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轻轻摇了摇头。【全文字阅读.】虽然这小子极力否认,但他跟冷辉变成这样也定然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为何他只在冷辉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让他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要宣布了结果,命令冷辉的手下把他抬走了。
牧天见这个可恶的贱种终于在自己手底下伏法,对他的那些手下也沒再赶尽杀绝,罪魁祸首已废,余下这些小虾米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况且他们之前的间隙已生,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这个小团体很快就会解体。
这个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在情理之外,为何冷辉就变痴呆了呢铁塔不能相通的症结,那些观众们更想不明白,不过胜王败寇,无论如何牧天胜了,这个屡屡创造奇迹的少年将继续着他的传奇之旅。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牧天带着刑难三人,缓步离去,留下尚在为之前一战议论纷纷的学生。
牧天一扫三个月以來的窝囊,四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回到小院,风怜儿不知何时回返,现在正独坐院中,享受着傍晚的夕阳,刑难大笑一声,绘声绘色的跟大姐头讲述牧天如何的大发神威力挽狂澜,逗的几人笑声不停,久久回荡在小院上空。
冷辉因资质平庸,能够进入外四院修炼完全是靠冷长老的关系,所以他的身份一直保密,虚无愁能够知道是因为冷辉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差距,而刻意为之。
在擂台上时,他施展的“血雾极冰”暴露了身份,铁塔带人将其送到冷长老的住处,二话沒说直接去了。
眼前的事实使得冷长老勃然大怒,他醉心于修炼,自从少年时进入外四院后就很少露面,一直在院中苦修,因此一生都未娶妻生子。
而冷辉是其大哥的孙子,自从那次回家见到这个孩子时就喜爱有加,几乎把所有的爱全部给了他,依着自己长老的身份勉强把孙子弄进学院,一则能够在耄耋之年享受天伦之乐,再则就是希望孙子能够努力修炼光耀冷家门楣。
但万万沒想到冷辉仗着自己有了长老爷爷,在学院中拉帮结伙胡作非为,虽沒给自己惹出什么大麻烦,但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让人很是不齿,作为爷爷的他一边为其擦屁股,一边循循善诱,却沒想到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冷辉跟牧天的冲突他早已听说,但当时只当这是同学之间的意气之争,就算十多人围攻一人,在学院老师的监督下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大事,因此并未放在心上,碍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明知今天是擂台赛的日子也沒出面。
但谁知竟出了这种事端,在冷长老强大的神识感知下,冷辉的灵魂已经虚弱到了极端,似乎只需一阵清风,就能把他吹的魂飞魄散。
护犊心切的冷长老如何不怒,脸色阴冷的听完冷辉手下的述说,身上陡然爆发出冰冷的气势,冻得十二人心惊胆战,浑身骨骼似乎被冻裂了般咯咯乱响。
“辉儿,爷爷一定为你讨个公道”森然的声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狱,不带丝毫感情。
转而向其中一人问清牧天的住处,身子一闪,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在他神识的探索下,已经断定冷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是那几个手下讲述的情形,事情的真相虽然他也不能猜测出,但只要问过了那个叫牧天的少年,将大白于他面前。
在冷长老走后,十二个手下心中的那种冷入灵魂的感觉才缓缓消失,彼此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那抹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后怕。
正在院中听刑难讲述的风怜儿心有感应,黛眉微蹙,传音牧天道:“似乎有位强者到访,你好生应对,千万不可鲁莽,姐姐暂时还不能现身”
未等牧天反应过來,众人只感到一阵香风拂过,风怜儿已经消失无踪。
“牧天,给老夫出來”
一道雷霆般的怒吼响彻天际,整个学院似乎都被这个声音震的抖了三抖。
牧天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來人的身份他心知肚明,不是铁塔口中的冷长老还能有谁,看來这老家伙寻仇來了,这下倒有些麻烦了。
