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王勇跟孙奇凡这么一个眼神对碰，大家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那些主子跟钟洪涛不错的人，再看孙奇凡的时候眼神就没有那么冷漠了，那些主子跟钟洪涛不一系的人，再看孙奇凡的时候，那眼神里几乎就能冒出火来了，虽然两个人其实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秘书这一个行当，注定自己不能决定自己的思维，更不能决定自己的行动，一切，都必须依照领导的意图来办事，否则，那这个位子就不保，更不要说还想以这个秘书位子为跳板达到自己想要主政一方的目的了。
这干秘书跟当藏獒一样，认了主人就不能再返回，唉，不知道是人类的悲哀还是体制的悲哀，亦或者是，人性的使然。
王勇坐定，秘书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闲聊着，让孙奇凡感觉诧异的是，并没有见到龙鸣的秘书：难道说人家不屑与这些人为伍？不过，孙奇凡曾经见过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唉，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赵海霞那个女人吧！
对于自己那方面的功夫，孙奇凡还是比较自信的，知道想要让对方臣服于自己的胯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想要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似乎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虽然说女人只要是裤子一松嘴就松，但是，这也得看什么事情，如果是一些对她没有利益损害的事情，亦或者是一些小道消息，那绝对会在做完那种事之后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如果真的是牵扯到她自身的事情，想要让她开口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因为这是人保护自己的一个本能，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孙奇凡还是想试一试，不过，试之前，他得先找人合计一下，否则，真的出了岔子可没有人给自己兜着。
只是，像这种事情，孙奇凡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一起合计，你总不能去找李一山：李书记，我跟一个女人睡了，有可能能从她口里挖出对你有用的东西，你看，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情，你能不能帮我兜着？
如果真的在李一山面前说了这种话，孙奇凡敢保证，李一山肯定能不顾自己的形象把自己好好地给收拾一顿，人家的女儿都给你生了儿子了，你还在人家面前提什么跟其他的女人上床，还美其名曰为了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即便是你的出发点是真的，是好的，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李一山绝对不会容许自己这么做的，放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孙奇凡知道，如果换做是自己，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更何况还是李一山这个本来就对自己有看法的人，更何况，人家的女儿给自己生儿子人家还是相当的不乐意，如果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他派出武警来悄悄的把你干翻的可能性都有，这一点，孙奇凡敢打赌。
李一山那是绝对不能找了，不过，孙奇凡实在是想不通还能找谁，找别人，孙奇凡害怕泄密啊，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道，对方可也是省里的一位大佬啊，人家想要弄死自己简直、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想要弄死一只蚂蚁，最起码人家还得去找，蚂蚁那么小，像这种花眼的人想要找到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想要弄死自己可就简单的多了，人家只需要一句话，自己马上就能消失，即便不能是无声的消息，也很有可能像娄立新这样。
想到娄立新，孙奇凡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当年在部队上学开车的时候，孙奇凡没少看那种车祸的纪录片，车祸现场的那些悲催场面现在想想都还恶心的不行，所以，他能想象得出，如果自己真的像娄立新那样出了车祸而死的话，那绝对是一个面目全非，这是孙奇凡最最不希望的死法，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想着能打一个安眠针，然后舒舒服服的一觉睡过去，这样的话，估计痛苦会降到最低。
呸呸呸，想什么呢，孙奇凡一连呸了好几口：这没事怎么想起这死的事情来了，这玩意儿距离自己应该是很遥远的事情，唉，都怪自己想事情太走神了，就在他整理好思绪准备再好好地研究一下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猛地一下全都站了起来，而且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外跑，看到这里，孙奇凡也连忙站了起来：傻子也知道，估计是领导们的会开完了。
出门的时候，孙奇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靠，这个会开的可真够快的，才两个小时不到，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以前的时候，领导们只要是坐下那就是三五个小时，有时候孙奇凡就纳闷了，领导们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情要研究，还有，领导们都是铁打的吗？一个个为啥能一下子坐那么久，要知道，孙奇凡在办公桌前坐一个小时那就有点腰酸背痛，更不要说在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坐三五个小时了，看来，这领导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最起码，你得练就一个超凡的坐功，否则，那是绝对当不了大领导的。
