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家丑不可外扬
依然是那种坚定而又平静的口气,听得让人心生恼怒。
“你小子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口气!到手的股份你都不要放弃掉,还给我站在这里脸不红心不喘地跟我说你不会放弃ST!好啊,我到是要听听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来争取!”商益民一听,顿时又怒火中烧,拍着桌子对着他吼着。
商君庭也不理会他的大吼大叫,只是从公文包内掏出一叠资料,一份一份扔在商益民面前。
“这是商君默挪用ST公款的记录,少由千万,多则上亿。”商君庭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扔在商益民面前,轻轻说了句。
商益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忙不迭拿起面前的资料翻看,白纸黑字上,密密麻麻记录了好多条,均是公司的款项绕了几个弯流向了商君默的私人帐户。
如若没有细细查看,定不会察觉,但经商君庭如此一统计清点,看起来一目了然。
“……这是商君默与ST对手公司来往的记录。”商君庭又将手上另一份资料扔在商益民面前。
商益民的眼瞪得更大了。
这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与对手公司来往?
他翻开资料看,某月某日某时某分,在哪里,与谁见面,全都标注地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两人交易的场面。
“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年初的时候ST的股票连续下跌三天的事情……”商君庭又说了句。
商益民如何能不记得,当时是新产品上线,结果还没上市,股票连续跌停,一度导致新产品滞销,无法上市。
“这是商君默包养情妇的记录……”商君庭又将另一份资料扔在他面前。
商益民的脸色已差到不能再差,他胡乱翻动着。
“或许易浩文只是一个开始,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易浩文找上门来叫你爷爷……”
商君庭又淡淡说了句,资料上面将商君默所有的情妇全都调查地一清二楚,甚至他给她们买的车子房子也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这事给苏逸娴知道了,不知道商家又是怎样一场战争。
“哦对了,还有这个,您可以听一下……”商君庭又从公文包内掏出录音笔,推到了商益民的面前,这录音笔内录下的内容,自然全是对商君默的指证,包括那一天,财务部经理战战兢兢地话。
“混蛋!混蛋!!”商益民一下大发雷霆,一把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推倒,他瞪大着眼睛,站在那里直喘着粗气。
“原本我想在换届大会上公开的,但我想了下,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先告知您一声为好!”商君庭面无表情说了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均没有一丝感情,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商益民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录音笔朝着他掷过去。
商君庭并没有避开,只是伸手挡了下,笔砸到了他的手臂,又应声而落。
“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商益民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望着他,咬牙切齿对着他吼了句。
“都是跟父亲您学的。”他平静又平静地说了句。
“好,好!你居然对着我也耍起手段来了,好!真好,我生的好儿子!”商益民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如果您不想ST倒闭,如果您不想在换届大会上丢脸,我相信您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居然敢威胁我?!”商益民简直不敢相信,向来明事理的老四,居然对他如此!
“哦对了,我再强调一遍,我不会和段漠柔离婚!”商君庭重又说了句,没再理会站在那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你……你……”商益民手指着出去的挺拔身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一下子跌坐于大班椅内,直瞪着关上的书房门,喘着粗气。
这臭小子居然给他来这一手,他这是在向他施加压力,让他无论如何守着最后一道关,无论如何不能把ST交到商君默的手上。
而他又不肯娶唐可馨,不肯离婚,那意思,就是逼着他承认段漠柔的存在,逼着他承认他已结婚,还要想方设法拉拢其他的股东……
商益民伸手捏着鼻梁,他也仍然想把ST放到他手上,可是奈何他铺给他的路他不肯走,非要走另一条。
这臭小子,这臭脾气,怎么倔强地跟他那个娘一模一样!
商益民深深叹口气,走至沙发边坐下,拿起一边的电话,按了号码。
**
商君庭出去时,刚好碰到才回来的杨斐然。
她一路哼着小曲,从晨雾中出来,等看到站在铁门口的商君庭时,顿时吓得跑了音。
“小、小舅?早、早啊……”她结巴着,从小对这个小舅就有莫名的惧意,小舅的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王者的气息,再加上他那长年冰山脸,每一次面对面时,她都不敢抬头望他。
他那深邃而冰冷的眸子像是能窥探内心般,什么想法都让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商君庭却靠在那里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口,徐徐吐出,望了她眼:“有你父亲的电话吗?”
杨斐然怔了下,抬眼瞄了他眼,后又忙低下头去,摇了摇头。
自从杨文峰离开家后,换了手机,与这儿的人事全都没有任何的联系,哪怕连她这个女儿,也并不知道他的号码。
虽说她也恨杨文峰背叛了妈妈,但每一次妈妈的歇斯底里,总是让她也感到心累,更别说是父亲了。
杨文峰这一走也好几个月了,说不想,其实是骗人的。
商君庭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发你手机上了。”
杨斐然握在手里的手机果然震动了下,她拿起一看,是一串电话号码。
心里突然就扑扑乱跳起来,她结巴着说了句:“谢、谢谢小舅……”
“自己人,不用客气。”商君庭再度吸了口烟,将烟蒂扔入一侧的垃圾筒内,朝着车子而去,却只字不提昨天晚上的事。
杨斐然站在那里望着商君庭上车,随即车子消失在晨雾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