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进门便拿目光四处搜索着,直至将目光停在了正卧床熟睡的付圣冰身上。
宾馆老板娘陪笑道:“嘿嘿,警察同志查房,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出示一下身份证!”
其中一个大鼻子警官也伸出一只手,厉声道:“身份证!”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二位警官,总觉得有些不对头,我反问道:“麻烦你们先出示一下工作证!”
二位警官被气坏了,大鼻子警官皱眉道:“废话!出示身份证!”说话间兀自地朝前凑近一步,拿一双极具杀伤力的眼睛望着我。
另外一个警官则指了指衣服上的编号,反问道:“怎么,你还怀疑我们是冒充警察?告诉你,不要防碍我们执行公务,赶快出示证件!”
老板娘也用标准的吴桥话催促道:“是啊,你把身份证给警察同志看看不就行了?很简单的,你要不是在逃的罪犯,随便怎么查,你怕什么?刚才二楼也有三家房客被查过了……”
我轻笑了一声,道:“按照正规的程序,你们在查房之前应该主动出示工作证,穿了一身警察制服,就可以随便检查别人的身份证?”
大鼻子警官皱紧眉头道:“呵!哪儿人啊,说话挺狂啊,不见黄河不死心是吧?好,你要看我们工作证是吧,老方,给他看!”大鼻子警官斜着瞟向身边那位戴眼镜的警官,催促起来。
眼镜警官神情虽然不悦,但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径直往我脸前一搁。
大鼻子警官厉声道:“看仔细了,是不是真的?”
我只瞄了一眼,便移开眼神。我对大鼻子警官道:“你的能让我也看一看吗?”
这下子大鼻子彻底地被激怒了,冲我骂道:“少废话!赶快出示身份证,否则你就是防碍公务,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伺候你!”大鼻子说完后将目光停留在正睡的香甜的付圣冰身上,补充了一句:“她的也要出示!”
这老板娘倒是挺识趣,径直走到付圣冰的床边儿,试图将她喊醒。
我提醒了她一句:“别打扰她,她病了!”
大鼻子警官见我这样不配合,冲我威胁道:“小子你是哪儿人啊,是不是想进去呆两天?”
我冷笑道:“反正不是远处的!我是德州人,带着女朋友来吴桥玩儿,怎么,你们警察连这个都要管?”
大鼻子警官道:“听你口音不像是德州的,倒像是从北京来的!老实交待,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那个女孩儿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你找来的小姐?”
倒是老板娘突然插了一句:“警察同志,那女孩儿看起来可不像小姐,他们顶多……顶多是出来偷情的!”
两位警官与我同时汗颜,但是我却已经初步地判断出了一些什么,对大鼻子警官道:“检查身份证,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胡乱冤枉人!”我倒是也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了大鼻子警官。
大鼻子警官拿着身份证朝我对照了一下,皱眉道:“这是你吗?怎么看着不像?”
旁边的眼镜警官掏出一个不知名的类似于手机样式的东西,胡乱地输入了一些什么。
大鼻子接着道:“把那女孩儿的身份证也拿过来检查一下!”
我搪塞道:“她没带!难道检查我的还不够?”
大鼻子怒道:“废话!”说话间已经上前去摇付圣冰的胳膊,我凑过来对大鼻子怒道:“作为警务工作者,你们竟然打扰公民合法权益,信不信我告你?”
大鼻子顿时愣了一下:“告我?试试吧。小子,我还没告你防碍公务呢!”
这时候且听那位眼镜警官对大鼻子道:“这个身份证没问题!再看看那女的的!”
也许是听闻了动静,付圣冰被惊醒,她揉了揉眼睛,侧着身子朝周围一望,发现大鼻子警官正在床边儿上望着她,不由得吓了一跳,脱口喊道:“老赵老赵-----”
我凑过去,将她扶坐了起来,她抚了抚后背的伤处,脸上展露出一丝疼痛的神色。她瞟了瞟老板娘和两位警官,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把警察都给招来了?”
大鼻子警官见缝插针地道:“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
付圣冰反问道:“身份证?为什么要查身份证?”
大鼻子警官词正腔圆地道:“执行公务,例行检查!”