像刚刚来的时候那样，秘书们又拎着包端着茶杯跟在各自的领导后面一个个回了自己的老巢。
一路上，孙奇凡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钟洪涛的面部表情，看到对方很平静，心里稍安了一些，他怕的就是领导的心情不好，那样的话自己也会跟着遭殃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进了办公室，钟洪涛随手就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给砸到了地方：骂了隔壁的，一群王八蛋。
孙奇凡一下子傻了：这还是自己印象当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钟洪涛，这一刻的他简直就是一个暴君啊！
“混蛋，全都是混蛋。”摔掉手中的手机，钟洪涛似乎还是有些不解气，抬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然后气呼呼的来到孙奇凡的办公桌前坐下，脸色涨红一片，明显就是气火攻心。
孙奇凡赶忙走进钟洪涛的办公室倒来一杯温水，一言不发的放到钟洪涛的手边，然后快速把刚刚踢翻的椅子扶起来放好，又把那已经摔成好几片的手机捡起来，把手机卡收好，然后就暗暗的记下了手机的牌子型号。
发泄了一通，钟洪涛感觉自己的心里舒服多了，看一眼默默收拾残局的孙奇凡，暗暗对自己的表现不满：自己表现的也太不给力了，竟然在别人面前耍切了脾气，要知道，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从普通职员走到今天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的位置上，钟洪涛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发过火，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今天，他似乎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因为刚刚常委会上的交锋让他有些心烦气躁，自己这边虽说有书记市长两位大佬，但是，却没有完胜的把握，这让钟洪涛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因为他担心自己，要知道，在常委中，他是资历最浅的，虽然有着纪委书记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位子，但是，有很多事情，却不单单是位子就能决定一切的。如果己方不能在常委会中占据主导地位，那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空想，他相信，不单单是他，就算是龙鸣跟萧万涛肯定也在纳闷，因为那几个跳梁小丑这次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上蹿下跳的实在是兴奋的很，钟洪涛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勇气，难道说跟上面的关系进一步加强了，又或者说，上层有什么新的变动？
这一切，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紧紧地围绕在龙鸣跟萧万涛的周围，借助那两个人的力量来加强自己的力量，不过，作为一个究竟沙场的人，他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否则，刚刚发的那一通火岂不是白发了？
“奇凡啊，对不起啊，让你看笑话了，唉，我从来没有在单位上发过火，但是这一次。，真的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帮小子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虽然常委会上的一些事情不能外传，但是，他刚刚所表现的的一切足以让别人看出来了，肯定是这一方面的人在常委会上吃了瘪了，否则，钟洪涛绝对不会发这么大的火的。
“钟书记，这才是真性情啊！”孙奇凡不知道这样的话应该如何应对，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作为卢安市的纳税第一大户，卢安市人大代表，娄立新的事情本来需要好好地立案调查，但是，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如果不能立案调查，那所有的真相就不能大白于天下了，想要再找一些关于对方的一些把柄，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钟洪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到，竟然不顾纪律在孙奇凡面前谈起了一些相对来说比较保密的事情。
这样的话，孙奇凡只能听着，没有半句插言的资格，不过，他心里的那个想法却是越来越强烈了，看来，是时候好好地考虑一下了，如果那件事能办好，说不定能就能改变一下局面呢！
见孙奇凡沉默不语，钟洪涛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他知道，有些话，有些事情，那是需要孙奇凡好好地消化一下的，否则，单凭他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搞懂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是会错意了，孙奇凡之所以沉默并不是在想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而是在想如果能挽救一下现在对己方不利的局面，而是想着如何才能力挽狂澜。
“钟书记，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把您的手机修一下。”孙奇凡捏了捏手中的手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