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很多时候,我这个人很偏激。尤其是对待感情,缺乏理智。但是面对由梦的背叛,我是真的无法再忍受了。
我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自从我接受了由局长的安排,进入保安公司潜伏,就注定了这一切的发生,注定了我与由梦之间,会越来越隔阂,越来越疏远。
我将由梦当成是我爱情的全部,我甚至已经暗暗构画好了将来的一切,包括婚姻,家庭,我自认为我们会携手一生,会永远在一起。但是曼本瑞的出现,却让我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很多时候,当你百分之百信任的一段爱情出现裂痕的时候,你将无力承接,无力面对。我甚至觉得有些精神错乱,脑子里乱哄哄的,万千种想象不断浮现,纷纷幻化成折磨我的痛苦分子,让我心如刀绞。
而面前的金铃,却像是一个临时避风的港湾。我被爱情淋的浑身是冰水,而金铃却像是一棵遮风避雨的大树,始终安慰我,劝我。巨大的对比,让我既感动,又冲动。
我相信,我体内的酒精还在发挥作用,在醉眼朦胧之间,金铃那俏美的身体,仿佛释放出了万千种诱惑的基因,催我生出邪念。
这种邪念瞬间打败了我所有的理智,越来越清晰。
我抓过金铃的手,金铃怔了一下,瞧着我,手则不由自主地往后撤。
我执意地加大力度,将她的手搁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揉捏着。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很下流,但是心里却很敞亮。
而实际上,我的眼睛里,始终装着湿润。
金铃没再往回抽手,而是近乎羞怯地望着我,轻咬嘴唇。
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屁股挪了挪,靠她更近。那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催化了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邪欲。
作为一个男人,我曾经对美女有着很强的免疫力。但是在受到感情创伤之后,这种免疫力几乎弱化为零。我何需再为那个负心的由梦保持纯洁?我何需再为她忍辱负重?
金铃很附和,她幸福地斜倚在我的胳膊上,与我手牵手,共同以一种沉默的氛围,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暧昧。
我拥她更紧,她很会化妆,也懂香水的使用,本来就倾国倾城的她,随便穿套衣服,都能锦上添花。
我打了一个酒嗝,金铃笑盈盈地用手扇着风,怨道:“酒味儿这么大呀,怎么?你个大酒鬼!”
我笑道:“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金铃伸手在我肩膀上揉捏着,道:“喝酒伤身哩。”
我说:“喝酒伤身,不喝酒,伤心。酒是穿肠毒药,也是排忧法宝。”
金铃笑道:“就你会说!你真是李白斗酒诗百篇呀!找借口还一套一套的!”
我笑而无语,金铃却昂着头接着道:“不过呢,我觉得李白跟你比,还差点儿事。你比李白更优秀!”
我愕然地道:“讽刺我呢是吧?李白人家是大家,大诗人。从古流传,美名万代。我呢只不过是个小保安,哪能跟人家比!”
金铃挥舞着一根手指头呼道:“错!李白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文人,而你,却是文武双全。能文能武,你可比李白啊杜甫啊什么的,强多了!”
我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骄傲了怎么办。”
金铃扬着头道:“凉拌呗。反正,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的!”
我笑问:“有多优秀?”
金铃道:“优秀的,已经无法用优秀来形容了!”
我在金铃脸上轻轻地划拉了一下:“就你嘴甜!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多优秀!”
金铃强调道:“就是优秀!反正在我心中,你是第一!无法替代的第一!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我一愣:“开什么玩笑!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
金铃道:“我父母给了我生命,而你,却维持了我的生命。这几次,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去见毛主席了!而且,你救了我三次,光救命,就三次!”
我道:“没那么多。三次两次的,不算数。”
金铃扑哧笑了,拍打着我的胸膛:“坏,坏死了!讨厌!”
我在她的眼神中,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个女人对我的深爱。我暗想我赵龙何德何能,能让金铃对我如此眷顾?
