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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雅致衬娇容,蓝底白花雅韵生。
季采薇似乎天生就是为穿旗袍而生的。
江柘眼中有片刻的惊艳, 随即道:“很漂亮。”
季采薇笑道:“我也觉得好看。”
江柘:“你喜欢, 那就这套吧。”
听话听音, 季采薇疑惑:“你还买了其他的款式?”
江柘顿了顿, 道:“没有。”
季采薇松了口气。
江柘:“今天就这么穿吧, 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季采薇:“好。”
…………
雕梁画栋, 富丽堂皇。
市长家的门外停满了黑色的小汽车。江柘掐着时间过来, 跟郑三爷前后脚下车。
江柘扶着季采薇, 走过去跟人打招呼, “郑伯父。”
郑三爷点点头, 目光扫过季采薇, 眉眼温和,像个慈祥的长辈,“这就是侄媳妇了吧。”
季采薇笑着问好:“郑伯父。”
郑三爷笑着颔首, “走吧。”
江柘领着季采薇跟在他后面, 一路畅通无阻。
躲在一旁的舒姨娘咬碎了银牙。她之前准备了那么多,花高价收买了几个市长家的门卫和仆人, 就是为了当众给江柘难堪。
然而现在他跟着郑三爷, 谁那么不要命的敢往上凑啊。
其他知情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不屑的撇撇嘴,扫兴离去。
余有舒姨娘和江晨站在原地, 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 臊得慌。
舒姨娘狠狠掐了儿子一把, 低声咒骂:“你说你有什么用。我好不容易替你争来了江家大半家产,把那个贱人赶了出去。结果呢,转眼间,那个贱种就攀上了高枝。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江柘那么奴颜婢膝呢,还以为他有多清高。”
江晨眼睛闪了闪,“娘说的是。江柘那个人素来会装腔作势。”
谁知舒姨娘转头喷了他一句,“那也比你这个闷葫芦强。你看看你手里有那么多好东西,却还是拿他没办法。你说你还会干什么。”
江晨抿嘴,彻底不吭声了。
舒姨娘发泄一通,愤愤走了。
就算她再怎么狂妄,也知道市长的地盘不是她可以猖獗的。
至于江晨,他什么时候能挤进那个圈子,她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江柘跟着郑三爷一路走来,路上 看到飞檐翘角,古朴典雅。楹柱、栏杆、木门上均有彩绘雕该。图案有鲤鱼、龙凤、花鸟,栩栩如生。
然而拐过一个转角,经过垂花门,进了大堂,视线豁然开朗。
与一路上见到的古朴建筑不同,大堂里更多的是掺杂了现代气息。
留音机里的歌声缓缓泻出,大堂里,男男女女相拥而舞。
甚至有很多年轻女子烫卷了头发,穿着小洋装。如此情况下,反倒是一身素色旗袍,还盘着发髻的季采薇更惹眼一些。
更遑论,她周身气质如兰,不悲不喜,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过多人的关注,吓到了这个平时深居简出的女人。
江柘跟郑三爷打了个招呼,就带她到一旁歇息。
江柘给她拿了一碟西式点心,“吃点甜点吧,会好受些。”
季采薇用叉子,不怎么熟练的叉了一块。
白色的奶油沾到嘴角,江柘取出手帕给她擦拭。
季采薇脸有点儿红,小声道:“你别,他们在看。”
江柘大方看过去,其他人反而收回了视线。季采薇无疑轻松不少。
缓了十多分钟,季采薇好些了。江柘扶她起来,“我们去郑三爷身边?”
