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红莲担忧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莲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此事根本与咱们无关,所以不用害怕,即便皇上亲自过问此事,相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为难与咱们的。”
武松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意,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有如此简明的看法,说实话,这件事情,无非就是针对蔡太师和鲁王爷设下的一个局,而自己的哥哥一家只是被自己所连累,那方人马无论想一箭双雕还是一箭三雕,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实行。
而他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武松这样想着,面上也轻松了许多,既然大哥不想走,那便留在京城吧,等到事情顺利解决了,他亲自护送他们回阳谷县。
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决定还是先把张寒入殓。
毕竟他也算是一名忠义之士,被人陷害丢了性命实属可怜,金莲和红莲武大点头同意。
一个时辰之后,武松从外面带回来一口棺材和丧葬用的用品,好生将张寒入殓了。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位高大威猛的侍卫,应该是鲁王爷的手下。
尸体不能正大光明的运出此地,只好暂时还搁置在柴房里,不过鲁王爷已经派了几人过来,一是确定尸体的身份,二是保护这里不让其他人闯入。
金莲见院子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几个人,就觉得很不方便,可是也知道此时只能将就着这样。
武松每日里早出晚归,看不到影子。不过外面的消息他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带给金莲听,金莲惊讶于他的细心和信任,也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相处。
三天过去了,金莲和红莲她们从未踏出过院子半步,日常用的吃的都是武松托人给带回来的。
生辰纲丢失的事情已然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比丹霞山事件的影响还要深广。
每天上朝,皇帝都要询问生辰纲是否找到,责令威武侯等人赶紧将相关人等抓拿归案,威武侯被皇上逼得团团转,却始终无果。
这天下朝,威武侯刘方被梁中书截住了,刘方有些看不起梁中书靠着裙带关系爬到此等地位,可是眼看着蔡太师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他也不好拂了梁中书的面子,只好随着他走到了僻静处。
“刘将军,这些日子您为了泰山大人的生辰纲着实辛苦了,”梁中书谄媚的笑道,“其实我们心里是非常体恤大人您的,特意派了很多属下去打探消息,这不一有消息泰山大人便让我给您传达了。”
刘方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不显,只是一副淡然的语气说道,“你们给我提供的消息我已经核实过,附近根本就没有那人的踪迹,还有,鲁王爷那里已经对我起了嫌隙,所以梁大人以后莫要再把我当枪使。”
望着刘方愤然离去的背影,梁中书狠狠的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凭着自己兄长的军功爬到这一步,还真把自己当成将军了。”
不管他怎么想,刘方也管不了了,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件简单的差事,没想到发展至今,一点线索都没有,还得罪了鲁王爷和梁中书,他自叹晦气,却也只能叮嘱属下加紧查找生辰纲的消息。
“哥哥,明日我想出去一趟,估计要三五日才能回来,你们这几日要关好门户,我已经派人守在院子的周围,你们放心。”武松在这一日晚间回到了小院,不过神色匆匆,交代了几句便离开此地。
金莲正想问问他事情进展如何,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么快,回过头来看到武大和红莲担忧的神情,忍了几忍,才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武二哥只是出去几日,很快就会回来的,刚才观他神色,并不像是多严重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皆放下心中的凝重,金莲的淡然和沉稳,无疑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
第二日午夜,金莲、红莲和武大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士带走了。
十月三十日,生辰纲丢失一案出现重大转机,在京城花椒胡同一院内发现张寒尸身,并有同犯一男两女,现已捉拿归案。
望着大街上贴出的告示,人们议论纷纷,这劫生辰纲的案犯是捉到了?
朝堂上,蔡太师倒是一如往日的沉稳,他的女婿梁中书向皇上进言,案犯已经捉拿归案,既如此,就应该对他们严加重惩,以儆效尤。
有几个朝臣却提出反驳意见,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贸然处置案犯,实为不妥。
梁中书发扬他那无赖的脾性,将那几个朝臣怼得哑口无言。
高太尉和梁中书一样,沉默不语,不过神情看着满是嘲意。
刘方神色莫名的望着梁中书的上蹿下跳,心里暗暗腹诽道,小人。
这次捉拿案犯并不是他派人去的,没想到梁中书居然和兵部的人勾搭在了一起,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想到这次的案犯居然是上次自己差点捉到的人,他就有些冒火,自己的手下已经查到,那个小院的人居然和鲁王爷有关,这次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去捉的他们,可是谁知道鲁王爷会不会以为他和梁中书是商量好的。
徽宗眯着眼睛望着下面争吵不休的朝臣,百无卿赖的打了个哈欠,他扭头看了身边的太监一眼,这位太监总管自然知晓皇帝陛下是什么意思。
“有事奏来,无本退朝。”一个尖利的声音想起,顿时压制住了下面朝臣的的争吵,他们抬头只看了一眼,宋徽宗那明显不耐烦的神情,让他们全体噤了声。
“行了,梁爱卿,朕知晓你这日子辛苦了,既然案犯已经捉拿归案,就交给刑部会审吧,你也不用参与了。”皇帝发话了。
梁中书低着头,“是,皇上。”他神情不安的扫了一眼蔡太师,心想,这下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找到了替罪羊,交给刑部会审,结果如何,他可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