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如期地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走出了派出所。
但是在他还没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一个神秘的电话想把高朋的行踪透露出去。
但是那个干警无论怎么打电话,他打出的电话都是忙音。他觉得很奇怪。正想看看自己的手机是怎么一回事,他那双拿手机的手,就被一双手铐铐住了。
“原来是你。我们一直要找的人是你!”朱兵副局长说。
那个干警抬头看了看朱兵副局长,听他这么说,回头看了一眼正站着审讯室门口的张亮,甩动一下那双戴着手铐的手,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很快找到了口袋里的手铐的钥匙,花了不到秒的时间,就把手铐解开了。还没等朱兵副局长反应过来,他已经双手一撑,跳上了审讯室门外的栏杆。从三楼上跳到地面上。只见他在半空中双手抱着头,整个高大的人已经在瞬间被团成一个圆圆的球,从高空中落下的瞬间,那个球在地上滚动了好几米。
在人们的视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那个滚动的“球”伸展在地面上,唰地从地上跃起,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那个人有问题。”张亮说。
“那还用说吗?往常我们的侦查案件的线索都突然中断,我一直怀疑我们内部有人透露了信息。没想到那个透露信息的那个人就暗藏在我们内部。并且埋藏得那么深。这真的是我们公安队伍的败类。”朱兵副局长说。
“是啊。我们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在我们内部捣鬼。”张亮说。
“这次结案后,我想向局里申请,把你调到派出所来当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但是先要从副所长干起。”朱兵副局长说。
“好啊!”张亮高兴地说。
但是张亮心里想,这个派出所副所长还不如他的政府办主任的官职来得大呢。他这么说是在打哈哈,别人在为自己谋划,这是一份情谊。难得的情谊呢!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所里的干警都慌乱起来了。但是朱兵副局长很镇定。他马上让大家不露声色,不准躁动,以免正在进行的事情没办法进行下去。
因为高朋正在走出审讯室的门,要回到家里去接他需要的解药。
“我是在冒很大的风险,如果他逃跑了,我就会犯错误了。”朱兵悄悄地对张亮说。
“你这是办案的需要,怎么样能促使案件顺利地破解,那才是关键。”张亮说。
“那倒是。但是你也不能保证这案件真的能办结啊。”朱兵副局长说。
“但是也要尝试一下啊。说不定能准时地办结呢。我们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张亮说。
“如果失误了,我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朱兵副局长说。
“是的,行政工作也有风险了。但是我认为这个风险可以去背一背。”张亮说。
高朋出了审讯室后,就径直回到家里。他很信任张亮,认为张亮会阻止朱兵副局长安排人员安插在他家周边,如果有什么异常人员到在他周边晃动的话,那些要到他家送解药的人,看见有异常的话,一般情况都会随机逃掉的。
这让高朋很担心,如果那些人看见有人在他家周边晃动的话,那些人就会离开了,这样他就得不到解药了。得不到解药的话,他就得受苦了。
高朋终于回到家。这个家已经完全不像个家了。他的老婆也成日里不着家了。他的儿子已经去上学了。家里乱成一团麻,除了烟头没有以外,家里什么臭垃圾都有:那些柿子皮烂了,好的苹果和烂的苹果都堆放在果盘里,那些腐烂的蔬菜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高朋把他那过于肥胖的身体陷进到沙发里。
他因为被那些药物控制了,身体变得肥胖起来。他再也不健康了。原来的他,不但有高度还非常有风度。笔挺的身材,洪亮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的眼睛,宽阔的胸膛。那模样,让人安全感啊。
但是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安全了,还能给谁安全呢!
他看看墙上的钟。只有墙上的钟对这个家是忠诚的。它的发条总是按部就班地摆动着,从来不偷懒,从来不因为贪婪,而多摆一次,让自己的脚步与现状不一致。
这个钟已经有一定的年岁了。这个钟是他祖父置办下来的。那年头闹饥荒。他父亲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祖父已经出去种田了。门外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正在叫卖着。
“卖粉条啦!卖粉条啦!分钱一碗粉条!”