制止住神色不善的刑难,淡淡一笑,上前推开院门,大喝道:“学院重地,何人敢如此放肆,难道不怕让学院的长老知道,打碎你的狗牙么”牧天先声夺人,先刺激这老家伙一把,给他心头再添一把火。
果然,冷长老三尸神暴跳,这小子贼喊捉贼,看來辉儿变成那样真是他所为。
“老夫乃学院长老,你还有何话说”冷长老的身影倏忽出现在牧天身前,庞大的威压涌向牧天。
被冷长老神识锁定,身处其中的牧天仿若坠入了冰窟般,阴冷的寒意顷刻间涌进识海,太极图都不自觉的一阵颤动。
牧天强忍要爆裂的感觉,艰难的抬头直视对面的冷长老,老家伙身材高瘦,一袭水蓝色长袍松散的穿在身上,三缕长须无风自动,隐隐如浊世谪仙,只是那双阴鸷的眼睛极不协调,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冷长老的形象在牧天心中从天上直落幽冥。
“原來是长老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小子洗耳恭听”牧天神色淡然,艰难的开口道。
牧天打量冷长老,冷长老何尝不是在打量他,面前的这个小子,年龄比辉儿还要小上些许,经过先前大战后尚未來得及换下來的几根布条耷拉着挂在身上,身子略显瘦弱,但隐隐能感到其体内霸道的生命活力,其周身似乎被一层结界覆盖,以自己之能都无法看出其真实实力。
少年剑眉星目,就算面对自己这等强者,眼中也沒有丝毫的敬畏之色,有的只是沉稳,冷静,还有一丝隐藏的极深的远古凶兽般狠厉的气息。
冷长老心中不禁大赞,这个少年不知比冷辉强了多少倍,不由生出了怜才之心,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之间电闪而逝,血浓于水的观念占据上风,无论面前的牧天如何天赋强绝,他终究是害苦辉儿的罪魁祸首。
冷长老微微一叹道:“冷辉是老夫的孙儿,你们擂台切磋,公平决战,胜败本无可厚非,老夫也不予追究”说到此处一顿,声音转厉,沉声道:“但你在击败他之后,又出手暗算,让他变成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你的居心何在”
牧天不置可否的漠然一笑,同样厉声道:“公平,他们十三人围攻我一人,这也算公平,若不是我还有点本事,现在哪里有资格站在您老面前辩驳,至于冷辉变成什么样,那完全是他自找的,与我何干,您刚才说暗算,那么请问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有谁看到我出手暗算了,麻烦您老先找出证据來,免得让人背后戳您的脊梁骨”
牧天这番话,无疑绝了自己的后路,但他也别无选择,此刻服软等于不打自招,那样冷长老后续的报复将不是他能承受的。
冷长老虽然怒极,但牧天所言也无可厚非,既然铁塔知道了辉儿的身份,那么若是牧天暗算的话,他肯定不会作壁上观,肯定要出手阻拦,但事实上铁塔并未如此做,那就证明连他都沒发现牧天在那一刻的举动。
难道是老夫估计错误,辉儿真的是因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而变得如此吗
冷长老不禁对先前的猜测怀疑起來,但转眼看到牧天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动,想到了一个细节,冷声道:“老夫听说在辉儿倒地无力再战之后,你上前跟他耳语了几句,当时你说了些什么给老夫从实招來”
牧天心道果然如此,看來自己制造的假象真的转移了这老家伙的视线,不由脱口答道:“无非是一些相互鼓励安慰的话,小子希望与冷辉学长冰释前嫌,却想不到这也被人误会,难道您老认为小子那几句话是暗算,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在小子十几年的丰富阅历中,还沒发现有这种域技”
冷长老再碰到软钉子,顿生一种无力感,牧天对答如流,毫无破绽,气急败坏道:“既然是那样的话,为何不当众说出,这样不是更能显出你的大度吗”
“小子知道冷辉学长性格高傲,当众说出与扇他一记耳光有何分别,您老应该能理解的吧”
冷长老最后的一丝希望被牧天如此轻易的一句话击的粉碎,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自己愤怒而來,却要郁闷而回,老夫的这张老脸不要了也就罢了,但辉儿怎么办,自己当初一番好意将他带到学院修炼,现在却变成这般样子,如何对得起他的父母和自己死去的大哥。
“罢了”冷长老心中叹息一声,缓缓收回威压,低声道:“只要你能让辉儿恢复如初,老夫可以不计前嫌,并且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你看如何”
为了辉儿,为了冷家的未來,老夫也只得如此了。
冷长老久攻不下,才有此下策,让一个域皇巅峰强者服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牧天不为所动,淡淡笑道:“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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