经过了短暂的心理斗争,我缓缓地托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睛急骤地眨了两下,望着我,几分羞怯上了双腮,微红的脸颊,那般俏美可爱。
金铃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怎么,要占我便宜?”
我咬了咬牙,大气凛然地道:“占,占又怎样?”我俯下脑袋,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
金铃一咂舌头,呆呆地望着我,用手一抚额头:“烟味儿,酒味儿。真浓。”
我一笑,干脆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叼上。
谁料金铃却一把将我嘴上的香烟抢了过去,搁放在茶几上。
我皱眉望着她:“干什么?”
金铃不怀好意地望着我,突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猝不及防,她却干脆坐在我的大腿上,疯狂地吻我。
我的整个身体,彻底地被她击垮。心理防线瞬间倒塌,溃堤之洪,倾泄而涌。
我紧紧地抱住她,第一次扮演了一个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角色。我尝试像她一样疯狂,尝试用这种疯狂的冲动,去掩饰心中的痛苦,去报复由梦的出轨……
拥吻过后,金铃轻盈地抬起头,幸福地望着我,审视我。
金铃笑嘻嘻地道:“你是,你是酒后乱----酒后乱亲!”
这一刻,我不再有杂念。我的心里,已经默默地接受了事实,接受了这种荒唐的报复方式。我要用占有一个女人的方式,来报复由梦的出轨,来发泄自己对爱情的失望和沉沦。
如果我今天没有连续两次喝酒,如果我晚上喝酒的份量,不是三瓶而是两瓶,如果没有发生在由局长楼下的那件事……如果我尚且还保持着一成的理智,那我今天,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金铃的事情来!
但是实际上,自从对曼本瑞和张登强大开杀戒的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年轻的心,可以经得起任何身体的创伤,经得起任何腥风血雨,唯一经不起的,便是由梦的背叛。
金铃轻诉着绵绵的情话,与我抱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暧昧,也是越烧越旺。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抱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金铃坏笑:“你抱我起来干什么?”
我回之坏笑:“你说呢?”
将金铃放在地上,我醉里看花般地欣赏着她的芳容。
然后,像恶狼一样扑上去,重新抱起她,冲向卧室。
卧室里,我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突然之间,气氛有些凝重。
金铃仿佛有些紧张,她粗喘着气,望着我:“是不是,是不是太快了,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激情仿佛是被泼了冷水,但仍未褪去。
还没等我说话,金铃笑着坐了起来,用手缠住我的脖子,说道:“我,我认了!”
然后便是深情一吻。
激情越烧越旺,一切按照正规的程序发展着。
直至我们纠缠到了床上。
我承认,我是真的疯了!但是我愿意疯到底,至少,疯狂,能让我暂时忘却烦恼的一切。
金铃表现的很专注,她一直在专注地望着我,她的眼睛当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元素。
我们沉醉在彼此的温情之中,暧昧的节奏,随心而动,让我暂时忘却了一切苦恼,一切烦忧。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然而,就在我近乎粗鲁地尝试突破她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安静了下来,却迟迟没接。
金铃推我了一把,催促道:“去,去接电话呀。”
我摇头:“不接了,就当是,就当是给我们配乐吧!”
金铃用纤纤细手揉捏了一下我的屁股,再催促道:“行了,怎么这么猴急呢,我早晚,早晚还不是你的?”脸上羞怯地一红,笑如天使。
我从她身上下来,径直扯来了衣服,掏出手机。
来电人:程心洁。
我重新返回床上,钻进被子里,接通。
那边传来了程心洁急促的声音:姐夫姐夫,你在哪里呀?怎么还不回来?
我正要说话,金铃却像是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动静,轻盈地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告诉她,今晚你归我,不回去了!”
我赶快冲金铃‘嘘’了一声,对程心洁道:心洁啊,我,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了,可能。我在,在一个朋友家。
程心洁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我违心地说:是,是男的。当然是男的。
程心洁道:我怎么听着不像呢?肯定是女的,哼,是不是?