付圣冰‘哦’了一声,果然摸了摸口袋,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只可惜,我一个劲儿地冲她暗示,她竟然没有发现。
我无奈地叼了一支烟,琢磨着脱身之计……
大鼻子警官看完付圣冰的身份证后,没有将它还给付圣冰,而是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现在就走!”说完后很娴熟地将身份证收了起来。
我气愤地道:“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大鼻子警官道:“我们怀疑你和这女孩儿有mai淫**不法交易的嫌疑,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一下!”
付圣冰听后脸色大变,冲大鼻子骂道:“放屁!你们这警察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告诉你们,我和老赵被人……”
我意识到付圣冰肯定是想将我们被绑架的事情抖搂下来,于是没等她说出口,我就直接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让她住口,付圣冰果然没说出去,而是强势地冲大鼻子警察道:“把身份证给我,不然的话有你好看!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小心我让老爸找人对付你们。警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随便抓人吗?”付圣冰一连串地反问了好几句,她还是改变不了以往的风格,时不时将自己的老爸搬出来,让人意识到她老爸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确切地说,尤其是在北京,凡是有点儿背景的大家户子女,都不会把警察放在眼里。
付圣冰更不例外。
我悄然地朝前走了两步,对大鼻子警察道:“把身份证还回来!我的,还有她的!”
大鼻子警官冷哼道:“废话!跟我们走一趟,不然的话你就是防碍公务,我们可以对你实施拘留!”
我厉声道:“我再说一遍,把身份证还回来!”
宾馆的老板娘见事情越闹越大,赶快过来劝我道:“行了小伙子,你们跟警察去协助调查一下有什么,没事儿的话去去就回来了呗,他们也是执行公务!”
执行公务,执行个鸟公务!我上前走了两步,一把拎住大鼻子警官的衣领,再次逼问道:“把身份证交出来!”
另外一个眼镜警官见此情景,接受了大鼻子警官递来的一个眼色,然后试图开门出去,我眼疾手快,飞出一脚将门关死,怒道:“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间屋!”
老板娘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也许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敢跟警察过不去!
大鼻子警官见状不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试图以此威胁!
但是在我面前,他哪里有机会运用武器?还没等他上膛,我一脚飞了过去,正踹中大鼻子的下巴!
大鼻子一个踉跄,斜着身子倒了下去。
眼镜警官愕然片刻,准备挥舞着拳头上前迎击,我一拳飞过去,正中他的胸脯,他被击的后退到墙壁处停下,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付圣冰没想到我会袭警,惊愕地望着我。
宾馆老板娘满心忧虑地道:“小伙子,你胆儿太大了,警察都敢打?”
我没回话,而是直接凑近二位警官,啪啪两拳,直接将他们干晕。然后将我和付圣冰的身份证找了出来。
付圣冰竟然冲我鼓掌呐喊起来:“老赵你太棒了,偶像,侠客!你在我心里简直越来越完美了,警察都打,厉害!”
我没闲工夫跟付圣冰扯淡,直接冲她厉声道:“准备一下,马上走人!”
付圣冰顿时紧绷了表情:“这么晚了往哪儿走?”
我道:“先离开宾馆再说!”
付圣冰当然能意会我的用意,现在在这里打了人,而且还是警察,再不快走那就彻底完了!
这年头有个至理名言,宁可跟黑社会老大结仇,也不能袭警,否则那罪名简直大到天上去了,对于警察内部来说,对于袭击警察的人,他们会采取特殊的手段进行报复!这是潜规则!否则,人人都敢袭警,那警察在社会上还怎么混?
但是实际上,我之所以对两位警官动手,是有另外一番迫不得已的缘由!
这时候,老板娘掏出了手机,付圣冰手疾眼快,冲过来一下子将老板娘的手机夺了过来!
我对付圣冰道:“把手机还给她!”
付圣冰皱眉道:“她要报警哩!”
我道:“让她报,我们走!”
付圣冰不明其意,倒也听话,极不情愿地将手机递给了宾馆的老板娘。
事不宜迟,我上前拉过付圣冰的手,径直离开了房间,走出了宾馆。
出了宾馆后,我马上去自动取款机里取了一万块钱现金,然后径直到了吴桥县的一个通郊路口,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这种小县城里,行人车辆虽然已经不是很多,但是仍有余迹。这个路口西侧,不规则地停着十几辆机动车,机动车的主人们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则单独猫在车里吸烟,听音乐。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黑车’群。无论是大城市还是中小城市,在一些特殊的路段,都会有这么一个群体的存在。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半自由人,甚至有不少存在黑社会性质,拉帮结伙,没有正规手续和证件,以载客为生。
这些黑车也正是公安机关和城管机关屡禁不止的一类群体,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存在,的确满足了很多想节省俩小钱儿的乘客。
到了这里,付圣冰不解地追问:“老赵你想干什么,一会儿取钱,一会儿又来这儿,你想累死我啊?”
