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杨家做这么多傀仆,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凡揪着白菜帮子,丢进嘴巴里,菜很新鲜,最近应该刚补充过。
墨九从门缝往外观察了下,将门锁好:“杨家虽是江湖中人,可武功不强,总要有些保命的手段,之前有你们武林盟和各大世家关系密切倒还好说,若真的要谋反,势必要与武林为敌,到时候这些傀仆就是他们最忠心的力量。”
墨九坐到白凡身边,也拿起一颗白菜开始啃:“洗髓池肯定不止一个。”
白凡认同:“你下来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墨九一愣,说道:“晚上。”
白凡沉默了下,说道:“我被关在这里不分日夜,只能根据他们审讯我的时间判断,若现在是晚上,那么他们白日休息,夜晚工作,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补充体力和休息,等天亮他们上去后,就可以好好调查一番。”
将最后一口白菜塞进嘴巴,白凡打了个饱嗝,果然吃饱才有力气,这几天他都没正经吃过饭。
熊宝抱着啃了一半的腊肉睡着了,钟子琦也填饱了肚子,将最后一口土豆吃掉,凑到墨九身边,用厚厚的毛盖在他身上,将熊宝拎过来塞进躺在一旁的白凡怀里。
地下的温度很低,更何况是夜晚,虽然他们有功力护体,但一旦睡着还是很容易寒气入体。
墨九被钟子琦搂在怀里有一刻的不自在,但是暖呼呼的熊身真的太舒服了,当钟子琦双爪抱住他将他拖到身上的时候,墨九并没有挣扎,而是发了一会儿愣,默默的,趴下了。
白凡羡慕的看了眼墨九,将怀里软萌的熊崽子往胸口拉了拉,也往母熊那边靠了靠,被母熊瞪了一眼,擦擦鼻子翻身到一边睡去了。
这熊,太凶!
众人睡了一个多时辰,钟子琦突然睁开眼睛,耳朵动动,听到外面传来人声,离这里有点距离,她听的不大清楚,但可以确定已经有人陆续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上。
钟子琦想起身,刚懂一下,墨九抓了把她的胸毛,脑袋蹭了蹭,这一天的奔波也让他累坏了,平时墨九可警惕都很,如今却在自己怀中睡得如此香甜。
钟子琦柔了目光,爪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躺了下来,外面人声渐渐远去,偶有几声脚步想地下其他地方走去,应该是留下来的巡逻人员。
她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吧。
墨九蹭了蹭软绵绵的绒毛,手不自觉的抓了抓,眼球转了转醒了过来,当看清自己居然一手摸着母熊的熊,一脚挎着对方的腰时,猛地后退,脸颊泛红,刚才摸胸的那只手握了握拳,身后白凡被惊醒,猛地翻身坐起,一手拖着熊宝的屁股,一手撑着地,警惕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墨九低着头,整理睡觉时候弄乱的衣服,掩饰自己绯红的双颊。
白凡暗呼一口气,靠在墙上,熊宝不满意的拍了他一爪子,吧唧吧唧嘴巴接着睡。白凡咧咧嘴,将熊宝挪了挪地方,让它别压着伤口。
钟子琦爬了起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已经安静下来,锻打声没有了,风箱的声音也停了,现在是出去的最好时机。
“嗷嗷~”
钟子琦回头对墨九吼了声,墨九心领神会,凑到门前,轻轻打开一条门缝,观察了下,见四下无人,侧身出去,在门口对白凡招收。
白凡随手拎着两块腊肉,抱着熊宝走出来,墨九低头一眼,皱眉。
白凡低声解释:“带点口粮,吃饱了才有力气。”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去,万一到时候找不到吃的如何是好?
墨九默然,点了点头:“我再带些。”
最后墨九和白凡腰间分别挂着两块腊肉和几串土豆,猫着腰跟在钟子琦身后,钟子琦背上托着熊宝,熊宝怀里还藏着好几颗小土豆,压在身子底下也不怕掉,几人都带够了口粮,心里充满安全感。
刚拐过一个弯,钟子琦停下来,压低身子,鼻翼煽动,她探出头,在拐角处有个守卫抱着长刀打瞌睡,眯了眯眼,伸出爪子捂住守卫嘴巴,另一爪子轮上去扇向脑袋,那守卫一声不响彻底晕了过去。
白凡张大嘴,指着钟子琦,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何时一头熊如此机智,打晕人还知道捂嘴了?