这声音是多么的诱人啊!粉条!有了粉条就不会再饥饿了。而就是分钱,都非常难得到啊!
在那个口袋里没有半毛钱的年代里,钱啊钱!是多么的诱人啊!
另外一个可以换取钱财的声音又响起来。
“收鸡毛收鸭毛啦!牙膏壳、烂鞋子!烂铜烂铁也要的啦!”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空洞。但是这在高朋的父亲听起来是那么的充满希望!
“烂铜烂铁!”高朋的父亲瞄上了墙上的那个挂钟,挂钟的钟摆就是一个铜制的好东西,他爬上凳子上,取下了挂钟上的钟摆,拿去出卖给了那个收破烂的人,从收破烂的人的手里得到了分钱。
他怀揣着这分钱,就飞速地跑到了卖粉条的人那里,用分钱换了一顿饱餐。
那美味啊简直是再换取被揍两次,也愿意受那皮肉之苦啊!
后来祖父回来后,总听不到钟摆的那清脆的报时的声音,才发现钟摆不见了。
后来把高朋的父亲一顿好打,才从高朋父亲的嘴里得知那个钟摆已经被换取了一顿粉条了。
后来,祖父去世了。但是那个挂钟并没有跟随着祖父离开他们。高朋的父亲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钟表匠,让他把那个钟修好了。那个钟在他祖父死去后的一年多时间,终于给上了钟摆,上了发条,又开始响起它那忠实的脚步“滴答滴答……”
高朋特别喜欢听这个钟摆的滴答声。父亲已经离开他一年多了,但是这个钟摆寄托着他对父亲的思念,他把这个挂钟一直挂在墙上,想父亲的时候,就会坐到钟摆的前面,倾听那个钟摆的滴答滴答滴的走动声。
唉,时光就这样消失了……
高朋也不知道他的时光会有多长久地停留在这世间。因为他觉得他体内的某种东西正渐渐地消逝……
这时,高朋听见了门外一声轻轻的抠门声。那个声音是他害怕的,也是他期待的:
那两个送解药的终于来了。
高朋开了门。把他们让进屋里。
“东西在哪里?”那两个人进到屋里后,问高朋说。
“已经没有那东西了。”高朋说。
“没有那东西,也没有这东西。”那两个人说。
“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这次没有,你们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加倍地给你们的。”高朋说。
“等你有了加倍的东西,我们再给你加倍的东西。”那两个人说。
“那你们是要把我逼上死路啊!我已经开始发作了,再不服用那些东西的话,我就会受不了了。”高朋说。
“那可是你的事情哦!因为你没给我们那些东西,我们回去也没法交代。我们也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们拿不回你的东西,我们也得把我们手上的东西上交到上头去。”那两个人说。
高朋的头痛欲裂。他要发作了。那两个人看到高朋的脸上变得通红,又变得绛紫,再由绛紫变成苍白。
“求求你们,把药给我吧。否则我顶不过今天的。”高朋哀求他们说。
“是不是给他一点点,否则我看他撑不过今天晚上的。”其中的一个人说。
“我可不敢承担这样的风险。给了他药物,那我们回去就无法交代的了。”另一个人说完,拉着同伴就要离开。
高朋一把抱住他的脚,继续哀求到:
“救救我吧,否则我变成鬼的话,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高朋绝望地说。
“那你就变成鬼吧。鬼是奈何不了人的。”那个坚决不给他解药的人说完,不由分说抬脚离开了高朋的家。
他们刚出门口,就被朱兵副局长布下的人马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人挣扎着问道。
“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干警说。
“我们是高朋的亲戚,想到高朋家喝杯水。我们常常来这儿来的。”那两个人说。
“就是因为你们常常地按时地来,所以你们得付出代价。”那个干警说到。
“走亲戚也犯法吗?你走亲戚也要付出代价吗?”那个人学着干警的口舌说。
高朋听到外面响声,从里面跑出来,他看见有人在他家门口抓人,知道是张亮把他的事情透露出去了。他觉得一切都完了。
与其一切都完了,不如再玩得彻底一些。
“你们放了他们吧!”高朋祈求着说。
“他们害了你,你还要替他们求情吗?”干警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