我道:“你会知道的!”然后也不再理会付圣冰,而是径直凑上前去。
一位留了光头的司机直接找我搭腔:“喂,坐车吗?”
我问道:“去北京跑不跑?”
还没等司机回话,付圣冰便抢先质问我道:“去北京?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北京?”
我皱眉道:“不要乱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且听那位光头司机操着一口标准的东北口音道:“云北京?大晚上的去北京干什么?不拉,我们都不跑这么远!”
说完后光头想走,我随口问道:“我出六千!你把我们送到北京望京,相信四个小时蛮够了,来回八个小时!”
还是钱这东西有诱惑力,原本不想载客远行的黑车光头司机重新转过身来,试探地问了一句:“六千块钱?真的六千?”
我点头道:“一分不少。来回的花费我听着!”
光头司机迅速地在心里琢磨了片刻,然后隐隐作忧地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坐客车回北京?”
我皱眉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只问你,拉还是不拉?”
光头司机又是一番琢磨,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我拉!但是我要先见到钱!你是知道的,现在坐霸王车的人可多了,像我们这些人去北京得冒多大的险,是不是?”
我叼了一支烟,道:“这么多废话!”然后将取出的一万块钱拆开封条,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光头司机道:“先给你五千,剩下的一千到京后就付!”
光头司机眼睛里放出了绿光,也许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惊喜,甚至是天上掉馅饼儿!
其他的几个司机也纷纷凑了过来,羡慕地望着光头,有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黑车司机冲光头道:“行啊杨老二,接了个大活儿!”
但是这光头司机仍然心存忧虑,我知道他是害怕到京后我会耍花招,甚至是劫财劫命,这种事儿,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并不稀奇。
于是我对光头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招呼几个人一起去!”
光头一听这话才算彻底放心,他当然不想把六千块钱分成好几份,一个人通吃,总比两三个人分着吃要多的多。
光头因此增加了一下决心,将手里的票子一甩,为我们打开车门儿,道:“走吧!反正我在北京那边儿也有不少哥们儿,正好过去看看。”
我拉着付圣冰坐上后座位,付圣冰仍然是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
付圣冰追问道:“老赵你在搞什么东东?”
我仍然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回北京!”
光头司机驾驶着那辆破旧的奇瑞汽车,拐上了国道,再驶出二三公里,拐进了高速公路。
上了高速,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叼了一支烟,过度的奔波和斗智斗勇,让我感到有一些疲惫,付圣冰仍然狐疑地攥着我的手,似乎一直在酝酿着想追问什么。
倒是光头司机算得上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随口问道:“怎么,在吴桥摊了事儿了?”
我笑问:“你怎么知道?”
光头道:“不摊事儿谁这么急着往北京跑?摊了什么事儿啊,打人了?”
付圣冰口快地道:“嗯。打了两个警察!”
光头猛地一惊,道:“操,厉害!警察都敢打,你真牛逼!警察都敢打!”
我皱眉望了付圣冰一眼,心想这丫头怎么就是藏不住话呢!但是转而一想,其实倒也没什么,这黑车司机只是一个临时的司机而已,让他知道倒也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
也许是提到了袭警的事情,付圣冰显得格外佩服我,又开始竖起了大拇指冲我赞叹道:“老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连警察都敢打,不是侠客是什么?只有大侠才能做出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来!”
我汗颜道:“少看点儿武侠小说吧,再看你就穿越了!”
付圣冰道:“老赵你告诉我,你这么急着回北京干什么?一开始劝我留在吴桥的人是你,现在急着回北京的人也是你!本小姐可是真搞不懂你在搞什么名堂!”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皱眉道:“你以为刚才进我们房间的人,真的是警察?”
付圣冰不解地愣道:“冒充的?不会吧,谁敢冒充警察?”
我道:“告诉你,那个戴眼镜的,是真警察,那个大鼻子是个冒牌货!我没想到这些人组织会这么严密,看来他们的人挺多,也挺有办法!只可惜,他们太小看我赵龙了!”
