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比如犯了严重的政治问题,但这只是理论上的。陆渐红跟中央可是保持着高度一致的,说他犯政治错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人家可是下一届领导人的候选人,是得到首长和总理肯定的,更有传言说,根本就是上届首长古首长指定的隔代领导人,又怎么会在原则问题上出差子呢。
军总医院里,陆渐红正坐着床前看书,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更没有什么病色。
专家对他脑部的黑影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一切先进仪器设备和手段都用上了,360度全方位的检查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黑影是一个血块,是早年陆渐红受伤时遗留下来的。
面对这个情况,特别成立了专家组,讨论病情和治疗手段,但是意见分歧较大,没有能够确定最终的方案。最直接的是开颅手术,但是这个手术的风险性非常大,也有人提议,可以运用国外的先进技术,通过脉冲将那些血块击碎融化,但不管怎么样,即便是融化了,也还存在于脑子里,完全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陆渐红扔了书,坐了起来,安然紧张地扶着他道:“你又动弹干什么。”
陆渐红揉着额头道:“我都快闷死了。外面乱了套了吧?”
除了陆渐红,安然对一切都不关心,什么乱不乱了,与她没有半分的关系,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关心那些事情,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身体不是很棒吗?”陆渐红笑着做了一个扩胸的动作。
安然大惊失色:“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能不能别乱动啊,医生说了,你不能有剧烈的动作。”
陆渐红的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咱们洗衣服算不算剧烈动作?”
“你呀,真是不知死活,还有闲心开玩笑,人家都担心死了。”
陆渐红笑着道:“医生不是说吗,要保持积极健康乐观的心态,这有助于病情的康复。其实,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个血块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到现在不都没事吗?”
“我不管。”安然也知道陆渐红是在安慰自己,道,“孟佳和高兰都打电话来了,说这几天要过来看望,我同意了。”
陆渐红微微点了点头,道:“来就来吧,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不让她们见最后一面,也太残忍了。”
“你这个乌鸦嘴,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啊。”安然连声祷告,完了瞪着眼睛道,“你能不能别说那些丧气话?”
陆渐红笑了笑:“是我错。手机呢,给我打个电话。”
“你就安心治疗吧,别操那些心了。”安然受到过医生的嘱咐,由于病在脑中,所以这段时间里最好不用使用手机,万一有伤害会加重病情,所以安然有始以来非常听医生的话。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舒平推开了门,他的后面跟着神情淡定的首长。
“首长来了。”陆渐红赶紧起身。
“你别动,躺着就行。”首长赶紧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关怀之色,“渐红啊,感觉怎么样?”
陆渐红苦笑了一声道:“谢谢首长的关心,其实我这个病是被吓出来的。”
首长一愣,陆渐红道:“我这一直都好好的,愣是被白医生他们吓了一跳。”
首长失笑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这一阵子你就安心在这里,京城的工作,前两天已经安排了,不会脱节。”
陆渐红笑了笑:“首长费心了。”
首长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多留了,你好好休息,配合治疗,我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时候,生龙活虎。”
“我现在就生龙活虎啊。”陆渐红笑着说道,舒平在边上一直很紧张,也不禁被陆渐红的话给逗笑了,能这么跟首长说话的,马骏恐怕也不行吧。
坚决没有让陆渐红下床相送,安然送了他们出来,首长转过身:“小安,辛苦你了,渐红豁达开朗,很不错,你要照顾好他。”
这个评价非常高,安然道:“谢谢首长关怀。”
上了红旗,舒平低声道:“首长,我问了院方渐红的病情,并没有什么恶化,现在是关键时期,您看是不是让他露个面,外界的传言太多了。”
首长皱了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心思捉摸不定,良久才点了点头:“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舒平道:“我会安排好。”
陆渐红的出院顿时让外界的种种传言不攻自破,而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生病的迹象,不过在他的办公室旁却是多了一间办公室,说是借调来的工作人员,却又从来看不到他们在工作,这正是舒平安排的医生,随时跟踪陆渐红的病情变化,并起到监督作用,――陆渐红每天的工作时间不准超过四小时。
对于这样的安排,陆渐红没有异议,事实上,他也知道,他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坐镇,只要他在,就不会出乱子,至于工作上的事情,也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依然是运筹帷幄,坐镇指控。
作为秘书,乔初一担当起第一道守卫,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一律挡驾,有汇报工作者,时间也不得超过十分钟,凡是过了时间者,即便是市长汤闻天,他也会进来提醒到时间了。
其实,这也就是四五天之内的事情,高兰和孟佳也都住进了别墅,至于孩子们都被蒙在鼓里,在这个时候,她们也顾不上什么影响了,没有什么比陆渐红的健康还要重要,轮流负责照顾陆渐红。
陆渐红坐在办公室,正在跟乔初一说话,说的是成昌怀的事情,这是他的心病。
乔初一告诉他,成昌怀得了肺癌,早就被诊断出来了,问了医生,在乔初一的逼问下才道出实情,他的生命估计只有几个月了,这个情况也只有成昌怀自己一个人知道。
陆渐红吃惊得很,怪不得成昌怀怎么也不肯说出那些人,他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时之间,陆渐红的情绪复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