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到这里的第一天,林逾静便遇上了周欣恬。
周欣恬是来找云晋尧的,按了门铃后,发现前来开门的人竟是林逾静,她登时瞪大了双眼。
“怎么是你!”
周欣恬在震惊之余,又是满腔愤怒。
她一把抡起手中的包,大力朝林逾静砸去。
手包的五金砸中林逾静的手臂,有些疼。
林逾静看了一眼砸中她以后掉在地上的女士手提包,微微蹙眉。
“云晋尧不在。”
林逾静抬头看向周欣恬,眸光清冷,连同说话的语调也都冷冷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凶手!你是不是又来纠缠云晋尧!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周欣恬的情绪极度失控,她张牙舞爪地朝着林逾静扑过来,犹如一头红眼的饿狼。
周欣恬扬手要落在林逾静脸上的时候,林逾静截住她挥下的手掌。
“周欣恬,我不欠你什么,所以你没资格对我恶言相向,更加没资格对我动手!”
林逾静说话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一把甩开周欣恬,不想再与其纠缠,林逾静径直转身准备回房。
她甩开周欣恬的时候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她转过身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周欣恬的惨叫声。
“啊――”
林逾静狐疑地回头,见周欣恬竟倒在了地上,最后竟然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脸色极为苍白。
可是,刚才她并没有用力啊。
不等林逾静上前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道低沉的,带着无法忽视的怒气的男声冲她喊道:“林逾静,你又在干些什么!”
抬头,便对上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眸。
霎时间林逾静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呵。
她心中冷笑了一声。
很明显,周欣恬是故意的。
看着云晋尧从地上将周欣恬抱起,林逾静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
她听见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知道定是云晋尧带着周欣恬离开了。
心中微微苦涩。
她其实可以解释的,可她不想。
因为对云晋尧来说,她的说辞,只会让他对她更加的厌恶反感。
而他之所以留她在这里,自然不是因为爱。
而是想要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折磨她。
深深闭眼,林逾静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后,当她再度睁开眼,眼中已是波澜不惊。
周欣恬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和腿上有一些擦伤,搽点药就好了。
医生说明情况后,云晋尧瞥了一眼旁边心虚低着头的周欣恬。
当两人走出医院,云晋尧忽然停下。
周欣恬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眸中噙了泪。
“你一直不肯见我,我只能去你家里找你,可没想到却见到了那个女人,为什么,她可是害死我姐姐的凶手啊!”
周欣恬在他身后哭诉着。
“够了!”
云晋尧打断她。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周欣恬从他身后走到他面前,泪眼直盯着他。
“你说啊!”
周欣恬紧抓着云晋尧的手臂,眼泪落得愈发汹涌。
云晋尧没有回答,可他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周欣恬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
“你们不能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周欣恬目光骤然间变得凶狠起来。
这是云晋尧从未见过的样子。
“欣恬。”
云晋尧心头一颤,唤她的名字。
“云晋尧,除非我死,否则,你和她永远都不可能的!”
周欣恬泪眼婆娑中流露出伤痛,以及决绝。
她说到做到。
说完,她跑了出去,云晋尧都来不及阻止。
从医院返回,云晋尧身心俱疲。
看到客厅的林逾静,他只淡淡瞥了一眼,并不理会,径直地去了书房。
林逾静也不曾主动和他搭话。
就这么过了两天,林逾静沉不住气了。
时间对她来说尤为珍贵,孩子还在美国,他才几个月大,就查出了这种重病,必须尽快手术。
“云晋尧,你答应过我的,我……”
电脑前的云晋尧正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而头疼不已,林逾静忽然闯入,打断了他的思绪。
“滚出去!”
心情尤为烦躁的他顺手就将桌上的茶杯朝林逾静扔去。
他本以为林逾静会躲的,可哪想她竟像根木头。
杯子砸中她的额角,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当时,云晋尧就愣住了。
他眼看着有猩红的液体从她破了的额角流出来,心中五味杂陈。
而林逾静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就订明天的机票,孩子的病情不能耽搁了。”
“我知道了。”
本就烦躁,这会儿他整张脸的五官都拧作了一团。
“好。”
得到这话,林逾静嘴角竟有一丝笑意浮现。
云晋尧看在眼中,心情更加的一言难尽。
林逾静离开后,他再无心工作。
也无法入睡,索性出门透透气。
已是秋季,室外的空气已有了很重的一股湿气和冷意。
云晋尧驱车离开别墅,来到市区,即便已经很晚了,可素来有不夜城之称的北城仍然灯火通明。
“云先生!”
酒吧,云晋尧刚进门,便有认识他的女人迎上来。
女人身上有浓郁的香水味,而他向来讨厌这种刺鼻的味道。
狠狠皱眉,他冷冷吐字道:“滚开!”
女人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悻悻离开。
来到吧台,云晋尧点了最烈的酒。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似乎很努力地想将自己灌醉,可头脑始终都很清醒。
突然,凭空出现的一只手夺取他手中的酒杯。
他不悦地抬头,看到的却是好友盛天骄。
云晋尧微微一愣,大抵没想到盛天骄竟然会在这里。
“老早就看到你了。”
盛天骄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嗅到他一身的酒味,盛天骄竟好兴致地打趣道:“是什么事,让一向沉稳的云晋尧先生要来这里借酒消愁?说来听听?”
“……”
这幸灾乐祸的样子还真是欠揍。
云晋尧睨了他一眼,夺回酒杯。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盛天骄抬头问服务生要了一只酒杯,就着云晋尧手边的那瓶威士忌倒满酒杯。
“我陪你。”
盛天骄笑了一下,而后仰头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晋尧看着盛天骄,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阮媚又跑了?”
云晋尧这话里同样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盛天骄无奈地摇头,举杯道:“咱们这对难兄难弟,不碰一下?”
云晋尧瘪瘪嘴,眸中染了一丝苦涩:“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