墨九赶紧说:“我教的。”
白凡诧异:“你还教它这个?”
钟子琦将人叼着拖到里面,回来的时候就见白凡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嗯?怎么了?
她没多想,神经高度紧张继续探查前面情况,此事她哪儿还有闲心关心自己的行为是否会给别人造成震撼,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躲避敌人、寻找道路上了。
墨九揉揉眉眼,对白三哥说:“我家熊,比较聪明。”
白凡恍然大悟,嗯,确实挺聪明的,看着前面匍匐前进,靠近目标一爪子揍晕敌人的大母熊,白凡有点羡慕了。
并没有走太久,路上遇到的守卫也不多,大多数都被钟子琦和墨九摆平了,他们一路摸到武器室,这里并没有人把手,石门有三把不同的铜锁锁住,墨九看了看锁孔,钟子琦自觉地将爪子递过去。
于是白凡就在后面看着他的五弟拉着熊爪子塞进钥匙孔里,左转转,右转转,再一挑,锁头开了,三把锁打开时间不过一两分钟,白凡压低声音乐道:“这手艺你还会呢?百里教我的第二天我就给忘了。”
“有用的,我都记得。”
石门被钟子琦和墨九合力推开,熊宝被放在门外守门,白凡低头看看认真脸的熊宝,抹了把脸,娘聪明,娃也聪明,这理论合力没毛病。
白凡已经不愿意去想为啥墨九的两头熊那么逆天的问题了,反正云二哥家的白额虎也人精儿似的,他咧咧嘴,钻进门去。
“嗷呜~”钟子琦吃惊的看着室内,大概有两百多平的大小,兵器被整齐的码在木架上,多是弯刀、盾牌、狼牙棒、锏。狼牙棒上的齿被打磨的异常锋利,锏的四棱也被开了刃。
弯刀要比她见过的刀大而厚,上面刻着看不懂的图案。站得近了,可以感受到寒意,看着刃都知道砍在身上多磨的疼。
“这些武器都被改良过。”墨九摸着大锏上被开了刃的棱角,手指被锋利的刃割伤,他放进嘴中吸允了下,眉头皱了起来。
白凡仔细检查过武器种类,沉声说:“果然都是在战场上有利的武器,你看他们刻上去的字,蛮王虎牙十八军。”白凡摸着刀身上的蛮夷文字,大喜道:“杨家通敌叛国,这就是证据。”
他将弯刀拿下来,背在背上:“我们走,有了这个就是铁证,回武林盟找我师父,我们……”
“嗷嗷嗷嗷,嗷嗷嗷~‘妈妈,妈妈,有人来啦,有人来啦’”熊宝冲进来抱住钟子琦的大腿,指着门外嗷嗷叫道。
钟子琦大惊,向门口跑去,刚走到门前,门外一个人影闪进来,对着钟子琦脑袋就是一棒子,钟子琦就地一滚,躲过一击,回身一个扫堂腿,那人吃了一惊,支着棍子跳起来躲过,再想来一击,墨九和白凡吃惊大喊:“六弟?”“木朗?”
木朗一愣,踢向钟子琦的脚力收了回来,转了一圈化去力道,站稳后,愣愣的看着墨九和白凡,皱眉问道:“三哥,五哥,你俩咋在这儿嘞?”
“我才要问你怎么来的?”白凡皱眉,上去将木朗拉过来,探出头看外面没有人,才安心问道。
“师傅让我跟着一个病人去找二哥,我们刚到这儿他要上山打猎,然后我们就在山上打了一晚上的猎,可是山上什么也没有,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裂缝,我钻进来就到这里了。”
木朗指着熊宝:“这个东西,我可以吃吗?”
“不可以。”
“嗷┗`O′┛嗷~‘不可以!’”
