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挑事
席凝羽简单的做了下手部的清洁,然后让陌影帮忙扶起昏迷中的林公子。
由于简大夫不擅长针灸,所以席凝羽不得不自己施针。这也直接导致了席凝羽魂穿以来不得不第一次面对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其实这在席凝羽魂穿前根本不算什么。
可在目前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虽然说年龄还小,可是一般是绝对无法接受跟陌生男子见面。更别说这么看着一个半身赤裸的人!!
所以席凝羽现在这么自然的用手控制银针在林公子身上不停的寻找穴位并施针的样子,顿时让一旁站着观看的云蝉和简大夫有些吃惊。
“你~~经常,这样给男子医治吗?”站在一旁的云蝉看了会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尤其是云蝉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有些非分之想的女子,这会竟然眼见着席凝羽的手在凌玄逸身上摸摸索索的样子让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扶着凌玄逸让席凝羽施针的陌影听到云蝉的问话眉头一抖,心里实在有些觉得云蝉没眼力见。这时候还管什么男女之防,自己主子都这德行了,难道不怕惹恼了席凝羽不治了。
果然,正在给凌玄逸治疗的席凝羽一听这问话。眉头一挑,手上的银针同时一顿,抬起头看了眼云蝉。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云蝉,席凝羽心里有些奇怪。也升起一些不痛快,自己这给人医治用针难免接触病患的身体,怎么听着这女人问的话总有种怪怪的味道。
“你不知道女子这么接触男子身体很不得体么!”
陌影正在心里埋怨云蝉竟在意点不着边的事情的时候,又听到云蝉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心中一片骆驼奔驰而过,觉得今天最最傻得事就是没阻止云蝉进来,让她看席凝羽诊治主子。就连一旁的苍术都侧了侧身子一脸‘你没事吧’的样子看着云蝉,陌影再次确定云蝉在遇到主子的问题上智商绝对归零!!
众人之中只有简大夫这会一直在脑海里思索席凝羽施针,没注意云蝉的不对劲。
本来就因为云蝉肆意问话影响自己给伤者治疗的席凝羽就已经很不耐烦了。现在有一听云蝉如此说,顿时心中一股无名火起。
“那不然呢?你来?我也知道男女之防,其实我也很不愿意碰你家主子!要不就这么着吧,我也不欠你们的,别一副防贼的样子!!”
眼见席凝羽发飙了的陌影和苍术顿时慌了,陌影由于一直扶着昏迷中的凌玄逸没法动作,只有不停的给犯二的云蝉使眼色让她闭嘴,可惜云蝉一点都没注意到。
苍术则是在一旁不断地作揖打恭的求席凝羽,嘴里不停的说着“席姑娘你可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爷,可不能不管呀!”、“你别搭理那傻娘们!”
云蝉一见席凝羽恼了,说出不治了的话后也是一时愣住了。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在这种时候愣头呆脑的惹恼了席凝羽。脸上顿时又羞又愧,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就这么杵在那极为尴尬。
“陌影、苍术你们俩人谁送我回去?我也不是下作之人,凭什么这么被你们嫌弃!”席凝羽本就一下马车就开始诊治伤患,也顾不上自己的疲惫。从一进门就被人怀疑被人防备着,现在又被人莫名其妙的说不顾及颜面肆意接触男子身体,好似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怎么就这么委屈,越想越火冒。
陌影此时是有种极为想踹死云蝉的冲动,自己好不容易把席凝羽请来给主子诊治。也治得好,可这倒好,两句话把人得罪的这么狠。此时要是真让席凝羽这么甩手离去,别说眼前的主子身受重伤找不到更高明的大夫救命。就凭好好的去得罪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是很蠢的,陌影心里那个恨呀!!
“席姑娘,你别和云蝉一般见识。望你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宽待则个,我家公子情势危急,请你继续施针吧!”陌影狠瞪了云蝉一眼,眼神中满含着警告和叱责之意。然后转过头,对席凝羽软声恳求道。
“往日的交情也是我救苍术的命,你们给了酬劳。说得好的那是认识个朋友,说的不好那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易,过后两不相欠。我也范不着为着那点情面在这里被人肆意羞辱,我们之间也没到那个份上!”
