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优从梦境中惊醒,一摸后背,冷汗漓漓。
身旁的宁修远还在熟睡中,她并没有惊动他。
她顿时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下床。
当她想去阳台透透气的时候,看到楼下竟停着一辆车。
那辆车很是熟悉,车的灯光在她站在阳台后径直的射向她,令她睁不开眼。
床上的宁修远翻了个身。
童优皱着眉,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楼下。
外面的风,阵阵透着寒意。
她批了一件外套,光着脚走出房间,鞋子拿在手里。
家里是木质地板,如果穿鞋的话,会有声音。
说到底还是心虚,走出卧室以后,她才松了口气。
她来到楼下,敲了车窗。
当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因为童优拒绝接听她的电话,她才找上门来的。
童优气愤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女人挑眉道:“我说过,也不想为难你,真的只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童优看了一眼属于自己和宁修远房间的窗台。
她迟疑了许久,冷风一阵一阵的,冻得人浑身都麻木了。
她握了握僵硬的手指,良久之后才问道:“你又要我干什么?”
看到她这样,女人露出欣慰的表情。
她地上一盒什么东西给她,说道:“这个东西,想办法放进他水里,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
童优不解道:“这是什么?”
女人诡异一笑道:“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我说过,最后一定是会让你全身而退的。”
女人说完,开车远去。
童优在她离开后,又看了一眼阳台。
风吹着窗帘,她似乎看到人影闪过。
她微微蹙眉,回到家中。
发现宁修远仍然在熟睡中,才松了口气。
刚才定是她眼花了,因为心虚,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清晨她醒来,宁修远已经出门。
和以往一样,他亲自下厨弄的早餐。
她只需要放进微波炉里面加热就能吃了。
也没什么事情做,她就不打算出门。
可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微微拧眉。
考虑了很久,她才做了决定。
换了衣服,拿了包,童优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她提前和林逾静约好。
正好,林逾静也没事可做,就在家等着她。
阮媚也说要过去,所以三个女人就聚在了一起。
她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谈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琐碎或者八卦。
后来又提到工作,各有各的烦恼。
过了一会儿,童优似乎不在状态,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林逾静拍了拍她的大腿,喊了她一声。
“想什么呢?”
林逾静说完后,和阮媚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她。
童优灿然一笑,眼底情绪遮掩过去。
“想修远今天什么时候回家呢。”
童优甜蜜蜜的一笑。
阮媚和林逾静互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想当初,他们这两对也是很腻歪的。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都是有阶段性的。
最后的最后,无论多么深厚的情感,终于都会归于平静的。
平淡既真,不代表不爱了,而是情感又一次得到了升华。
云晋尧下班回家的时候,阮媚和童优早已离开。
林逾静窝在沙发看一本书,是一本言情小说,看到动容处,她不免哭得稀里哗啦。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云晋尧表示不是很理解。
至于嘛,小说而已,哭得那么伤心。
云晋尧拿着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她顺势倒在他膝头,看着他的脸。
岁月对他真的非常宽容,这张脸在记忆中就没有变过,仍然那么的招蜂引蝶。
林逾静微微蹙眉,略有不满。
她还算是宽容体贴,不会因为他身边的围绕着的狂蜂浪蝶就跳脚。
但也不代表她不吃醋啊。
任谁都没有那么的大度吧,眼看着别人惦记着自己的男人,一点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除非是不够爱或者不爱。
她可是爱惨了他,从未有一刻的停止。
被书里情节影响了情绪,导致她一脸的忧伤。
不自觉的,就多愁善感起来了。
“云晋尧。”
她叫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云晋尧觉得特别的好听,也喜欢听她叫自己。
“嗯?”
他目光亦专注的盯着她。
每次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这样,专注的望着彼此,让对方知道自己有认真的在听。
“你说,我以后变成黄脸婆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会。”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她却并不满意,皱着的双眉,没有舒展。
林逾静的担心,其实大多女人都有的。
男人和女人在时间面前,女人更容易苍老,尤其是生育孩子之后。
林逾静曾经以为自己能免俗的,最后却还是落入了这样的惆怅之中。
“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云晋尧看着她,微微蹙眉,将她怀里的手拿起,作势要扔掉。
林逾静却猛地坐起身,当宝贝一样夺来,护着不给他。
“干什么呀,写的可好了。”
她一本正经道,暂时忘记了前面的话题。
云晋尧看着她,哭笑不得。
“喂?”
手机响了,林逾静拿着手机带着书,走到一旁接通。
电话是童优打来的,她哭诉,自己和宁修远吵架了。
林逾静连忙问了她人在哪里。
出于担心,她即刻出门去找童优。
当时天色都黑了,云晋尧要送她来着,结果刚站起来,就感觉头晕乎乎的。
他甩了甩头,还是没能清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逾静风风火火的换了鞋,抬头看他一眼后,只当他是工作太累。
从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她才神经大条的没有放在心上。
她出门后,云晋尧觉察不对。
他看着茶几上的水杯,意识到是自己刚才喝的水有问题。
他伸手去拿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奈何浑身乏力。
不等他碰到手机,人就无力的倒在地上了,意识渐渐被从身体里剥夺。
他看着林逾静离开的方向,心中最牵挂的却是她,而不是自己。
拼命挣扎着,可最后还是没能战胜那种眩晕感,云晋尧彻底的失去知觉。
林逾静出门之后,径直开了车离开。
不远处的别墅,也就是如今展玲他们家,还亮着灯。
展玲握着酒杯站在阳台,亲眼看到了林逾静的车在夜幕中远去。
丈夫从身后抱住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外面冷,进去吧。”
男人柔声道。
“嗯。”
展玲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被他牵着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