木朗失望的低下头,摸摸肚子,他好饿,然后他就看到墨九腰间的腊肉,舔舔嘴巴:“五哥,这个我可以吃吗?”
“这个硬,生的不能吃。”
“我不怕的,我咬得动,给我吧。”
“……”墨九&白凡&钟子琦&熊宝嗷?
木朗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干硬干硬的腊肉,毫不费力的咬下一大块,嘎吱嘎吱吃的喷香。
白凡喃喃:“六弟的牙口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嗯。咬合力度也强了。”
“药王又给他泡药浴了?”
“……,应该。”
木朗很快吃完一条腊肉,擦了下嘴巴,瞅着哥俩儿憨厚一笑:“吃饱了,嘿嘿。”
“咸不?”白凡皱眉问。
木朗摇头:“不咸,挺好吃的。”
钟子琦咧咧嘴,吐吐舌头,看他吃腊肉都齁嗓子,这孩子味觉太奇葩了。
熊宝一直抱着娘亲的大腿对木朗龇牙凶叫,这个人类想吃它,宝宝要讨厌他,哼╭‘╯╰)╮。
钟子琦感觉到熊宝情绪不对,低头舔舔它头顶,这是最好的安慰方式,果然熊宝很快安静下来,她心疼的将熊宝抱上背,这孩子,肯定被这人的杀气吓到了。
熊宝搂住娘亲的脖子,对着木朗龇牙,低声对娘亲说:“嗷嗷~‘妈妈,他是坏人,他要吃我,我们咬死他。’”
“嗷嗷~‘不怕不怕,有妈妈在呢,他不敢……嗯?’”钟子琦一把拽下熊宝,剩下打量它,熊宝缩着四个爪子,眨巴着小眼睛歪头看着娘亲,嗯?
“嗷?嗷嗷?‘儿砸,你,你能听懂人话了?’”
“嗷?‘嗯?什么人话?’”熊宝不懂。
钟子琦深吸一口气,扭头撇了撇身旁谈话的三个男人,问熊宝:“嗷嗷~‘来,告诉妈妈,他们仨说什么呢?’”
熊宝不知道娘亲为啥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乖乖的重复墨九他们的谈话:“嗷嗷嗷~‘大暖炉说你下来的裂缝在哪里啊?讨人厌说在前面拐角不远的地方。小弱弱说你带我们去。’”
“嗷嗷!‘等等,小弱弱是谁?’”
“嗷=V=~‘被大暖炉救上来的小弱弱啊=V=!’”
钟子琦:“……”
她同情的看了眼白凡。
“嗷嗷?‘儿砸,你什么时候能听懂哒?’”
“嗷~‘不知道呀=V=~’”
哎,钟子琦将熊宝放到脖子上,她大概猜到是什么时候了,上次喝蛇王血估计促进熊宝发育了,作为她的骨血,定然不是普通的熊兽,她不禁想,熊宝成年后会不会也变成人?那它二次成熟期会不会也遇见基因链不稳引发的自爆?如果……
钟子琦摸摸额头,那里深处正是松果体的地方,智障陷入沉睡多日,她双眸不由得黯淡下去。
熊宝高兴的骑在娘亲的脖颈上,扭着屁股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趴下,完全没有注意娘亲正在为它的身体发愁。
墨九等人拿了几个兵器作为证据,离开武器库,顺便将石门的三道锁恢复原状。
“走。”
木朗在前面带路,后面跟一串儿人+熊。
木朗拐了个弯,指着头顶的一条裂缝说道:“就是这里。”
墨九等人抬头,顿时无语。
这条裂缝很长,但是,特别窄。
钟子琦低头看木朗,虽然这孩子身材不是很壮,有点单薄,但是也算半大个成年男子了,他怎么从这么窄,也就是个五六岁孩子才能钻出去的裂缝下来的?而且,如果她才的没错,这个,应该是个换气孔?换气裂缝?
感觉丝丝凉风吹下来,钟子琦甩甩头。
白凡捂住脸,他就知道。
木朗扒着旁边的墙壁,蹭蹭蹭爬上去,身体一缩,嗖的钻进裂缝,还扭了身子对下面的人说:“你们上来啊。”
我们上不去啊孩子!