陌影和苍术见席凝羽是真的翻了脸了。
“云蝉!还不马上给席姑娘赔礼道歉,今日若是因为着你耽误了给公子疗伤,误了公子性命。便是你我也杀得!”陌影厉声狠道。
“噗嗵”
苍术直接双腿跪地,望着席凝羽道:“席姑娘,今日苍术跪下求你。不念往日恩情,更不敢胁迫姑娘你,只求你治好我家公子。云蝉对姑娘不恭,事后必定禀与公子知道。此时还望姑娘怀慈悲之心,继续救治公子。”
席凝羽见苍术跪在面前,陌影也真的发了狠连人都要杀了。而那不知所谓的云蝉也立在一旁虽然面上还是带着些许不服气但也不敢再吱一声了,简大夫更是闭着嘴退后了几步装透明。
又僵持了片刻,席凝羽压了压心里的烦躁。
“再要我出手也行,不相干的人除了陌影留下帮忙,其余的都出去等着。再来打扰我的话,就算你家公子死在我眼前我都不会救治,我最恨的就是我治病时候被人随意打断!”
“就依席姑娘所言。苍术你带着云蝉和简大夫都出去,你守住门口,治疗未结束前谁都不许放进来!”陌影心中暗自庆幸席凝羽没有一怒之下甩手离开,稍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心弦后吩咐苍术。
苍术把还想挣扎的云蝉拽出去,简大夫默默地随着二人也走出了屋子。
即将进入十一月,寒意渐渐浓重。
夜色过早的铺盖大地,来往于街道的行人、商贩逐渐的消散,各自返家。
西秦皇都,一个聚集西秦王国军、政于一地的城市。同时也是汇聚西秦文化、经济的中心。城内稍有权势的大臣官吏或是聚集一身财富的商贾富户,包括一众百姓。按各自能力或圈地为府或买地建院,皆聚居于此。
西秦建国已然近二百年,经过数次扩建。道路四通八达,大至官道笔直通往皇宫宫门,小至比邻之间的隔院小道,可谓纵横交错。而在这夜色渐浓时,就有一人借着夜色行走于皇都的道路上。只是躲躲闪闪,畏畏缩缩时而停止四下观看,时而躲入转弯处静候片刻,就这么一路进入官宦人家聚居圈的一处宅院中。
“布谷布谷~~”
几声鸟鸣响过,宅院内的一处小楼窗户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由缝隙处微微透出一束灯光映射在窗外右边的一株盆景上。
黑影瞬时一跃闪入木质小楼,动作利索的开过窗扇后又无声闭合上。
“大人,刚传来消息。那边动作失败了,虽然使人受了伤,但并没能一次要了性命。”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借着机会却没能为主上除了这个隐患。”一个三缕长须,面色冷漠,双目一闪不闪望着书桌上的一副字画的身着酱色长衣男子淡然言道。
“大人,不过那边已经打探到那人的养伤之处。如果大人同意,那边就再找机会下手,想必受了那样重伤应没有还手之力了。到时只要在设法调开那人身边的护卫,大事可成!”
酱色长衣男子闻言双目闪了闪。拿着一卷画轴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嘿~~晚了,你们要是随后直接动手倒还可期。现如今嘛~~~算了吧,想必应该有人调了人手前去接应了。”
“那~~~~”黑影似乎还是不死心。
“行了!去吧,机会错过了就别再强求,毕竟此时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酱色长衣男子捋着胡子思索了好一阵子,手指不停的在面前的书桌上敲打着发出“嗒嗒嗒”的声音,随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道。
“是!”
随着窗户再次的闭合。刚还在小楼内的身影就消失无踪,只剩下这位酱色长衣的男子。
“我的世子爷,你可真是让人煞费心思呀!三代的打压,都没能去除你们这一脉离皇位最近,血缘最亲的凌氏亲族。”一声嘀咕后,酱色长衣男子渡步走到了窗前站定,抬起了头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眼中流露着一丝茫然,又带着浓浓的留恋,最后化作了一声长叹!
三缕长须下是一张颜色灰白的薄唇,一双眼眸闪着微光。只是那微光中总是给人一种带着阴寒之感,面颊微见凹陷带着一丝病态,消瘦的身形藏在酱色长衣中使得整个人都显得单薄病弱。若是此时有当朝官宦在此的话,便可一眼认出。
这位就是当朝的正二品官员,教导太子德育,被西秦皇亲封的‘太子少傅’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