付圣冰仍然不解地追问:“你是说,那两个人……是绑架咱们的那伙人冒充的?”
我摇头道:“不是两个,是一个!他们一进门我就感觉很不合理。然后我就觉得那个大鼻子是个冒牌货,他们借执行公务检查了我们的身份证,确认你就是付圣冰之后,然后以‘mai淫**’的名义想带我们回去……这真是一个很合理的圈套!如果我们跟他们走了,那我们就不会再那么幸运了,恐怕你--------”
付圣冰恍然大悟地道:“这么说-----这么说他们简直太狡猾了!”
我点了点头,道:“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智慧!我本以为他们会将重点目标定在北京,而不是出事地点。没想到我错了,他们竟然在吴桥对我们展开了搜捕,是我疏忽了!”
付圣冰望着我善意地讽刺道:“你也有疏忽了判断错误的时候啊?”
我捏着鼻子道:“我也是个普通人,当然也是犯错误!”
付圣冰摇晃着脑袋道:“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没想到也有马虎的时候!对了,你说那两个警察有一个是假的,那怎么可能呢?要是那个大鼻子是假的,难道那个真的---那个戴眼镜的四眼警察不知道?他们是搭档,怎么可能其中一个冒充警察?”
我道:“现在地方上乱成什么样了你还不知道吗,警匪一家,那些人肯定是把警察都给收买了!”
付圣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事实:“那太恐怖了,这个社会真是黑!”
我道:“白与黑本来就讲究阴阳平衡,不管到什么时候,总会有坏人,也总会有坏人的保护伞!”
付圣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那----那我是不是更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道:“何止危险!即使你回到北京,那些人也肯定不会放过你。我劝你还是呆在付总身边,那样会更安全一些。”
付圣冰拽着我的胳膊画了个弧,反问道:“那如果是呆在你身边呢,会不会更安全?”
我赶快道:“别介,我跟付总没法比!”
付圣冰嘿嘿笑道:“但是我觉得你比我老爸更有侠客风范,老爸可没你这么好的身手!”
我汗颜道:“依付总的势力和实力,相信还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绑人!回去我就跟付总建议,让他把你和圣依接回去住。否则出了问题我可担不起。”
付圣冰连声道:“不不不,就不!我就要在望京呆着,望京有三四百保安驻扎,离天龙大厦又这么近,我想会很安全!”
我道:“回去再说吧!先在车上休息一会儿!”说完后我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尝试享受片刻的安逸。
付圣冰也将后背紧贴在座位上,暗迂了一口气,没了动静。
奇瑞车继续高速行驶,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高速公路上竟然也堵起车来。估计是因为前方有施工路段,造成有一段路堵的非常厉害,前前后后竟然有几百辆停步不前,或者是象蜗牛一样低速行驶。
光头司机禁不住骂了一句:“操,跑高速老子交了钱还开不畅通,妈的,还不如走国道!”
付圣冰也顺势骂了一句:“就是就是。高速公路三天两头施工,还让不让人行车?”
司机和付圣冰相互发了一番牢骚后,光头司机开始跟我搭讪:“兄弟,刚才听你们说,你们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我‘哦’了一声,道:“算是吧。”
光头司机又问:“你真的打了条子?”
我道:“也不算是打,只是暂时让他们失去了控制我们的能力,我是正当防卫!再说了,那俩警察其中还有一个山寨版的,该打!”
光头司机道:“你真牛逼,不过那些警察也确实该打,他们串通地方上的混子,专门坑骗善良百姓!我一哥们儿就是,开了几家鸡店,你猜警察怎么着?妈的,警察跟我哥们儿串通好了,让小姐出去钓食儿,进去之后刚脱完衣服警察就来了,一罚就是三千以上,罚款警察和我哥们儿对半儿分,这样一来,可比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捞的多了,小姐也愿意干!但是却坑苦了老百姓啊!”光头司机啧啧地说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心想你也不算什么好人,这里面恐怕也有你的份儿吧?
但我却道:“闲着没事儿去那儿干什么,那么危险!自己愿意上钩,也怪不得挨罚!”
光头司机笑道:“要是男人都象你长的这么带劲,身边有马子随时解决问题,谁去zhao小姐?zhao小姐的都是那些老光棍,要么就是很久没开过荤的,人生下来就有欲望,憋不住呢!”
