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份!”苏茉的眼,在灯光下很亮,亮得让丰臣信长看不出她眼底的神情,却无端害怕,只感觉到有一阵的刀光剑影包围着他,令得他不敢动弹,更不敢……欺瞒。
“很好,拿出来吧!”
苏茉的声音冷得如在刮他的骨,丰臣信长颤抖着手,他两手握不住手中的佩剑,战战兢兢扶着佩剑的手正要去卸剑鞘底部的一个活门,那卷轴便是藏在那里。这份卷轴是当年侵略战争时得来的,也因无意中抢来了这份卷轴,知道了其中的秘密,这么多年,丰臣家族锲而不舍,希望得到其他的几份。
也因为依仗这卷轴,丰臣家族在失去了妖刀村正之后,家族的整体实力下滑,但依旧能够在岛国占得一席之地得到天皇的青睐。
“父亲!”
就在丰臣信长的手扣住了那剑鞘,准备卸下活门时,从正院的旁边冲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他长着和丰臣信长一样的脸,一身皱褶的西服,头发散乱,他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丰臣信长,去抢丰臣信长手中的剑,“父亲,这是家传的宝物,您怎么能够为了您的命,将它献出去?”
“巴格!”丰臣信长怒骂一声,他手一扬将这年轻男子摔了出去,手上的动作越发快。
年轻男子是丰臣信长最小的儿子,他根本不惧,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过来,一把抱住那剑,仰头对苏茉道:“妖女,你竟然敢到我丰臣家来撒野,看我不要你的命!”
苏茉冷笑一声,她眯着眼,望着前面一直绵延到富士山麓的庭院,身上的气势一震,巨大的气流冲撞了出去。顿时,丰臣信长的身后传来一阵阵房屋震塌,瓦砾破碎的声音。丰臣信长猛地扭过头去,就在方才,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他看到了什么?主屋已经倒塌,不同于前面一路的风化为尘,眼见的废墟一片,越发生了苍凉。
“住手,请住手!”丰臣信长扑了过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抽出手中的剑,朝着小儿子劈过去。
只是,他举着的剑到底没有劈下去,一股力量挡住了他,丰臣信长不敢置信地望向苏茉,却见苏茉摇摇头,“父杀子,子弑父,这种事,我不愿看到。”
丰臣信长的手无力地垂下,而这一幕,早已让他的小儿子震惊不已,他痴傻地望着苏茉,见苏茉微微一笑,她的笑太美,美得如明月照水,只听得她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吗?若是你们的,我今日就不会来了。我苏茉从不贪别人的东西,但属于我的,属于我华夏的,我必然是要要回来的。所以,交出来吧!”她看了看伏在她身上熟睡的儿子,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我抱着孩子,不方便动手,如若不然……,我一向喜欢直截了当!”
苏茉隐去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话,但丰臣信长听得明白,与其说她喜欢直截了当,不如说她喜欢血溅当场。丰臣信长没有去黑田组全军被诛的现场,但拍回来的手机照片里,一具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早已让他重新认识了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
她是华夏文明的继承者,她的骨子里也有着民族传承的那种仇恨。今天,她愿意放丰臣家族一马,并非她有多善良,实在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到了现在这种社会,和平年间,多多少少需要顾及一下道义。
是以,先是屠黑田组满门,达到震慑的效果,到了这里之后,放在明面上,她才用这种不着痕迹的攻击法,让丰臣家族早已脆弱的神经再次经受不住紧绷,随着丰臣信长一家之主的屈膝一跪,意味着这根神经也跟着断裂了。
接下来,便一切都由苏茉说了算。
正常情况下,要是谁敢让丰臣家族献出那卷轴,丰臣信长不跟那人拼命才怪呢。
苏茉只手搂着徐小墨的小屁屁,她腾出右手,手一招,原本被丰臣信长紧紧握在手中的剑鞘便到了她手中。她手中似乎带着某种吸力,剑鞘虚浮在她的虎口之间,之间她从头抹到尾,最后停留在丰臣信长一直没有开启活门的那里,只见她轻轻一捏,看不见的火焰在眼前跳跃,只看到那一处的空间似乎在扭曲,那用蟒皮做成的精致剑鞘便就此被烧成灰,一个圆溜溜的金色的小球落在了苏茉手中。
淡淡地扫了一眼,是这个东西,之前从大巫陵墓里得到的绿色圆球和这相仿,至于之前胡瑜说,还有一份卷轴在大海之中,苏茉一直以为胡瑜说的大海便是罪域,但她并没有在罪域中得到那份卷轴,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了。苏茉并不是很急这些卷轴,总觉得,该来的总是会来,该得到的也一定会得到。
她要,只是因为她不想让这些东西流落到他人手里。
看到苏茉这一手,丰臣信长深吸一口气,心底里最后的哪一点反抗的心思再也没有了,他很明白,这样一个人,怕是只有拿核武器来对付她,其余的,估摸着也没用了。
苏茉握住这金色的包裹着卷轴的小球,下一瞬,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刀,这把刀现世的瞬间,丰臣信长,他身边欲杀未杀的小儿子,还有众多幸免于这一场灾难,躲在旁边的所有丰臣家族的上下人等,一双双灼热的眼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刀。
苏茉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她的眼很平静,却无一人敢直视,平静得可怕,黑沉沉的,如宇宙中可以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能将一个人的灵魂吸食干净。她似很满意他们如此震惊失常的表现,“这把刀一直在我大师兄手里,你们找了很多年是不是?当年这把刀伤了他,伤了我大师兄,你们说,它是不是很该死?”
“不,求求你,不要,求求你,放过这把刀!”
丰臣信长的头狠狠地磕在青石地面上,地上印出一层一层的血痕来,他的声音凄苦异常,只是看着这样能屈能伸的人,苏茉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