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身上,给他周身镀了一层光晕,恍惚间,她竟然是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季采薇下意识抓紧了手下的臂膀,急切确认这个人的存在。
江柘以为她受痛,又关切的问了一遍,“可是伤哪儿了?你别急,多练习唔……”
他的唇上猝不及防覆上另一双清冽幽香的绯色唇瓣,颈项不知何时绕过一双纤细的手臂。
江柘怔愣片刻,回过神之后,立刻低下头,双手顺势拥住女人的细腰,化被动为主动,唇齿相交间,攻城掠地。
季采薇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神色几度变幻,江柘与她近距离相对,季采薇甚至能从男人的眼睛里看见她的倒影。
江柘一只手上移,温柔的托着她的头,慢慢退开,与她抵额相视,呼出来的热气悉数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哑着嗓子,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带着沾染了□□的嘶哑缠绵,嘴唇若有若无的摩挲着女人的唇瓣,问:“在想什么,嗯?”
季采薇不躲不避的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晶亮,甚至带着几分挑衅,她说:“想你。我在想你。”
江柘眸色一沉,与之前的缠绵克制不同,这一次他几乎算得上凶狠的咬上了近在咫尺的诱人唇瓣。
粗重的喘息,高跟鞋点地的敲击声,柔和的灯光,这一切都在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江柘还算理性,他轻柔的捋了捋女人的发丝,气息有些不稳,“回卧室?”
季采薇直勾勾打量他一会儿,又主动垫着脚尖,去够他的唇。
真是要命!!!
江柘低斥一声,旋即躬身揽过女人的腿弯,向着门外吩咐:“水根,看好门,若是放了谁进来,唯你是问。”
水根跟翠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色,水根扬声道:“大少爷放心,水根定当誓死守护书房的大门。”
江柘不置可否。
现在他的全副心神都被怀中的女人吸引了去。
明明刚才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还热辣大胆,这会儿待在他怀里,又怯懦乖巧的如同一只幼猫。
他低头看她时,她也仰着脸回望他。
那双眼睛里有不安,惶恐,害怕。
若非她的脸色还泛着潮红,江柘几乎要以为是他自己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他叹了口气,□□褪去不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问:“害怕?”
季采薇摇头。
江柘失笑:“撒谎。”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又道:“幸好我这书房的内间有平时小憩的床榻,否则该多委屈你。”
季采薇脸红的快要滴血了,羞愤欲死,直把头往男人颈窝埋。
她也不知道今晚发了什么疯,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这次竟然又昏了头了。
可她就是忍不住,初见江柘时的惊鸿一瞥,让她芳心暗许。后来她嫁进江家,本以为上天垂怜,得偿所愿,却发现新婚丈夫并不如记忆中的模样。
本以为的良人,却是酸腐固执,花心滥情,自私冷漠,她曾经试图爱上他,最后却在听闻他外面有人时,释然一笑。
翠喜劝她讨好江柘,可是怎么讨好呢?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她又何苦自讨没趣。
就算今日劝他收心,没了秋月,来日可还有宝月,明月呢。
她这般作践自己,又何苦来哉。
只是本以为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在某一天突然丢进了一块石头,泛起阵阵涟漪,同时也扰乱了她的心神。
第一次的“喂粥”还可以说是鬼迷心窍,那么这一次呢?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淫..荡的吧。
一念起,所有的□□甜蜜,俱是化作了苦涩。脸上的红潮渐消,身子更是僵硬得不敢动。
江柘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最初以为她在紧张。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安抚:“别怕。”
怀中的女人没有反应。
江柘不疑有他,绕过门帘,进了内间,把季采薇放到了床榻上。
季采薇甫一接触床榻,立刻翻了个身,缩成一团,不理人了。
江柘被她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微微俯身,单手撑在她的脑侧,放软了声音,“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季采薇不吭声。
江柘:……………
江柘:“是哪里不舒服吗?”
季采薇还是没吭声。
江柘凑近了一点,才隐约听到一点儿低泣声。
他直觉不好,强硬地掰过季采薇的身子,拿开她遮挡的手,才惊讶地发现,她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江柘的心微微刺了一下,不疼,但是却阵阵酸楚。
他认命地搂过女人,温柔的轻吻她带泪的眼眸,喃喃低语:“怎么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还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季采薇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江柘饶是再聪明,此刻也猜不中她的心思。
他只能双手环过她,温热的手掌拍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一遍又一遍道:“我在这儿。”
季采薇趴在他怀里,一时间眼泪流得更凶了。
良久。
江柘才听到缩在他怀里的女人闷声闷气道:“只有窑子里的姐儿才会主动去够男人的嘴。”
江柘:…………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对比这个时代的良家女子,季采薇的行为是够大胆了。
思及此,他抬起女人的脸,与她对视,一脸郑重:“采薇,你是我江柘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会拥抱,会接吻,以后还会有孩子,你害怕吗?”
季采薇想了想,摇头。
江柘轻笑:“所以如果我的妻子主动的话,我会觉得这是一种情趣。就像这样”说着,他试探地轻吻女人的额头,鼻尖,脸颊,最后是唇角,耳畔。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了她的耳朵上。
情迷间,她听他说:“别怕,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