付圣冰有些听不惯了,冲光头司机埋怨道:“能不能正经一点儿,把我们老赵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光头司机笑道:“嗐,都啥年月了!你放心吧,妹妹你长的这么漂亮,兄弟才不会放着鲜花不采跑出去找野花,要是我有你这么个漂亮的老婆,我保证三年不出轨!”
东北人说话就是豪爽,得啥说啥,口无遮拦。虽然我不欣赏他的流里流气,但是却也并无反感。真的,听东北人说话感觉他们很傲气,让人不敢沟通,但是真正接触起来,东北人象山东人一样,可交!
但是我和付圣冰的关系,我也没有跟光头司机申辩,我觉得那没必要。
光头司机跟我们聊了几句天,不知不觉地,拥堵的路段渐渐恢复了畅通,奇瑞车不断加速,一直挂到160!
赶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光头司机直接将我们送回了望京,我客套地想请光头吃顿饭,但是光头没让,推说要去趟大兴找个朋友,约好了的。
回到天龙大厦,我和付圣冰都有一种如释重托的感觉,进屋后付圣冰换下拖鞋,然后回房换了一套简单的装束,回了客厅。
我在客厅里叼了一支烟,找出两包方便面泡上,准备补充一下食物。
付圣冰见我泡了方便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想吃什么我帮你做,吃什么方便面!”
我推辞道:“你也累了,早点儿休息吧。我随便凑合一下就行了!”
付圣冰道:“要不我把丹丹叫起来给咱们做点儿好吃的?”
我摇头道:“别打扰丹丹了,她现在估计正睡的香呢!”
付圣冰也没再坚持,而是自顾自地蜷缩在了沙发上,象是满怀心事一样望着我,嘴唇似启非启。
我料想方便面差不多泡熟了,打开盖儿晾着,我对付圣冰道:“回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天,这么累!”
付圣冰似乎是酝酿了很久的勇气,才道:“老赵,今天的事情………能不能不告诉老爸?”
我反问:“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让付总知道,让他提前有所准备。那样你会安全一些。”
付圣冰皱着眉头道:“我不想让老爸知道,他一知道了肯定会小题大做,我不想让他担心我!”
我汗颜道:“这还是小题啊?圣冰,听我的,告诉付总,我想他会有保护你的好办法!万一你再出了什么事情,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付圣冰委屈地道:“但是如果我告诉老爸,那我是不是就没法在望京呆下去了?我宁可让你保护我,我也不愿回家,那个家里一点儿温暖也没有,那个石云,我可讨厌她了!”
我纳闷儿地道:“你怎么跟你那个后妈就是合不来呢!”
付圣冰道:“能合的来吗,再说了,她不是我后妈,她也大不了我几岁!我烦她烦的要命!”
我劝付圣冰道:“跟她处好关系吧,虽然说你和她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现在毕竟是你父亲的合法妻子,你们是一家人!你跟她关系处理好了,对你没坏处!”
付圣冰摇头道:“我觉得跟她处好关系,那简直比跟牲口处好关系都难,她那人太阴险了,而且,而且……作风不正!”
我愣道:“什么,作风不正?”
付圣冰愤愤地道:“可不是嘛!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许宣传出去。我告诉你啊,石云她,她好像是跟行政部赵光成有一腿!”
我故作惊讶地道:“不会吧?我怎么没察觉?圣冰你可别乱猜,我觉得没那回事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琢磨开了,就上次我和付圣冰的事情而言,我总感觉是由赵光成和石云共同策划的,他们俩之间的确象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赵光成似乎正在和石云合起伙来酝酿一些什么事端,我总是隐隐作忧。但是没有证据,因此也无从定论。
付圣冰接着道:“反正我不许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爸,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想了想,道:“不告诉他也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尽量不要单独出去,如果想出去尤其是出远门儿的话,必须提前通知付总,或者告诉我。还有,你也要转告你妹妹圣依,最近一定要谨慎!”
付圣冰点了点头,道:“那当然。经过了今天的浩劫,本小姐肯定会谨慎行事。唉,这次幸亏有老赵你,不然的话,我现在估计得成了刀下鬼了!”
我没再说话,而是抄起叉子吃了两口方便面。
付圣冰转而回了房间,我吃完泡面后,吸了一支烟,然后兀自地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二三事儿……
所有事情的矛头好像都指向了一个人-----
难道--------?
很多事情,的确令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