钟子琦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屁股、大胸脯,泪奔QAQ。
墨九扭头看钟子琦,眉头紧皱,抬头对身体扭成V字形的木朗说:“可还知道其他出路?”师姐这个身材,定然是钻不出去的。
木朗歪歪头想了下,扭了扭身子跳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打开:“我看看地图。”
“你有地图不早说?”白凡怒。
木朗抬头眨眨眼:“我以为,这里可以出去的。”他低头看地图,墨九白凡凑上去,钟子琦也颠颠过去站起来趴在墨九身后往里瞅,之间宣纸上用毛笔画了个简单的局部地图,用红笔在其中一点上画了个圈,并画出了从这里出去的线路图。
墨九指着这个圈问:“这是什么?”
“哦,病人让我找的东西,我还没找到呢。”木朗收好地图:“你们要先出去,还是跟我一起找东西再出去?”
“嗷嗷~‘我觉得我们应该跟着这孩子,我不看好他。’”
“我们跟你走。”墨九&白凡异口同声,他们真不放心啊,药王怎么就放心放他一个人出来?还有那个病人,到底是谁?害他们小六。
“哦,嘿嘿。”木朗挠挠头,害羞的笑了,哎呀,哥哥们都这么喜欢粘着他呢。
他们根据地图在地下绕着圈子,钟子琦鼻翼动了动,空气中生铁和火石的味道越来越浓,而且随着往前走,温度也越来越高。
钟子琦一把拉住墨九,墨九反弹性拉住木朗和白凡。
钟子琦见众人停下,猫着身子轻抓轻脚的爬过去,蹭蹭蹭跑到最前面的拐角处,小腿倒蹬的贼快,三个大男人猫着腰跟在后面,还要保持距离,钟子琦抬头观察完,扭头蹭蹭蹭跑回来,看着三个盯着自己看的男人,抬爪子挠挠耳朵,歪头想了一下,开始了她的表现。
先站起来,收腹,抬头,靠着墙。
“啥?”白凡蒙了。
“很厚实”木朗盯着挺出来的胸肌,吞了吞口水‘ˉ﹃ˉ)
“守卫。”墨九说道。
钟子琦给了墨九一个夸赞的眼神,然后板着脸来回走动。
“到底是啥?”白凡拽着头发,崩溃。
“……”屁股也好结实,木朗已经口水横流。
“巡逻?”墨九又说。
钟子琦再给他一个赞的眼神,之后躺下来开始睡觉。
白凡直接看向墨九,木朗盯着钟子琦的大腿已经移不开目光了。
墨九拍了木朗后脑勺一巴掌,沉声说:“有人在里面休息。”
“五弟,你告诉我,你这头熊不会成精了吧?”
钟子琦坐起来,歪着头用后腿挠耳朵,墨九侧过身子挡在钟子琦身前,挡住白凡打量的视线:“木朗,确定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木朗点头:“我确定,我记得很清楚。”
“地图给我。”
木朗将地图交给墨九,墨九打开仔细看了看,盯着出去的路线图看了许久,又将周围的地理位置记住,将地图还给木朗低声说:“目前只能强攻,速战速决。”
“好,找到东西我们立刻侧推。”白凡抓紧绑在身上的兵器,三人对了下视线,一点头,快速冲了进去。
拐外进去是熔炉铸铁的地方,熔炉的火已经压下去,为了保证不熄灭,这屋里看守的人相比外面的多,有师傅抱着草席趴在墙边就睡了,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起来看看炉火,水池边还有锻造到一半的兵器。
墨九冲进去一脚踹晕守门的护卫,守在熔炉室的人惊起,拿起武器冲上来,白凡墨九一左一右拦住人群,木朗直奔熔炉室隔间,钟子琦紧跟其后。
一人见形势不好,立刻逃出去,墨九喝道:“木朗,快。”
木朗进入隔壁间不久,一身黑碳球一样转出来,手里抱着个黑玉盒笑道:“找到了,真的在里面,我们走吧。”
此事远处已经传来人声,大量的敌人正往这边敢来。
