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重!”迷蒙中,诸葛琳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声,她的胸口好像压着一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推,却发现连双手似乎都被束缚着。
该死的,肯定又是姚丽那个臭女人捉弄她,姚丽是姑妈家的表妹,只比诸葛琳小半个月,因姑妈和姑父事故过世,六岁那年被接来家里。
从那以后,简直就是诸葛琳的噩梦,姚丽特别会装,表面乖巧,转过身就做坏事,做完坏事就把黑锅、脏水全往诸葛琳身上扣。
面对爸妈的指责,诸葛琳也曾辩白过,可惜每到此时,姚丽就会搬出过世的姑父姑妈哭委屈,爸妈体谅姚丽年幼丧双亲,就算心疼女儿受委屈,也从不训斥姚丽。
姚丽越来越过分,而诸葛琳感觉到爸妈的为难,也不再申辩。
渐渐的,诸葛琳成了无恶不作的小恶魔,姚丽却成了爸妈跟前的乖乖女。
咦?不对!
想起姚丽,诸葛琳猛然睁开眼睛,入眼是布满璀璨星辰的夜空!这是野外?她愣了愣,眨眨眼,随即心中火起,该死的,她想起来了。
闺蜜说看到她的男友劈腿,她要了地址后,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却发现被男友劈了腿的是姚丽,看到姚丽得意挑衅的眼神,诸葛琳心头的怒气瞬间飙了上来,她二话没说冲过去就给了姚丽一巴掌。
打完了姚丽,转身揪住渣男,一顿猛揍。
诸葛琳边揍边骂,一边揭露渣男的渣子属性,一边翻姚丽白莲花的老底,心里琢磨着,就算拆不散这对狗男女,也给他们心里添添堵。
她就不相信,知道彼此那么多黑历史,这两人还能在一起。
可惜,诸葛琳打骂的正起劲儿,突觉后脑勺上挨了一下,钝器砸的诸葛琳眼前发黑,她缓缓回头,只来及说一声:“当真是蛇鼠一窝,绝配!”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诸葛琳想起之前那惊魂一幕,铁黑着脸,心中恼怒至极,那个渣男倒也罢了,姚丽可是爸妈养大的亲表妹,打晕她不想着送医,竟然把她抛到荒野?
当她是死人啊!
诸葛琳咬着牙,恶狠狠的低骂:“你们给我等着!”嘴里叨咕着,使劲儿起身,这才发现压在身上死沉死沉的东西上,还裹着粗布。
恩,好难闻,什么味儿?像老鼠腐烂的味道!~
诸葛琳皱着眉头,一边擤着鼻子,一边顺着粗布寻找源头,结果源头没找到,却对上了一双眼睛。
夜幕下,一双墨绿色的兽瞳,正看向这边,诸葛琳愣住,谁家大狗?
视线稍稍下移,看见大狗嘴里正在咀嚼着什么,血、滴答滴答的滴落,那一张一合的大嘴边,竟有几根染血的手指忽隐忽现。
诸葛琳的眼眸骤然睁大,她的脑袋有点卡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大狗、在、吃东西,吃的、东西、像、人的、手指?
“啊!~~~~~”卡住的脑回路,艰难的将凌乱的信息联系在一起时,诸葛琳本能的尖叫起来。
这一声,将那些啃食尸体的豺狼们惊了一跳,竟纷纷叼着嘴边的食物快速跑开。
惊喊中,诸葛琳的意识快速回笼,她屏住呼吸,压下心中的恐惧,分析此刻的境况,她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西兆市附近怎么会有狼?不对,就算有狼,那被狼啃食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那对狗男女到底把她扔到什么鬼地方来了啊!~
诸葛琳欲哭无泪,夜半三更,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还有野狼,天哪!怎么想,她都逃不出野兽储备粮的命运!
怎么办、怎么办?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诸葛琳想喊,不敢喊,那跑开的豺狼们,又渐渐靠了过来!
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诸葛琳都快绝望了,突然听到远处隐约有声音传来。
“福儿、福儿……”男子的声音,厚重中带着浓浓的担忧,有些飘忽不清。
诸葛琳瞬间停下所有举动,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都怪你,福儿要是没了,我、我跟你没完……呜呜~~~福儿、我的福儿啊!~~”女子仓促间,哭声断断续续,听的出,她的声音中除了担忧,还有近似绝望的悲伤。
诸葛琳心中大喜,有人来了,她有救了。
“救命、救命啊……”眼瞅着有狼靠近,诸葛琳眼睛一闭,扯开嗓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着求救。
野狼退了几步,呲着牙喉喽里发出呜呜的、充满威胁的低吼,并未离开。
远处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顿了几息后,男子的声音变的急促,女子的哭声也完全爆发了出来,两人跌跌撞撞的跑向声音来源。
诸葛琳眯着眼睛看到几步外的野狼,喊的越发大声:“救命、救命、救命啊!~”
男子抡起棍子,不要命的挥舞,将徘徊在死人堆附近的豺狼统统挥走,女子跌跌撞撞的跑到诸葛琳跟前,双手发抖的掀开压在诸葛琳身上的尸体,将诸葛琳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一把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福儿、我的福儿啊!~”
“桃花,快抱上福儿,我们走。”林怀义手拿棍棒,警惕着周围的豺狼,匆匆说道。
苏桃花闻言哭声一滞,白着脸,抱起诸葛琳,踉跄着往来路上跑,林怀义举着棍棒防备着豺狼,紧随其后,两人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乱葬岗、跑下山头。
直到进了村子,两人才放松下来。
而此时,诸葛琳已经被男子背在了背上。
诸葛琳有点傻眼,从女子将她抱进怀里的那一瞬,她就傻眼了,什么情况?她活了二十几年,就算长的不高大,也不至于被个女子抱起来就能狂奔的地步。
此刻爬在男子背上,夜色下看看自己的小爪子,诸葛琳悟了!
她这是、缩水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无端缩水?她生活的年代,没有妖魔鬼怪,不存在变身,也没有返老还童的神功流传于世,那她这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