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舔苏家的秦元鑫,爬到了北省主管教育的副省长位置,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降了职,说撸就被撸下来了。侯少杰好不容易打听出来,据说是惹得徐家的那位太子爷生气了,一句话,就被贬到地方市里去了,前程事业,也就到此为止了。
严国忠窝了一肚子的气,找到孙钊的办公室,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被秘书请了进去。孙钊三十多岁,就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可谓是前途似锦。他一身略显旧的夹克,不显俊的脸,但温文尔雅,让人见了就心生亲近。看到严国忠进来,孙钊就忙起身从位置上过来,手里握着一个仿青花瓷的杯子,也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烧在上面的青花都有些模糊了,笑着道:“怎么,谁又给你气受了?”
严国忠摇了摇头,也不用孙钊发话,就在经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来,开门见山,“我已经好不容易请了玄门的人出手,但对方要求见你!”
孙钊也不觉得惊诧,倒也不是玄门的人趁人之危,孙钊从小也读过很多书,他母亲信佛,耳闻目睹很多,也知道有些人是有通天的本事,但没有人是活在天道之外的,若是泄露了天机,会遭反噬。所以,奇门中人,从来没有白出手的道理。
哪怕是国家的任务,抑或是道义上不得不解决的问题,他们都会收取一定的报酬。这世上,道理虽多,但没有哪一个道理盖得过一个人的性命。
孙钊笑着陪坐下来,“这个,没问题,我也理应先感谢别人一番,定在什么时候?”
“这个,她没说,但她最近应该是都有时间的。这都是小事,景副市长那边,恐怕不好交代。”严国忠担忧道。
有些人成事不足,败事一定有余,比如景晓军。
孙钊笑了起来,“还不知严大师您请的是谁出手,她也一定是有办法惩治一些搞破坏的人吧?”
严国忠望了孙钊一眼,不由得心下里佩服,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孙钊绝不是没有手段的人。严国忠本还想帮苏茉说两句,此刻,他倒想看看,苏茉到底有什么手段了。
会晤安排在晚上,严国忠亲自在御膳房订了一桌酒席,牵线搭桥地把苏茉和孙钊请了过来,一同到场的还有顾城。
苏茉到得晚一些,江市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御膳房被皑皑白雪覆盖,犹如一个琉璃世界。严国忠陪着孙钊临窗而坐,两人坐在茶桌的两侧,旁边一个茶艺人跪坐在塌上,在细细地沏茶。
一辆军用路虎从外面驶了进来,孙钊眼尖,白雪映照之下,车上的车牌看得清楚,清楚车牌奥妙的他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问道:“今天,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人要来吗?”
孙钊问的是旁边的茶艺人,虽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面对孙钊的迫问,不急不躁,很有礼地道:“先生,这里是御膳房!”
御膳房三个字,足以解释所有的问题,这里是御膳房,来的人非富即贵,不管外面来的车是什么车牌,都不足以为奇。但孙钊依旧是觉得有些紧张。他紧紧地盯着车窗外,看到车上下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时,越发愣住了。这车,明显是部队的,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给一个小姑娘开?
这种事,只有传说中的那个人才做得出来吧?
少女长得很精致,长长的马尾甩在脑后,白色的羽绒服敞开着,看得见里面穿着的一身深红色的毛线裙子,鹿皮小靴踩在雪地里,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她一步步朝着御膳房的大门走来,雪还在下,服务人员赶紧打了把伞殷勤地送过去,却被她谢绝了。
“就是她,她是苏茉!”见孙钊看着院子里的女孩子,严国忠好心地在旁边介绍道。
孙钊越发惊讶了,这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一来,御膳房惊动大了,长长的红地毯从屋子里铺到了她的脚下,顾城亲自迎了出去,恨不得扶着她走。顾城是什么身份,孙钊还是知道一些的,堂堂顾家的少爷,这么恭敬地迎接一个少女,孙钊还真是对她的身份,彻底生了兴趣。
“她到底是谁?”孙钊问道。
“她?”严国忠苦笑一下,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我只听说她是玄门掌门亲传弟子。玄门啊,在风水界这么多年,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玄门的人。”
玄门?孙钊心下凛然,他在政界这么多年,也略有耳闻。玄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仅仅只是和风水挂钩呢,实则,玄门是道教的另一种称呼。玄者,自然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玄,无所不存,神秘莫测,细微深远,连绵不绝。
光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原来,她,竟然是玄门中人啊!
孙钊这才知道,自己来的这一趟,实在是有必要了。苏茉进来的时候,他见严国忠起身,孙钊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站了起来。门外,少女已经脱去了外面的白色羽绒服,衣服是顾城帮忙拿在手里,她窈窕身材,一身深红色的裙子,踩着小高跟的鹿皮小靴进来,整个人如行走在万花丛中,百花为之俯首弯腰,一步步行来,气度天成!
“苏小姐!”孙钊差点忍不住弯腰了,笑着上前去,率先伸出手。
苏茉抬手与他的握在一起,微微用力,她的目光扫过孙钊的脸,笑着道:“孙副市长,升迁有望,恭喜了!”
孙钊虽然对她的身份早有预备,被她这么一点破,还是被惊住了。江市的上一任市长,半年前下马之后,一直没有委任,都是景晓军代理,这一次市委班子进行调整,孙钊是觉得自己没有希望的,毕竟景晓军在代理市长时,在很大的便利条件下做了部署,且据说景晓军攀上了苏家,不是别的苏家,是京城四大家的苏家。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孙钊心里有想法,也不得不压着,万一到时候没争取上,被景晓军记在心里,对今后开展工作也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