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突然就向厉爵枭抛来，厉爵枭一下陷入了窘迫。

　　 因为我觉得你们死了。

　　 可是这么说，宁依又会问，为什么当时你会觉得我们死了？

　　 一连串的问题，会在这个解释中，接踵而来，往日爱恨纠缠的真相会在无情冰冷的话语中被和盘托出。

　　 过去三年的婚姻生活，厉爵枭从来没有给过宁依一点点爱。

　　 即便再漫长的童年到青少年，厉爵枭对宁依最大的友好，也只是对她不理不睬。

　　 厉爵枭实在不知要如何开口。他多么想告诉她，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想了你五年。

　　 可这样的说法，又太过奇怪而空洞。

　　 一旦说起了往事，宁依会不会就在启发下，想起那些触目惊心的过往。那么好不容易出现在自己生活的宁依，又会不会因为怨恨，再次离他而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没有找过我们吗？”宁依咽了口口水，看到厉爵枭这样踌躇的反应，让她不得不想到顾初源对她的告诫，照片上的男人，当初对她，一点都不好。

　　 厉爵枭又一次沉默了。

　　 他该怎么回答。

　　 是，我对你真的很不好。

　　 或是，不是的，我对你很好。

　　 哪句话，都让厉爵枭说不出口。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经历那么大一场病？为什么会病到失去记忆？这些事，都与你有关吗？你刚刚一来的时候，说我会恨你，你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我恨？”

　　 宁依想到这，便满是愁绪和疑惑。

　　 “对不起……”终于，厉爵枭打破了漫长的沉默。

　　 这声抱歉，虽不是宁依想听的，可听到这样充满难过的抱歉，宁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好的坏的，你都忘了。既然过去，就过去吧。以前是我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我都为你做到。也许你现在，不是那么想看到我，没关系，我可以先走。我的电话你有，有事尽可以找我。”

　　 宁依皱着眉，长长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口气，呼吸间有着难掩的战栗。

　　 “茶碗的病，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之后每周的一三五，我都去幼儿园接她放学，看完医生再送回你家。”

　　 “嗯。”宁依勉强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晚上五点，还是让我见酒碗一面吧！”厉爵枭的口气，几乎是恳求。

　　 “嗯。”

　　 “那，我就走了。”

　　 厉爵枭安静地离开了工作室。

　　 宁依坐了片刻，站起身，打开了布仓的门。

　　 茶碗回过头来，看着宁依，等待着妈妈有什么新的吩咐。

　　 “茶碗，你喜欢这个爸爸吗？”

　　 茶碗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了宁依的旁边，点了点头。

　　 “为什么喜欢他啊？”宁依给茶碗递了纸笔。

　　 茶碗歪歪扭扭地写下：“因为他是爸爸”。

　　 “顾爸爸也是爸爸呀，你不喜欢他吗？”宁依接着问。

　　 茶碗又写下：“喜欢，但他是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