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声传来,杜武闻声跳开,可苏茉的这一脚竟然也是虚招,她一踢不成,便飞快着地,身体腾起,借着离地之力,又是一腿,腿鞭狠狠地甩向杜武的头。
杜武的手已经在等着了,他一身功夫就在手上,朝着苏茉的腿抓去。苏茉一动,便是风声呼呼,杜武的手在靠近之时,只感觉到风如锐利的刀一般,他浸淫多年的手掌竟然能够感觉到划痛感。
“暗劲巅峰?”
杜武不由得大惊,意识到苏茉的功力,杜武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手上的劲又加了两层,狠狠地朝苏茉的腿骨抓去。
眼看着就要抓住,可苏茉的腿竟然从半空中收回,她曲起的膝盖猛地朝前撞去,这一撞,正中杜武的前胸。不待杜武的身体朝后退去,苏茉的腿再次伸出,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一脚踢出,砰的一声,正好踢上杜武的脸颊,下一秒,杜武的脸便肿了起来。
三招,说来话长,可对敌也不过是一瞬。吕兆裕爷孙俩站在一旁只感觉眼前晃来晃去,晃得眼花,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杜武已经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后背撞在别墅的外墙上,才止住了脚步。
听到外面嘈杂,匆匆赶出来的苏卫国夫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气定神闲的苏茉,丝毫没有那种把人打了该有的愧疚。
而枭一等人,第一次看到苏茉光天化日之下,和人动手,竟然是这般的帅气,一时间心情澎湃,激动无比,也不顾掩藏的身份,站出来高喊,“头儿威武!头儿威武!”
这才是真英雄啊,动手之利落,出手之精准,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招直逼要害,头儿这身手,真是帅气得不要不要的。这一刻,枭字部的人,人人心里都打定了一个主意,以后总要找机会和苏茉过了一两招。他们中间,除了枭二在徐承墨手下走过一招之外,几乎人人都被徐承墨虐得体无完肤。就不知,他们对上苏茉,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苏茉似乎看出了枭字部眼中的狂热,她笑了笑,要是有人找上来,她不介意让他们体会一把当年黑寡妇的惨绝人寰。
“苏小姐,技不如人,我认输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杜武将心头涌上来的一口血硬生生地吞下去,他一脸阴毒,看苏茉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善。
苏茉气得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求饶的话都说得如此嚣张,苏茉真要怀疑,这人,是如何被吕兆裕挑中的?苏茉扭头朝吕兆裕看去,见吕兆裕羞得一张老脸已经挂不住了,冷笑一声,“你吕家的事,我既然插手了,势必要管到底的。如若不然,我岂不是不能完成我师伯交给我的任务?杜武,你让我饶你,你凭什么让我饶你?我苏茉,不是没饶过人,却从没饶过一个要我命的人。”
“苏小姐,你言重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怎么会要你的命?”杜武忙垂下眼,将眼中的阴毒隐去,他到底还是小瞧了这个小女孩,以为她不过是仗着师门,仗着苏家的背景,仗着徐承墨的宠,这才如此嚣张跋扈。没想到,小小年纪,她的眼睛竟然也还这么毒,竟然瞧出了自己的心思。
“马上就有了,地球虽然大,但有缘的人,总是会遇到。你既然来了华夏,又与我苏茉动了手,若还说无冤无仇的话,你这话说给三岁的小孩子听吧!”苏茉冷笑道。
“苏小姐,杜武是我的保镖,不管他之前都做了什么错事,看在我的面上,一笑泯恩仇,如何?”吕兆裕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上前来,朝苏茉拱手作揖,说好话。见苏茉无动于衷,他朝杜武呵斥一声,“还不快过来!”
杜武心不甘情不愿地过来,他慢慢地靠近苏茉,就在与苏茉只有两步远的距离时,他弯下腰去,状似向苏茉拱手,才要成拳,手法一变,如鹰爪一般,朝着苏茉前胸抓去。
简直是,罪不可恕!
若是按照正常的招术,苏茉必定是要先护住前胸,毕竟女孩子的胸,岂是随便让人碰的?可苏茉不是普通女孩子,杜武快,她的手更快,一个手刀砍过去,在贴上杜武的手腕时,她变掌为爪,只听到咔嚓一声,杜武的腕子便被苏茉给断了。只是,苏茉却感觉到她的手中一重,目光挪上去,却看到,杜武的一只手臂竟然在她的手中了。
杜武的臂,竟然齐根断了。血,从他的断臂处滚滚流出,如泉涌一般,顿时,一股腥味弥漫开来。
“哇!”沈君婉第一个撑不住,伏在苏卫国身上便呕吐起来,她只觉得这血腥味刺激得她胃里一阵翻滚,嗓子眼痒得很,可想吐又什么都吐不出。
苏茉将手中的断臂朝草地里扔去,淡定地拍了拍手,仰头朝二楼望去,正好对上徐承墨一双结了一层寒冰的眸子,一笑,“还站在上面,不下来吃早餐吗?”
还吃得下去吗?吕兆裕身子晃了两晃,一个不稳,忙抓住了身边孙子的手,他的手如触了电一般,哆嗦了一下,确定手中握住的臂还长在自己孙子的身上,方才稳住了神。这个女孩子,她还是人吗?在扔掉手中的还在流血的残臂后,竟然邀请人下来吃早饭?
便是枭一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就在方才,杜武的手朝苏茉的胸前抓去的时候,他们也是很气愤的。动手的方式很多种,但一般男子与女子对敌,绝不会朝女子的敏感部位出手,这是道义。
杜武,这是连道义都不要了,也未免太不尊重人。
徐承墨什么时候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开始看的,他们不知道,但杜武的手伸出时,他们只看到一道白色光刃从二楼落下,齐齐地切在杜武的大臂根部。
罡气外放?传说中的罡气外放啊,枭一等人心里哀嚎一声,枭二还在为上次躲过徐承墨的一击而沾沾自喜,此刻,却有种受辱的心,老大竟然是在让着他啊?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