墨九踢飞一人,抱起熊宝就往外跑去,一出拐角就看到对面来了一波护卫,人数不多,墨九明阳剑未出鞘,一挡一踢就干翻一个人。
有人认出墨九,慌张喊道:“快去,告诉庄主墨九在这里,啊~”那人捂着鼻子倒下了。
钟子琦甩甩爪子,对着其他人一顿抓咬,护卫见如此熊的猛兽在前开路,生理恐惧下纷纷让开道路。
人对人的时候,就算知道对方武功高强,还有人多势众的心理拼一拼,但是面对张着血盆大口,挥舞着利爪,杀伤力肉眼可见的野兽时第一反应都是往后躲以及恐惧。
人群被钟子琦撕开一个口子,墨九紧跟其后,白凡拉着木朗跟上去。
打趴下这一波,墨九带着众人往地图上的出口跑去,地道四通八达,若不是有地图在,很容易跑错路,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墨九等人加快脚步,一旦被后面人缠住,再想脱身就难了。
众人跑到一出多路分叉口,墨九毫不犹豫的跑向靠右边第二个甬道,其他人毫不迟疑的跟上去。
甬道越往前走越黑,两边的石砖也越破旧,到底的时候发现路被封死,墨九拍拍石墙,脸色一沉,难道被封死了?
“找到了吗?”
“没有,再看。肯定在这里,逃不了的。”
有声音传来,木朗掏出地图摊开,接着微弱的亮光插着出口路线图:“就是这个出口。可为啥是死路嘞?他没告诉我走不通啊。”
“先别管这些,快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白凡在墙壁上摩挲起来,远处已经传来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钟子琦贴着石壁嗅,树根味儿、苔藓味儿、水汽、霉味儿、嗯?这个味道……是烤鸡味儿。
钟子琦抬爪子擦了擦这块有烤鸡味道的石砖,将灰尘擦去,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出它与其他石砖有何不同,显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碰触了,若不是上面残留的淡淡烤鸡味道,她根本找不到,感谢最后一个使用的人手上有烤鸡味儿,钟子琦摁了下去,石壁轻轻一转,露出后面甬道,众人大惊,一起看向钟子琦,钟子琦率先冲了出去。
众人出去后石门立刻关上,护卫追过来时一切已经恢复原样。
“这是死路,回去,再找。”
白凡靠着石门,看着钟子琦,奶奶的,这熊神了。
木朗犹豫了下,心中将钟子琦从可使用食谱上划去,成为“有用的动物”,在他心中,有用的动物有两个,一个是云二哥家的白额虎,一个就是五哥养的这头,嗯,他们叫做熊的生物,木朗皱眉,他真没见过这种长嘴巴,棕红色毛发的熊兽,在他的认知里,熊兽不都跟他们苗疆养的黑白熊那样圆圆的,毛茸茸的,可爱的样子吗?
甬道的尽头,开始走上坡路,前方出现光亮,还有绿色的杂草堵住洞口,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身处在山林中,周围树木繁多,杂草丛生。
“这里是杨家山庄的城后山。墨九,郭大侠他们怎么办?”刚才出来的慌忙,根本没机会返回去救他们出来。
墨九不自觉的看向钟子琦,钟子琦扭扭身子,抬起头嗅嗅气味儿,往一个方向跑去。
“跟上。”
墨九说完,跟了上去。
白凡无语:“又跟着熊?”
当白凡追上去的时候,就看到墨九的那头熊在一个小河边开始挖坑,越挖越深,越挖越深,然后,叼出来三个人,正是他的郭大侠、杨公子、杜少侠。
白凡张张嘴,已经哑口无言,怎,怎么办到的?
