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业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力气肯定比林逾静大,如果不是她察觉到了威胁,肯定也不会轻易动刀。
一想到她有可能也受了委屈,云晋尧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抬起头,他看见林伟业居然还不走,云晋尧更加生气:“你干嘛?等我请你吃饭吗?”
林伟业迟疑着说道:“那个,云总,之前你不是说过……”
他还惦记着云晋尧许诺给自己的好处!
云晋尧明白了,他冷笑一声:“我说过的话,我自己记得很清楚,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现在外面都知道你没有兑现承诺,亏我当初还让你做得聪明一点,这就是你的聪明吗?”
被他这么一问,林伟业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承认,在这件事上,自己做得确实不够干净漂亮。
一方面是因为林伟业觉得有了云晋尧做靠山,他的底气足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林伟业觉得沈昊天对林幽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他想要给沈家一个下马威。
结果,弄巧成拙了。
现在不仅云晋尧不满意他的做法,沈家也诟病多多。
就连沈昊天都开始夜不归宿了,要知道,他和林幽幽结婚还没有两个月呢,正是感情应该如胶似漆的时候!
“是,算我做得不对,可你也别忘了,我已经履行我的承诺了!要是你再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掉下海里,也会把你也一起拽下去!”
抽了抽眼角,林伟业实在不甘心。
他的年纪都可以做云晋尧的父亲了,却被这个小子给呼来喝去的,颜面何存!
“那你的意思是,准备和我拆伙吗?”
云晋尧已经站了起来,一手拿起车钥匙,一手抓过外套,向门口走去。
见他要走,林伟业慌了,连忙追上:“云总,我们还没说完呢!”
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云晋尧冷冷地看着林伟业:“我现在没空和你说废话。
还有,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去骚扰我的未婚妻,我就先找人弄死你,再杀你全家。”
他说的,和林逾静说的,如出一辙。
不愧是未婚夫妻,就连威胁别人的样子都十分相似。
林伟业被吓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蛤蟆。
“我要出门了,你就是不走,也没人管你。”
云晋尧径直走到门口,他回头一看,发现林伟业竟然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没搭理他,云晋尧直接走了出去。
见状,郑奕急忙去打发林伟业。
走出电梯,云晋尧直奔车库,开车就去了望月山庄。
他担心林逾静出了什么事,她又倔强,不肯跟自己说,一个人默默承受。
云晋尧越想越担心,忍不住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风驰电掣。
很不巧,云晋尧赶到山庄的时候,林逾静正在开会。
她看见他的名字闪烁在手机屏幕上,只好按了拒绝接听,然后又偷偷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云晋尧,自己在开会,实在走不开。
“那我在你的办公室里等你。”
云晋尧发了一条消息,直接去了林逾静的办公室。
她看完之后,下意识地把手机倒扣在了手边,偷偷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坐在斜对面的宁修远看到了林逾静脸上的表情,事实上,从她拿起手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从她的全部动作来看,宁修远相信,林逾静刚才是在和云晋尧发消息。
那个男人真的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他比谁都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宁修远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来。
更重要的是,林逾静已经完全深陷其中,不可能听从任何人的建议,或者是警告。
尤其是他。
就算他去说了,她也只会当做是他在嫉妒罢了。
“宁总,我汇报完了。”
正想着,一个餐饮部的负责人有些忐忑地说道。
宁修远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屏幕,点点头,沉吟道:“我一直在听,暂时没有什么意见。
但由于今年的除夕宴的预订率比较高,所以在食材供应方面一定要重新确认。
北城气温低,一些蔬菜类在运输的过程中很容易出现问题,还要做好春节期间一旦有雨雪天气,高速封路,食材运不过来的准备。”
负责人连连点头,可又迟疑道:“宁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储备吧,怕不够用,储备多了吧,又怕浪费……
这个数目实在不好计算,我们已经统计好几天了,还是拿不出来。”
该问题其实已经困扰山庄很多年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就是宁可浪费也要多多准备。
而今年不一样,山庄整体的经济情况不好,谁也不敢大手大脚,万一被抓住小辫子,轻则扣掉奖金,重则开除。
“林经理,你怎么看?”
眼看着林逾静的一只手又拿起了手机,宁修远心里有些泛酸。
所以,他直接点名林逾静,吓得她手一抖,又缩回去了。
她是负责接待贵宾的,对于餐饮后勤这一块一窍不通,所以,被宁修远这么一问,林逾静顿时懵了:“啊?我,我觉得留出一定比例的富余应该就可以了吧。”
谁知道,宁修远咄咄逼人地追问道:“那么,这个一定比例,是多少比例呢?”
林逾静彻底被问住了。
其他人虽然沉默着,却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很好脾气的宁修远为什么忽然刁难起林逾静来了。
总体来说,大家对林逾静的印象也都不错。
眼看着林逾静当众丢脸,那位负责人连忙打着圆场:“宁总,我们餐饮部会尽快把这个数目预估出来的,林经理一直都是和贵宾打交道,她对我们这一块不熟悉,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
宁修远当即反驳道:“正是因为她专门负责接待贵宾,如果贵宾想吃某一道菜,她甚至不知道这道菜暂时做不了,难道要先问厨房,再去告诉客人,今天吃不到吗?
你们知不知道,对于很多客人来说,哪怕一分钟都是极其宝贵的!”
他的话也很有道理。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得可怕,落针可闻,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大家都觉得宁修远是在为山庄的形象考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公器私用,趁机宣泄着自己的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