我顿时愣了一下:瞎说。你听到了什么?
程心洁道:我闻到了,闻到了一股胭脂味儿,香水味儿。还有,还有酒味儿。姐夫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惊诧地怔了怔:没有。没喝酒。好了心洁,我明天回去,回去我还有事要找你。
程心洁突然提高音量:等等!
我问:怎么了?
程心洁几乎是沉默了一下,道:姐夫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梦梦姐?你知不知道,她哭的好伤心,好伤心。她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然后打电话问我,她一个劲儿地哭。你喝了酒也不能这样对梦梦姐啊,她那么爱你。
我意识到由梦把一切都告诉程心洁了。这样也好,我自认为不是我的错。
我对程心洁道:她怎么爱我?爱我,难道还要红杏出墙?
程心洁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了解我姐。
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发生了!好了,我现在不想提你这个宝贝姐姐,等我回去,我有话要问你。
程心洁道:姐夫你太过分了你知道吗?我梦梦姐和那个曼本瑞根本没什么,曼本瑞其实是我姐的……
程心洁半天没吐出下文,我替她补充道:是你姐的新任男朋友,跨国男友,是不是?哼,都那么亲密了,你还替她放烟雾弹!我今天把那个美国佬狠狠地削了一顿,痛快!真他妈的痛快。
程心洁道:姐夫,你怎么说这么难听的口头语?姐夫你赶快回来吧,我有事,有事要跟你说。
我道:有事明天再说,今天没空。
程心洁道:我真的有事,急事。
我道:好了,明天见,再见。
我兀自地挂断了电话,使劲儿吁了一口气。
我的激情,被这个电话搅和了一下,褪却了大半。
而金铃却不失时机地将滑腻的身子缠在我身上,纤纤细手在我身上游走。
也许是因为程心洁的这个电话,我的酒劲儿褪去了几分。
金铃看起来相当激动,甚至是疯狂。她拥搂住我,情绪激动地道:“赵龙,今天,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最高兴了!”
我偏偏将了她一军:“是么,那我天天让你高兴!”
金铃羞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
也许老天在故意提醒我,让我恢复了几分理智,正当我和金铃和激情如火如荼的时候,又一个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们停止了举动,金铃再次推我起来接电话。
我的情绪遭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不耐烦地摸过手机一瞧:是由梦!
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子。
也许是酒劲儿醒了,一种强悍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我瞧了一眼身边一丝不挂的金铃,更是愕然无比,我甚至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觉得这一切恍然如梦。
金铃见我迟迟不接电话,将火热的身子靠过来,伸手在我肚皮上揉捏着,轻柔地问:“谁的电话?”
我说:“由梦的。”
金铃顿时愣了一下,面露迟疑地道:“接,接啊!”
我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不想接。也许这时候,那个讨厌的美国佬正和她在一起!这电话我不能接。接了,心痛。”
金铃抚摸了一下我的胸口,说道:“也许真是个误会。我觉得,由梦不是那种人!”
我狠狠地道:“都被我捉奸了,捉奸了你知道吗?”
金铃蹭了我一下:“就像我们这样,被你捉奸?”
我放低了声音,摇头:“不是。我亲眼看到,那个美国佬挽着她的胳膊,很亲密的样子。我受不了。”
金铃拿手在我右腮上画了个弧,道:“哼,你们男人啊就是这样,只许男人偷情,不许女人跟别的男人正常交际。最爱吃醋的,是男人!”
这时候手机铃声在连续响了两次之后,不再继续。
稍微清醒了一些的我,面对金铃的身体和诱惑,多了几分迟疑,甚至是尴尬。
我突然想:以这样一种方式报复由梦的出轨,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我怎么变成了这副德行?
我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但是当暧昧正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我又怎能兀自退出?对于这样一个深爱我的女人,我怎么忍心泼一杯凉水?
我只能迎合,负罪般的,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