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墨笑了,他一抬手,守在门口的服务员再次过来,“重新上菜,再拿十瓶过来。”说完,他扫视一圈惊愣地看着自己的战友,“我来陪你们喝,今晚不喝倒,谁也不许出这屋子!”
吼吼吼!
这是又一波高潮么?连苏茉都兴奋起来了,她一把抱住徐承墨的胳膊,笑着道:“师兄,你好威风!”
“傻瓜!”徐承墨爱怜地看着她,与苏茉的眼对视,苏茉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最完整的自己,她怎么可能傻?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徐承墨这么晚赶回来,他丹田被废,无真气护体,凡人之躯,必定累得很了,匆匆吃了两口之后,提出和他的战友们拼酒,无非是感谢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对苏茉的生死相护,也是对枭字部敬苏茉为头儿的感激!
一顿饭吃到了新年钟声敲响,喧闹了一晚上的包厢安静下来,临窗的一面墙,窗帘被拉开,漆黑的夜里,惟见漫天烟火,苏茉一下子呆住了,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她竟从来没见过这般温暖的景致。前世,她是雇佣兵,活在黑暗的世界里,游走在生死边缘,根本没有这等情怀。今生,过去的十六年,她****想到的是身世,提防着雷老头对她的迫害,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看烟火。
苏茉一下子紧紧搂住了身边徐承墨的腰身,她倚在徐承墨的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漫天璀璨,整个人如置身在童话世界里,显得这般不真实,“师兄,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
徐承墨抬手抚着苏茉的眉,“不喜欢,我们不看就是!”
这烟火,是徐承墨在路上的时候祝福顾城去张罗的,他以为每一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烟火,那绽放在空中的繁华与灿烂,可没想到,倒是让苏茉心里不快。
谁知,苏茉摇摇头,她抬起头,不去看这烟火,而是望着烟火中徐承墨的脸,虽然染了风尘,却依旧俊朗如昔,眉眼刚毅,黑黢黢的眼如这寒冬里的夜空,眼中便盛着这漫天的烟火,那般迷人,“这烟火,竟然在师兄的眼里呢,好看!”
他会帮她锁着这段繁华,让她看长长久久!
若是徐承墨没有回来,苏茉必定会陪着这帮兄弟一起去蓝色星空,那里有最甜的酒,最火爆的妞儿,最激情的片段。但现在,看到已经累得不成样子的徐承墨,苏茉便只好让顾城带着兄弟们过去,嘱咐再三,让他好好安置。
苏茉驾着车,载着徐承墨,行走在江市的万家灯火里。徐承墨靠在副驾上,他的头朝着苏茉这边歪着,他微闭着眼,静静地养神,尽管很累,却依旧不肯睡着。
苏茉知他是不肯让她一个人,怕她会寂寞,此时的路上,车很少,路况极好,苏茉将速度也提的很高,原本就不远的路,走了约莫一二十分钟就到了。两人从车上下来时,苏茉正要去牵他,却被徐承墨再次揉进了怀里,他的气息还是那么好闻,苏茉也是想极了他,并不挣扎,双臂环着他的脖子,两人静静地搂着。
“有没有想我?”徐承墨的声音因渴望而显得暗哑。
“想了!”苏茉柔柔地答应着,他的身上还有尘土的味道,军装很是冰凉,却依旧遮不住他满腔的柔情,软软地,化在她娇倚的身上。
过了凌晨之后,陆陆续续便有人家出来放鞭炮,楼上的一户用竹竿将鞭炮吊着,伸出窗户外面来,点火之后,鞭炮便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有一个朝着苏茉蹦了过来,徐承墨见此,一个旋身,和她换了个位置,那鞭炮便在徐承墨身后炸响了,将他的衣服崩了个洞。
这鞭炮只要不蹦到裸露的皮肤上,一般也不会有事,可还是把苏茉吓了一跳,她用手指头戳了戳徐承墨衣服上的那个洞,见里面还有一层绒衣,应该没事,这才放心来。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一事来,道:“要不,我们也放鞭炮吧?”
“好!”
徐承墨被她拉着跑到车后,后备箱里还有邵大成塞给苏茉的几架鞭炮,那是苏茉最后一次去风水街时,邵大成硬塞给她的,让她过年的时候放。苏茉当时是盛情难却,她就算想讲究,可她没有家,能够在哪里放呢?
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苏茉和徐承墨二人将所有的鞭炮全部都拆开来,头尾相接,摆成了一个心形,苏茉躲到一边去,等着徐承墨将鞭炮点燃,飞快地离开。徐承墨帮她捂住耳朵,看着这鞭炮一点点炸开,在地上走完了一个完整的心形,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无声无言,看着彼此近在咫尺的容颜,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洗完澡,徐承墨便抱着被子到了客厅,越是累,越是不想睡。苏茉出来时,便看到他歪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断地在换台。看似不知道选哪个好,实则是自己本来也不想看。苏茉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拿过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将他的头拉过来,扣在自己的腿上,慢慢地揉着,道:“我的业障消除了。”
“嗯!”徐承墨看着她,等着她下面的话道。
这话上次说过一遍,便是当日夜,徐承墨不赶回来,凭着他强大的精神力也不可能感知不到,而苏茉想说的话在后头,“苏家的人,很可恶,苏震那个死老头,竟然想杀了我,还有苏妮,我……”
“我会帮你!”徐承墨握住她的手,将她一拉,拉倒在自己身上,他搂着她,轻轻地摩挲她的脸,柔声道:“不要怕,还有我!”
“师兄!”苏茉翻过身,扑进他的怀里,“我,我怀疑,我是苏家十六年前丢掉的那个孩子……”
“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么,你是你就够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徐承墨将她略微拉开一些,让他能够看到苏茉的脸,让苏茉也能看到自己的,“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