季采薇点头。
只是江柘没想到,会遇到一个“故人。”
女子也身着一身旗袍,不过却是艳丽的红色,头发微卷,脸上化着浓妆,嘴唇涂着大红的颜色。第一时间能吸引人的眼球。
女子:“江大少爷,好久不见,你也不来看望人家,可是让人家好生伤心啊。”
江柘又带上了公式化疏离的微笑:“秋月小姐,你好。”
秋月眼波含怨:“江大少爷可真无情,之前明明都叫人家月月的。”
江柘:“那肯定是秋月小姐记错了。我们总共只见过五次面。只说过三句话。”
江柘:“秋月小姐,你好。“秋月小姐,有空吗?”“秋月小姐,再见。”
江柘:“就是这三句了。所以还请秋月小姐慎言。”
秋月:……………
郑三爷:……………
这特么怕不是个傻子吧。
季采薇从“秋月”二字一出,心情骤然低落,失望,伤心,到后来的惊诧,哭笑不得。
她不敢抬头,她怕别人看到她脸上憋不住的笑意。
原本埋在心底的刺也终于拔去。
她以前还以为江柘跟秋月有什么,看来是真的想多了。
素来在男人中如鱼得水的秋月第一次吃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僵笑道:“江大少爷可真会开玩笑,呵呵。”
江柘脸色很严肃,他甚至还皱了皱眉。似乎在表示不认同,只是碍于礼仪,没有出言反驳。
秋月:玛戈几,这天聊不下去了啊喂。
这男人以前不是挺痴迷她的吗,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秋月大着胆子,跟江柘对视,那双眼睛里除了不耐,真的再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秋月:突然挫败。
她跟郑三爷提出告辞,然后就忙不迭走了。
今天的脸都丢光了。
秋月走后,郑三爷打趣江柘:“你看看你把秋月给臊的。”
江柘皱眉,很严肃的反驳:“郑伯父,我没有。”
江柘:“她记错了不要紧。但我不喜欢有人把无中生有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郑三爷:…………
果然长得帅有个屁用,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难怪身边只有一个女人。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以后江柘为他做事,至少不会轻易被女人给策反了。
郑三爷收起了一些心思,正式把江柘介绍给其他人。
中途,他还跟着郑三爷向市长敬了一杯酒。
其他人羡慕的不得了。
这人啊,真的讲究一个运道。别看江大少没了家产,被赶出门。可人家运气好,转眼搭上了郑三爷,辉煌更甚以往。
这跌宕起伏的,戏文都不敢这么写。
舞会一直持续到凌晨,江柘没有拒绝郑三爷的好意,搭上了他的顺风车回了家。
季采薇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直到回了家,季采薇把他扶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再没有外人。她突然道:“江柘,你到底在做什么?”
床上假寐的男人倏地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
报童:“号外!号外!江氏布庄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兄弟阋墙,江大少棋差一着,被赶出局,默默无闻江二少终成最大赢家!”
报童:“号外!号外!豪门恩怨,是是非非,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一时之间,云岚城的娱乐报社加班加点,江氏布庄易主之事,人人皆知。
某个高档咖啡厅里。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四十出头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配上牛皮鞋,梳着时下备受推崇的大背头。
他的相貌很是普通,但一双眼睛里暗藏精光,如同月下伺机捕食的头狼,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此刻,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过精致的咖啡杯,小啜了一口,皱眉:“这洋人的玩意儿就是难喝。”
“既然三爷不喜欢,那就换了吧。”
郑三爷:“喔,我还以为贤侄会劝我多尝试两次呢。”
江柘:“三爷说笑了。古语有言,君子不强人所难,亦不夺人所爱。”
郑三爷蓦地笑了:“好一个君子不强人所难。贤侄就是比其他那些庸人看得透。”
江柘微微颔首:“三爷谬赞了。”
郑三爷摆摆手:“哎,我们之间不搞那些虚的。说正事,现在整个云岚城都在传你江大少如同丧家之犬被一个姨娘和小小的庶子赶出家门,人人都在嘲讽你的无能,你就没有想说的?”
江柘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有什么好说的。他说任他说,旁人口舌,与我何干。”
郑三爷:“此话不妥。常言道,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贤侄啊,你未经世事,不懂人言可畏啊。”
江柘顿了顿,道:“侄儿愚笨,还请伯父明说。”
“伯父”二字取悦了郑三爷,他朗笑出声:“既然贤侄称我一声伯父,总不能白叫了。你放心,天塌下来,有伯父给你顶着。”
江柘眸子微闪,“那就多谢伯父了。”
郑三爷:“不客气。”
郑三爷:“正好下个月月中,市长家里要办舞会,到时候你跟我去吧。正好也可以把你介绍给其他人认识。你觉得怎么样?”
江柘:“荣幸之至。侄儿定当准时赴约。”
郑三爷:“贤侄就是爽快。”
江柘礼貌一笑。
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直到天色渐晚,江柘才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