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领导死了,签署的文件就是废纸一张,下任副市长接手后,重新审批才会生效。
但是新官上任有许多事情要做,其中,第一件事就是稳定大局,先坐稳这把椅子,如果人心不定,就去烧‘三把火’,很有可能把自己烧死!
所以,下一任副市长到任后,不会立即找世美集团的麻烦。
按照陈智的估算,一年之内,不会有人提起这件事。
世美集团还有时间。
接下来就看陈家的能力了,如果在这一年里走出泥潭,那就是一劳永逸,再也不会有被强制收购的麻烦。
想到这里,陈佳美激动不已。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居然没想到这一层,她拍着自己脑门,歉然一笑:“我这脑袋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用担心,一切都结束了,不记得了吗?”陈智说。
当时陈佳美站在楼沿上,正准备和陈智永别,风帅的死讯还没传来,还以为幺弟在安慰自己,现在才知道,幺弟指的是这件事――风帅一死,世美也脱离了困境。
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笑容刚刚绽放,突然僵在脸上,心口咚咚直跳。
关于风帅的死,幺弟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判断如此清晰,其中的利弊,他显然早就知道了。
风帅死后,受益最多的就是陈家,难道……
陈佳美瞥了幺弟一眼,难道风帅的死跟他有关?
不,不可能。
无论从那方面考虑,都不可能跟幺弟有关。
陈佳美想到深处,不禁愣住了。
沈京环视大家一眼:“喂,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想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实在搞不懂你们干嘛哭哭啼啼,该大大地庆祝一番才是,我的狂呼都忍了好久了。”
“现在狂呼也不迟。”陈智笑道。
“我去给你们买啤酒。”陈蕾性子直率,说风就是雨,脸上还挂着泪珠呢,就哈哈笑起来了,趿拉着拖鞋往外跑。
奶奶顾英珍拍着心口:“看你们这一惊一乍的,我是受不了,让我回屋消停会。”
陈琼扶着她问:“您不跟我们庆祝了?”
“我这把老骨头还庆祝什么,跟你们狂欢一晚,合上眼就去地府报道了。”
一屋子人都笑了。
回屋前,顾英珍嘱咐他们:“晚上小声点,这里是小区,比不得咱们以前的别墅,别吵吵的人家睡不了觉。”
“知道啦奶奶。”
顾英珍回屋不久,陈蕾就回来了。
提着一大袋子奥丁格啤酒,甩掉拖鞋,光着脚丫跑到桌前,一人面前放一罐,庆祝这种事她最喜欢了,比谁都积极。
蓬!蓬!
易拉罐啤酒打开,一桌人围在一起举杯庆祝,陈蕾怪叫,李菁菁兜头给了她一巴掌:“瞎叫唤什么,就算别人不睡,奶奶还要睡呢。”
“你这是公报私仇。”
陈佳美摆手,示意她们别闹,蹙着秀眉道:“说点什么祝酒词呢?”
“恭喜你没死!”
李菁菁又扇了陈蕾一巴掌:“你这张乌鸦嘴,明天我就给你缝上。”
陈蕾揉着脑袋埋怨:“这件事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我来吧。”
众人看先陈智,陈智略一沉思,举杯道:“感谢火眼金睛的阎王爷,感谢效率高超的黑白无常,还有地府的各位同仁,及时带走了风帅同志,让我家大姐免去一难,cheers!”
一桌人笑弯了腰,这个祝酒词够别致的,大家高举奥丁格,干杯!
突然停电了。
来电。
又停电。
客厅灯光闪烁不停,四女尖叫不迭,乱成一团,陈蕾吓得大叫鬼来了,扭头就往房间跑,一头撞到了墙上。
半分钟后。
重新来电,这次没有再闪烁,众人抬头看了好一会,才放下心来。
再看客厅里的景象,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菁菁扑进陈智怀里,紧搂着他腰身,丰满的小兔已经被压扁了,陈佳美在左,陈琼在右,停电的时候,三女居然不约而同选择了陈智,实在很奇怪,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沈京呢。
沈京表示自己很郁闷,为什么没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呢。
不远处,唯一一个没有扑进陈智怀里的女人,呈大字躺在地上……
这晚的狂欢一直进行到凌晨三点,啤酒喝完,又把冰箱里的威士忌拿出来,喝到无酒可喝,才算结束,回房的时候,个个东倒西歪。
只是啤酒和红酒而已,对男人来说算不得什么,陈智和沈京都没有醉,沈京喝完之后没有留宿,直接回去了,把他送出师大附中家属院,陈智才回来睡觉。
照例是拿着枕头在客厅沙发上就寝,因为卧房里躺着一个霸道的陈三雷。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在风月会所跳探戈,勾引姜翠莲和朱颖,顺便暗算了陶磊和吕正豪一把,然后收到沈京的消息,火速赶往海王厅,一通忙碌下来,甚是疲惫。
身体拍在沙发上,不过一分钟就睡着了。
客厅一片静谧。
家属院的橘色路灯洒进来,投在窗边的仙人球上,留下淡淡地光晕。
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蹑着步子朝陈智走去。
无声无息地靠近。
黑影捡起地上的红酒启瓶器,启瓶器尖端呈螺旋状,不锈钢结构,使用得当,绝对是一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
黑影攥着启瓶器,缓缓跪到沙发旁边,在路灯昏黄的光晕下,螺旋尖端闪着锋寒白光。
还有一双白皙的手。
那是女人的手,纤柔细长,动作温柔,对陈智并没有歹意,轻轻把启瓶器放在桌上,给他盖了下空调被,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跪在沙发边望着他。
望了足有五六分钟,才问出一句:“告诉大姐实话,风帅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客厅无声。
“小幺,告诉大姐……”
陈智抬手按住陈佳美的脑袋,揉了两下,梦呓似的低语:菁菁,你那里真软,让我再揉两下好吗?
陈佳美一脑门黑线。
打开陈智的手,又问:“小幺,我知道你没喝醉,告诉大姐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实情。”
客厅静了片刻,陈智又开始了梦呓:菁菁,让我进去,我受不鸟了,憋着好难受啊……
陈佳美慌忙退开,啐了他一口:“臭小子,睡个觉也不老实,胡思乱想什么呢。”