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一夜豪赌
我盯着老虎把最后一张牌发过来,眼睛却开始发涩,眼皮越来越沉重,眼睛几乎睁不开了,而脑袋也越来越眩晕。老虎把牌发到我桌面上,我迷迷糊糊抓过牌看了看,却怎么都看不清楚。眼睛涩得厉害,看牌面似乎是张六,又似乎是张九,黑桃还是梅花我也看不清楚。心里越是着急,却越着急越看不清楚。
我迷迷糊糊站起身,把牌拍在桌面上亮开,大声说:“我的是同花顺,你输了。”
瘦子看了看我的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把自己的底牌翻开,说:“我三个十带一对圈,你只是个小顺子,你输了。”
我大声说:“不可能,我的分明是同花顺,大过你,我怎么可能输。”
瘦子说:“你看清楚,你的牌面是个小顺子,认赌服输吧。”
我把牌拿到眼睛前,仔细地辨认,但还是显得很模糊。我揉了揉眼睛,眼皮却几乎睁不开了,仍然看不清楚牌面到底是不是黑桃六。
我把牌举起来,拿到老虎眼前,大声说:“老虎,你看这张牌是不是黑桃六。”
老虎低着头,一声不吭。老虎的态度令我怒火中烧,同时头越来越晕,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我歇斯底里地说:“你哑巴了吗,说话啊。”
老虎终于说话了,但我的耳朵也越来越不好使,隐约听到他说:“小亮,你输了。”
意识中模糊听到这句话,我的意志彻底被摧毁了,脑子里一阵迷糊,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今夕何夕。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却感觉像一片羽毛,轻盈得都飘了起来,只剩下一片眩晕,还是眩晕。
我残存的一丝潜意识告诉我,我中招了,但却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被卷入到了一片汪洋大海,只能随波逐流。
当我的意识逐渐清醒,发现赌局扔在进行,坐庄的瘦子和冷艳女以及另外两个人仍然在,只是发牌的换成了那个荷官,老虎却不见了影踪。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桌面,发现手里抓着一张扑克牌,惊喜地发现居然是一张黑桃六。
我欣喜若狂把手里的扑克牌翻开放在桌面上,大声说:“各位观众,大家看清楚,我手里的牌是不是黑桃六。”
瘦子和冷艳女同时冷笑了一声,瞧也不瞧一眼我翻出来的黑桃六。冷艳女郎冷哼了一声,脸上的鄙夷之色比之前更浓烈。
瘦子的神情十分淡定,他淡淡地说:“这的确是一张黑桃六。”
我说:“那你们输了,我可以带老虎走了吧。”
瘦子摇摇头,说:“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上次那一盘,你仔细看看你的牌面是什么?”
我低下头认真看了一眼自己桌面上的牌面,居然是一堆混乱的数字,连一副小对子都没有。我操,这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大声说:“你们搞鬼,我的牌被谁换了?”
冷艳女郎冷冷地说:“你醒醒吧,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像条疯狗似的乱喊乱叫什么?”
这时我才注意到,窗口已经微微发亮,天好像已经亮了。我抬腕看了看表,尼玛啊,一看吓了我一跳,已经清晨六点了。
我记得我坐在赌桌前时好像是夜里十点左右,可现在时间显示已经是第二天的六点钟了,难道我已经在赌桌前坐了八个小时。可赌桌上这几个人为什么看不出一丝疲态,反而显得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让我异常崩溃。我大吼一声:“你们敢跟我搞鬼!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子冷冰冰地说:“我告诉你,事实就是你借了我们赌场一千万,加上利息总共是一千五百万。我劝你不要耍你的大少爷脾气,还是找人拿钱来赎你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都几乎停止跳动,八个小时我居然输掉了一千一百万块钱,这怎么可能?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脑子里飞快地运转起来。
我不仅输光了自己带来的一百万,还欠了他们一千五百万?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个圈套,一定是!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必然先引老虎入局,赢光他所有的钱,将老虎套牢后再引诱他借钱,然后再输给他们。老虎欠了钱自然要找人借钱,而我是最有可能借钱给老虎的人,然后他们又将我拖下水。
我忽然想起来了,问题一定出在我女招待给我倒的那杯水上,水里加了某种能使人迷幻的药物,不知不觉间我就中招了。这些人用心太险恶,也太歹毒了,居然在我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赢了我一千多万。
一千多万现金是个什么概念,这笔巨款足以逼迫许多大老板跳楼了。别说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就算是能拿得出来,一千多万对我一个国家干部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如果不是贪污受贿,我一个财政局局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正当收入?
意识到这一点,我后背的冷汗雨水般流淌下来,中招了,这回真的上当受骗了。现在已经是清晨六点钟了,中午省纪委调查组的人就要来江海了,如果我不能及时脱身,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我头痛欲裂,心里无比恐慌,猛地站起来,说:“你们敢敲诈我,没那么容易!”
瘦子的表情仍然十分淡定,他冷冷地说:“没有人要敲诈你,是你急于翻本,主动向吴老板借的钱。赌场有你写的借条,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我大声说:“放屁,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
说完我转身想走,刚走到门口忽然包房门被猛地打开,呼啦啦冲进来五六条彪型大汉,将我团团围住。我也懒得根他们废话,先飞出一脚踢倒一个,再一拳打飞一个,自己脑后也挨了一拳,接着挨了一脚,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
我血往脑门涌动,暗下决心跟他们拼了,几名大汉忽然都掏出手枪,两把六四手枪同时顶在了我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