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实真相,雷庆云自然更不好受,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雷奎的肩,“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苏茉一笑,她搂了搂雷奎的肩,“奎子,别怕,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没有人敢欺负你!他们都死了,所有对你动过手的人,全部都死了。”
雷奎闻言,惊得猛地抬起头来,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苏茉,从苏茉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复和坚定的信心,他眼中的恐惧慢慢地散开,一点亮色出现,一张脸渐渐地绽开笑容来。
见此,苏茉松了一口气,正要松开雷奎,徐承墨走了过来,他一把提起苏茉,往自己旁边一放,算是彻底把苏茉和雷奎分开,他大哥哥般地拍了拍雷奎的头,“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好好读书,过去的就过去了!”
“嗯,好!”雷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苏卫国和沈君婉走了过来,他们第一次看到雷庆云和邱英,虽然从前没有见过,但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苏茉见此,走了过去,为双方介绍道:“叔,婶,这是我爸爸和妈妈,我找到他们了。”
苏茉说完,又转而向苏卫国和沈君婉道:“爸,妈,这是我在雷家的叔叔和婶婶,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在关照我,照顾我很多很多!”
听到苏茉这么说,沈君婉眼里泪都有了,她一步冲了过去,一手握住雷庆云的手,一手拉住邱英的手,“谢谢,谢谢!”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若不是怕苏茉太伤心,沈君婉并不介意朝这两人下跪。自古生恩不及养恩。当年苏茉被抱走,沈君婉固然恨过,但她恨得最多的还是苏震。这么多年来,沈君婉不敢对雷家的人有半分怨恨。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雷家的人知道了,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她只盼着,雷家能够善待自己的女儿,不管将来能不能找到,苏茉平安就好。
苏卫国已经上前握住了雷庆云的另外一只手,一叠声地说着感谢的话。雷庆云夫妇是做父母的人,自然能够体会苏卫国夫妇的心,想到自家的人造下的孽,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苏茉不太愿意多看到这种场面,正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自处时,晏清走了过来,拍了拍苏茉的肩,笑道:“怎么,请我们来,连饭都不准备的?我为了你这顿,可是饿了两天了,空着肚子准备一会儿多装一点呢。”
噗嗤!苏茉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朝顾城招招手,“开始吧,我也饿了。”
来的人不少,晏清是带着方俊来的,崔小玉一家,苏灵雅和她妈妈,雷奎夫妇等人,还有枭字部和鹰字部的人,三张桌子坐得满满的。
苏卫国和沈君婉坐在主座的正位上,左右陪着的是徐承墨和苏茉姐弟,顾城、晏清、封萧、孟林等人同桌,最下首坐着的是崔有恒。另外两桌,分别是祈染和竺亭筠做东,一屋子其乐融融,吃了几口菜便纷纷过来和苏茉敬酒。
一开始,沈君婉还很担心苏茉不能喝酒,也不想让她喝酒,非要给她换成白开水。苏茉自然不肯,这里的人,不是朋友就是左膀右臂,拿白开水和别人喝,绝不是苏茉的行事风格。
沈君婉无奈,只好劝徐承墨,“承儿,你就不能帮帮她?”
帮就帮吧,等到晏清要给苏茉敬酒时,徐承墨很适时地站起来挡酒了,“茉儿喝不了,我代她吧!”
如果说这不是故意的,晏清愿意把“晏”字倒着写。晏清能拒绝吗?就算他能拒绝,他能够当着苏茉妈妈的面拒绝吗?苏茉的妈妈才担忧过,且钦点徐承墨帮苏茉喝酒,晏清要是拒绝了,岂不是和沈君婉对着干,以后还想不想在沈君婉面前搏个好印象?
晏清笑着点点头,“最好不过了,这一杯我敬茉儿,你是他的师兄,该当照顾她的!”
晏清的态度一派和煦,可眼中却满是唏嘘,意思也很明显,晏清仅仅把徐承墨定义为苏茉的师兄,同门之谊,帮忙代一杯酒,再自然不过了。
徐承墨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暂且记下这一笔,他没有端自己的酒杯,而是举起苏茉面前的那一杯酒,朝晏清扬了扬,眼中得意的神色毫不掩饰。
见此,晏清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特别是,徐承墨那般自然地用苏茉的酒杯,而苏茉根本就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两人那般的自然,像是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晏清也不是装不下事的人,他掩下心头的不愉快,面上毫不动声色,与徐承墨的酒杯一触,仰头一饮而尽。
酒是最好的酒,入口应该是很温醇,可晏清喝下去只感觉喉头火辣辣地疼,他略显委屈地看了一眼苏茉。苏茉笑嘻嘻地望着他,笑道:“晏老大,要不你跟我师兄拼一把,看看谁的酒量大?”
这小妮子,唯恐天下不乱吗?晏清笑得有些无奈,问道:“有什么彩头吗?要是我赢了你师兄,你跟着我去港岛?”
苏茉眨巴眨巴眼,去港岛?吕兆裕不是有事求着她吗?去一趟也未尝不可,忙点头道:“可以啊,有何不可?省了我一张机票钱。”
此话一出,晏清笑得跟狐狸,徐承墨气得吐血。去港岛的意义不是这么单纯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博弈,只有男人才懂。徐承墨揉了揉苏茉的头,往苏茉边上站了一步,笑得一脸阴险,“晏老大,我徐承墨可以赌身家,绝不赌老婆。你想赌,我奉陪;但,换个赌注吧!”
此话一出,晏清的脸上略显尴尬,但看苏茉依旧嘻嘻地笑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颓废,对方是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啊,便道:“不是师兄妹吗?徐老大说老婆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还是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呢!
徐承墨一笑,他看了苏茉一眼,手依旧揉在她的头上,“她是我未婚妻,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