家一旦脱了罪,就要第一时间离开鹿卻,前去胡番,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上大街逛逛啊。”
“说得也是,正事要紧,只是这小子死活撬不开嘴,那可怎么办?”胡太医着急地问。
这谋反是大事,得有人证物证,如今这封窦狮五与安立王联合的文书就是物证,那这个人证信使却并不配合。
“没事,在西梁,就凭这一封书菡,就足以要了窦家的满门,传闻西梁太后盛宠窦氏一门,可是再宠,能好过儿子吗?”
不错,苗太后盛宠,只因为对苏卿公主的一番母爱,可是如果你却了造反的心,再宠爱的母后也会改变的,不会因此而对窦狮五网开一面的。
“王爷说得有理,这窦狮五属自作孽不可活。看那窦弥璋的样子,想来这窦狮五也好不到哪里去。”胡太医附议说。
“不过,得先将他送去西梁大理寺吧。”梦云问道。
“不行,不能送去那里,如果是那样的话,皇帝还不知道,这小子说不定就被灭了口。说不定连信也会丢。”胡坤连忙表示反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送往哪里,难道直接送到皇帝面前吗?”
“有什么不行?你这个提议非常好,直接拉皇帝面前。”
梦云觉得不行,就说道:“可是,这不行啊,胡大哥,咱们现在的身份是钦犯,一个钦犯的话,皇上怎么会信呢?这还没说完,就被当作诬陷附马给拉出去砍了。”
这时候,宋阳王站起来说:“一个钦犯的话皇帝不会信,但是一个神医的话皇上会不会信呢?”
经宋阳王这么一问,梦云倒想起出西梁皇宫的时候,陈建元给过胡太医一个入宫的腰牌。
“三爷,那西梁皇上给了三爷你一个腰牌,咱怎么将这茬儿给忘记了。三爷你可以方便进宫的。”
胡太医听梦云一提醒,手伸袋里摸了摸,那腰牌还在,他拿出来看了看,说:“嗯,就是这玩意儿,还在。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让我去办好了。”
“非常好,有了它,咱们就不用费脑筋想怎么进宫将这件大礼送到皇上面前了。”萧羽墨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好事。
“嗯,王爷说得的,真是如有天助,这一路下来都很顺利,不过,若是借助于逍遥王而上达圣听,会不会更加好一些。”
“逍遥王可靠吗?”
胡太医点点头:“嗯,他还奋力替善妙脱罪,是个真君子。”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三爷你还是去宫里看看善妙吧,她在里面也有些时日了。”萧羽墨吩咐胡太医前去皇宫探探善妙。
其实深意胡太医当然能明白。一来看看善妙过得好不好,还有那西梁皇帝,也探一下他的态度。
胡太医心中暗暗窃喜一番,终于大家可以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虽然说在这里背上他钦犯之名也没什么大不了,若能走前摘了这顶“帽子”那不是更好。
胡太医双手一拱,向宋阳王保证说:“王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办好了。现在,也是时候去看看善妙的头发有没有长,我的生发膏有没有用,我也要去看个究竟。”
“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梦云一起去吧。”萧羽墨点点头说。
“怎么又是我?”梦云见自己又一次被“沙场点名”,榜上有名,就提出了疑问。
萧羽墨笑着说:“上次是你,这次也就不麻烦别人了。再说,这里除了胡坤和本王,还有别人可派吗?”
“梦云姑娘,王爷安危胜于一切,还是麻烦你一趟了。”胡坤居然向梦云说了这句话,看起来向请求一般,这可与他一个平日威风的大男人很不相符。
“接下来,咱们就将这个人和这封书菡送到逍遥王府,到时候梦云和善妙你们在宫里,咱们在宫外互相照应,等那窦狮五伏了法,大家就安全了,也就可以释然离开西梁了。”
“好,那我和三爷就在宫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梦云说完,就先行一步去准备一下她的装束。
这进了宫,梦云就不再是姑娘了,她可是小帅哥打扮混入宫的,是作为胡太医的徒弟一起到宫中,当然这次也得男装。
准备就绪,胡太医就凭着腰牌到了西梁的宫城门,守城官兵看是个普通的郎中,大叫:“站住!”
“官爷,麻烦官爷通报一声,我们师徒进宫看一下善妙姑娘。”
“什么善妙恶妙的,没有。快滚开,不要在这里妨碍爷们办公。”
守城官兵就是拦住不让进宫门,并且不停地盘问,仿佛来的是两个犯人,他们要审核身份。
当然,他们在西梁的身份正是在逃在外的犯人。
可是当胡太医亮出腰牌的瞬间,华丽丽的亮瞎了那些守城官兵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