钟子琦将三人拖上来,当初埋他们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洗髓池的石壁内听到流水声,哪里的湿气特别大,被石碑贴着的石砖上甚至有水汽,不是因为室内水汽大而生成的,而是从内部渗透出来的。
石砖后上方传来流水声,距离略远,但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这说明洗髓池距离地面并不特别深,后面他们出来后,她更是可以确定,杨家山庄的地下密室,就在脚下这座山内。
杨家已经将整座山挖空建成了生产兵器,制作傀仆的加工点了。
“将洞口封起来,别让人发现,以后我们可以凭这个再探杨家山庄,救出那些武林人士。”墨九埋好洞口,一人背起一个人,快速向山下跑去,他们带不走那么多人,为今之计只能先撤退,将这里的事情通知武林盟主。
山上也遇见几波巡山的护卫,墨九等人在钟子琦的带路下有惊无险的下了山,刚出了山口,就在山脚下看到了一定黑色软轿。
轿中走出一人,一身红衣,正是暮云天,他看到墨九以及他们背上背着的人,好笑的看向木朗:“我让你去帮我去捡东西,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回来?哟,还有两头熊呢,怎么,肚子没吃饱,打算来个野味儿加餐?”
“那个不能吃,这头熊聪明,有用,嗯,是五哥养的,不能吃。”
白凡皱眉,警惕的看着暮云天,转头问木朗:“这就是你说的病人?”
“嗯,是啊,怎么了,三哥?”
暮云天一挑眉,哟呵,没想到武林盟主的首席大弟子居然也是这小家伙的哥哥?那,冷侠墨九呢?他玩味儿的看着墨九,在看向白凡和木朗,对小家伙的交际圈子感兴趣了。
江湖中毫不沾边的三个人居然聚到一起,而且关系看上去绝不简单,年轻一辈杰出的独行侠墨九,武林盟主的关门弟子白凡,苗疆药王的徒弟木朗,以及神医谷的继承人谷流云。
暮云天眼眸含笑,这些小子将他们这帮老家伙和其他武林英豪骗的团团转,竟然没有一人知道他们私下的关系,不,药王是知道谷流云和木朗的关系的,就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其他两人的?
白凡拉着木朗私底下一顿问:“他有没有对你下药?控制你?胁迫你?欺负你?骗你?”
“没有啊,他人挺好的,给我钱,还让我打架,嘿嘿,我觉得他可有父亲的感觉了,我族人寨子里的父亲就是这么疼孩子的。嘿嘿嘿。”
白凡无语,狠狠拍了木朗后脑勺,怒道:“怪不得百里看不上你,见你一次说你一次,十六岁的人了防人之心都没有,他可是魔教头子,若是要害你,你逃得了吗?”
木朗突然板著脸:“不怕,他半条命在我和我师傅手里攥着,要是他干害我,我就弄死他。”
白凡点头,还行,还有个心眼。
暮云天武功失了大半,也不知道两人低估什么,看向墨九以及他背上的人,挑眉道:“这不是郭大侠吗?怎么这般模样了?”
“暮宫主也要去神医谷?”墨九不愿多说,主动问道。
暮云天点头:“正是。”
“好,我们一起上路。”
嗯?
“啥?”白凡急了:“我们跟他一起走?”
暮云天无所谓道:“我无所谓,木朗是要跟着我的,白少侠若是不远与我邪魔外道同行,自可亲自离去。”说罢,一挥衣袖钻进了轿子。
白凡怒瞪他,看向木朗说:“走走走,我得看着你。”
“嘿嘿嘿,好。”
暮云天的手下率先起轿想后山跑去。
墨九背好郭大侠,低头看了钟子琦一眼,见她将熊宝背在背上,二话不说,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暮云天手下仿佛非常熟悉地形,带着他们绕过几处险峻之处,一路向北,还没等他们感觉怎么走的,就已经出了杨家山庄的势力范围。前方一片平坦大道,暮云天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再往前走,几日就可以到落霞关,到时候就可以进入神医谷。”
墨九自然知道,他回头看着郭大侠的脸色,心情沉重:“快马加鞭,他们耽误不得了。”
众人毫不停留,直奔落霞关。
暮云天坐在轿子中,抱着怀中的玉盒,神色默然。
23年前杨家山庄——
一名少妇抱着10岁的杨云天冲进院落,打开木桶底部,将他放下去,给了他一张地图。
“少爷,按着地图走,一路往北,这是烧鸡,路上饿了吃,记住,一定要按照地图走,万不可走丢,山口有人会接你走,你,一定要活着,为了夫人也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