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德回到房间的时候,贝蒂正对着窗户发呆,估计这个姑娘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卖了自己的初夜,为什么就稀里糊涂的中招了呢。
我刚十八岁,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享受,难道就要被一个孩子束缚住吗?
贝蒂在内心深处悲愤的呐喊着。
最重要的是我连孩子父亲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会认这个孩子吗?
她内心的戏份越来越浓。
他会不会娶我,或者干脆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贝蒂真的是高看雷纳德了,此处距离陆地足有百里之遥,怕是累死也游不过去。
雷纳德看着对方的背影,内心没来由的一阵沉重:老子才十七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爹了吗?
当然,如果是按照他在华夏国的年龄计算,他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但这不妨碍雷爷在这个世界装嫩。
他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说道:“吃饭吧!”
贝蒂的身体轻颤了下,她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她赶忙起身行礼:“抱歉先生,我……”
“我叫雷纳德。”雷纳德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雷纳德少爷。”
贝蒂老老实实的点头,弱弱的叫了声:“雷纳德少爷。”
“关于这件事儿,你有什么想法吗?”雷纳德边打开饭菜的包装,边试探性的问道。
贝蒂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自然在雷纳德意料之中,就连他这个大男人面对这件事儿的时候都手足无措,更何况是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呢。
想了片刻,他再次问道:“你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嘛,你是怎么来到这条船上的?”
贝蒂揪着自己的衣角,犹豫好半天,旋即带着哭腔说道:“我住在距离蒙特利尔港不远处的闪金镇,我母亲还在那里等我回去,我是主动申请来到这条船上的。”
紧接着,她越哭越大声:“如果我母亲知道我怀了一个陌生人的孩子,她肯定会打死我的。”
雷纳德顿时有些头痛:“你先别急着哭。”
这丫头在床上开放大胆,没想到遇事而就变成了鹌鹑,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外强中干。
贝蒂听到他的话,立刻止住了哭声,不过依旧抽抽噎噎的,显得非常委屈。
“哎!先吃饭吧!”雷纳德将饭菜推了过去,示意对方先解决温饱问题。
贝蒂坐在他对面,轻轻摇了摇头:“我不饿,甚至有些恶心。”
换做两个月前,她几乎可以把汤都喝干净,现在却是半口都吃不下去。
雷纳德用力挤压着额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他说道:“我去跟大副说一声,你以后不用在干活了,等到了蒙特利尔港,你跟我一起下船,至于以后……”
他深吸口气,无奈的说道:“放心,反正我会负责的。”
贝蒂咬了咬嘴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这算是对我表白吗?
良久,她弱弱的问:“那你能不能先给我一百枚金币?”
雷纳德挑了挑眉:“你要这么多金币干什么?”
贝蒂沉默许久,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万一你跑了……”
雷纳德顿时无语,怪不得别人说,怀孕的女人内心都很脆弱。
他没有拒绝,无论从什么角度说,自己都要无法推脱的责任,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面值一百的魔晶卡递给对方,说道:“这是亚瑟王国的魔晶卡,在君士坦丁堡通用。”
想了想,他又摘下了左手的另一枚空间戒指:“这戒指给你,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免得被人偷了。”
他手中只有两枚空间戒指,剩余的七十九枚给了奥洛克,折算成了对方的借贷本息。
贝蒂看着他递过来的戒指和魔晶卡,立刻不再抽泣,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内心惊叫着:怪不得那些姐妹做梦都想嫁给某个贵族少爷,这简直是草鸡变凤凰啦。
然而老天爷真的很会开玩笑,想傍大款的人傍不上,不想傍大款的无意间中招。
真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贝蒂接过空间戒指和魔晶卡,抹去眼角的泪花,她试了试,空间戒指稍稍触碰到魔晶卡,心念一动,魔晶卡就消失不见,心念再一动,魔晶卡又出现在手中。
她脸上慢慢绽开笑容,玩儿的不亦乐乎。
雷纳德看着直摇头,这丫头比塞丽娜还没有心机:“抓紧时间吃饭吧,我去找大副聊聊。”
贝蒂闻言收起了魔晶卡,并将戒指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接着低头轻嗯了声:“嗯!”
雷纳德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房门。
或许是去掉了块心病,贝蒂的胃口又忽然好了起来,望着面前的食物食指大动。
雷纳德来到位于中级舱的大副房间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
“谁啊!”里面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大开,叼着鸡腿的大副出现在雷纳德面前。
对方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将鸡腿丢在了旁边,然后将油腻的双手在身上蹭了蹭:“哎呀,贵宾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雷纳德没有跟对方啰嗦,直接说清了来龙去脉,并且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大副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事我们遇到过,不难办,只是……”
雷纳德简洁明了的问:“需要多少钱?”
大副见他这么痛快,立刻笑着说道:“自带女伴是按半价算的,您高级舱的船票是多少,直接折算就成。”
雷纳德点点头,掏出自己的船票看了眼,然后又给大副看了眼,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直接掏出两张面值为十的魔晶卡和两枚银币:“五十银币算小费,赶紧把事情办妥。”
大副赶忙点头,双手食指交叉:“十分钟,只要十分钟。”
五十枚银币,那是他两个月的工钱。
大副终究不是船长,一艘船只会有一个船长,却能有几十个大副,于是这名大副为五十枚银币的酬劳,如旋风似的冲上了服务台。
八分钟后,他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张豪华舱船票和象征豪华舱贵宾的勋章,甚至为了彰显郑重,他还特意去洗了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